顧承繼看著擋在自己麵前,比自己低許多的女子,一句‘我就是護著他’,讓他冷硬的心軟了軟。
“喲,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和院裏的小廝何時這般親近了,我們竟不知道!”二夫人撇嘴道。
陸雪微嗬了一聲,“二嬸兒,嘴下留德吧,小心報應!”
“說什麼報應,我看你就盼著你二叔出事呢!”二夫人嚷道。
陸雪微嘖嘖搖頭:“我看二嬸兒是盼著二叔凍成冰塊吧!”
二夫人一愣,回頭見陸二全身濕透,此刻凍得瑟瑟發抖,驚了一跳:“你們這些不長眼的,還不快扶二爺回去。”
老夫人看了陸雪微一眼,又看了那顧承繼一眼,沉下一口氣道:“行了,都散了吧!”
等人都散開了,陸雪微回頭看顧承繼,“你沒事吧?”
顧承繼眸色清淡,微微搖了一下頭,而後朝外院走去了。
陸二爺是真瘋了,老夫人著急上火,也就顧不上找陸雪微麻煩了。
如此過了幾日,陸昊休沐回家,老夫人在慈安堂擺了一桌家宴。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大房有陸昊和陸雪微,二房二爺瘋了上不了桌,大公子陸奉武在軍中當職回不了家,所以還有二夫人、陸雪微和陸雪雲。
陸家還有三房,但三老爺在外地做官,已經很多年沒有聚過了。
“首先,老大平安歸來,這是一樁天大的喜事。”老夫人看向眾人道。
“可不,大爺回來了,二爺瘋了。”二夫人酸道。
“所以是非善惡,老天爺看得清清楚楚。”陸雪微添了一句。
“夠了!到什麼時候都別忘了,咱們是一家人!”老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先前的事,老身和二房都有做不對的地方,但這些事過去便罷了,誰都不許再提!”
陸雪微淡淡一笑,先前都撕破臉了,如今倒還能縫起來,老夫人也是能耐。
“其次,老二的病。”老夫人提起來便不住歎氣,而後看向老大,“怎麼說他也是你親弟弟,以後二房便要仰仗你了。”
陸昊低頭沉默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你們三個都是娘生的,都在娘心裏頭,一般輕重。你是老大,難免多擔待一些,也是你們爹死的早,陸家虧欠你了。”
“娘,別這麼說,兒子慚愧。”陸昊忙道。
“老大,娘對不住你啊!”
“娘!”
母子情深,就差抱頭痛哭了,陸雪微輕嗬了一聲
“你三弟在外,想謀個京調,他想著等回京後,把我們都接回去。”老夫人欣慰道。
“我們能回京?”二夫人一喜。
老夫人點了一下頭,“家裏三個姑娘年紀都不小了,早日回京,還能訂門好親事。”
陸昊點頭,“這是好事。”
“他前兩日來信,說想讓家裏給他籌兩千兩銀子。”老夫人歎了口氣,臉上露出難色,“可家裏哪還有銀子,老大你可給想個法子。”
“這......”陸昊剛還感動的想哭,現在是噎的想哭。
“爹,您的俸祿是多少?”陸雪微問。
陸昊說了一個數,陸雪微算了算,道:“打從今日起,我們不吃不喝,也要兩年呢!其實也不難,不就是熬成仙兒!”
二夫人哼了一聲,“微丫頭,你手裏有錢,拿出來幫幫你三叔怎麼了,還說什麼一家人!”
“喲,正好說到這裏。”陸雪微從懷裏拿出一張單子,往桌子上一放,“庫裏的東西和我娘的冊子合不上,差了這許多,我核算了一下,約莫有兩萬多兩,祖母您說該怎麼補?”
“兩萬兩,你吃人啊!”二夫人一聽急了。
老夫人瞪了陸雪微一眼,而後沉下一口氣,“老三的事,暫且放一放吧!”
“這樣,那就放一放吧!”陸雪微把那單子收了起來。
“祖母說的是,我們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陸雪寒說著,轉頭看向陸雪微,“大姐,你說呢?”
陸雪微捂嘴笑:“二妹說的是,不過我可不想被打斷骨頭。”
一句揶揄的話,落了陸雪寒的臉麵,但她也隻能賠著笑。
老夫人敬了大家一杯酒,既是老夫人敬的,在座的三位姑娘也喝了。這就不是桃花釀那種水酒,而是烈性酒。
陸昊見女兒似是不勝酒力,便讓寧兒帶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