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心情本來就不好，二話不說操起酒瓶子就招呼了過去。

對方被我打得頭破血流，罵了句“臥槽”當場就翻了臉，招呼一幫兄弟們要來收拾我。

本就有胃疾的我，喝下那麼烈的酒，無疑是在胃裏開了一個血洞。

猛地一口鮮血噴向了衝我來的人身上。

衣服，臉上全都濺到了血，對方明顯被嚇的一愣。

“草！”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我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現場的人都嚇懵逼了。

那群凶神惡煞的混混見我猛吐鮮血，愣是嚇得不敢上前，深怕攤上事。

連血帶酒全部吐出去之後，我整個人虛脫的發昏，眼神發黑。

所有人都往後退，就像避瘟神般。

就在我快要昏過去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我眼前。

“桑雅！”

“佳......”

我話沒說完，整個人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鼻翼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卓凡跟孟佳姚都在病床邊。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兩人的眉頭都皺的死死的，好像我要掛掉了一樣的愁苦。

“我還沒死，不用一副送終的表情。”

我試圖打破沉默，想用玩笑逗一逗他們。

顯然，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孟佳姚氣哭了，“我們還是不是好姐妹了？你都這樣了你居然都不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等到進棺材那一刻在來告訴我？”

早就料到會被孟佳姚責備，所以我賣乖，任由她罵我。

今兒她才從m國回來，也是趕巧，剛下飛機就被她老爸安排去酒吧見個客戶。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碰到了倒黴的我。

我昏迷後是孟佳姚送我來的醫院。

她紅著眼又氣又哭的跟我說：“你都不知道你昏迷中還在吐血，老娘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人昏迷了還吐那麼多血，要不是卓凡極力搶救你，你就去閻王殿報道了你。”

越說越氣，氣的孟佳姚恨不得給我兩巴掌。

我賣慘的傻笑，並且趕緊認錯，“我錯了，佳佳！”

“錯了，你還知道自己錯了。”孟佳姚嘴上不饒人，可她還是不忍心看我難受，語氣變得溫柔了許多，“知道錯了就得改，卓凡說了，你還有的救，乖乖聽話，接受手術，咱們還得長命百歲，一起去天邊看海。”

做手術是不可能的了。

不是我信不及卓凡的醫術，而是不相信我自己。

我覺得我沒那麼幸運，會在百分之二十的幾率下活下來。

一直沉默的卓凡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為了他，你真的要放棄自己生存下來的機會嗎？”

這個問題很尖銳。

我一時間無法回答。

而我的沉默也是象征式的默認了。

“好，我知道了，佳佳才回來，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有點事先出去一趟。”

我知道卓凡一定生我氣了。

為了一個不愛我的人，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最終卻什麼都沒換來，還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換做是誰都覺得我很傻，很蠢。

可是沒人站在我這個位置上，也就沒人能夠體會我的心情和感受。

病房裏剩下我跟孟佳姚。

她跟我還有卓凡，我們三人是鐵三角的關係，與我而言如同手心手背。

她好半天都沒說話，我知道她還在生氣，氣我沒有告訴她。

不是不想，而是我有我的安排，等到跟薄焱一個月期限到了之後，我就去找她。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她這麼快就回國了。

沉悶了半天，我實在無法忍受她不說話，於是沒話找話。

“你不用跟我扯那沒用的。”孟佳姚看著我，質問道：“你就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真的像卓凡說的那樣，你把最後的時間都給了那個冷血動物？”

“佳佳，你知道我......”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他麼的隻知道你要死了。”

孟佳姚情緒很激動，眼淚在眼圈裏打轉，眼睛紅的厲害。

我心裏很不好受，想要去拉她的手，安慰一下，卻被她無情的甩開了。

“八年了，桑雅，八年了，你還沒清醒嗎，做了八年的夢，是個人都知道該醒醒了，隻有你還執迷不悟。”

“他不愛你，你還傻傻的付出，你是傻子嗎？還是天生就是受虐狂？”

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下來了。

她不是個愛哭的性子，卻為我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我伸手把她抱住，這次孟佳姚沒有推開我。

要死的是我，難過的也是我，可我卻比孟佳姚還要冷靜，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後背。

“你說你，你是不是傻！”

“是，我傻，我又傻又蠢。”

“你都要死了。”

我哭笑不得，“我不是還活著呢嗎！”

孟佳姚見我還有心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紅紅的眼圈，我心疼的趕緊認錯，“我錯了，別難過了，我都沒幾天可活了，你還不讓我活的開心一點？”

“你......”孟佳姚氣的說不出話來，隻能用眼神一個勁的瞪我，眼前紅的厲害。

我扮了個鬼臉逗她，結果弄得她哭笑不得，恨不得捶我幾下。

說說笑笑後，孟佳姚很冷靜的問了我一句，“你真的不後悔嗎？”

“恩，你知道我，決定的事就從來不會後悔。”我說：“所以，不用勸我。”

“可是，卓凡他......”孟佳姚欲言又止。

我知道卓凡是個什麼性質的人，跟我很像，他決定的事也不會輕易改變。

他說要給我手術，我也知道不是僅僅說說而已。

“幫我勸勸他。”

我把希望寄托在了孟佳姚身上。

她白了我一眼，“你覺得我說的話管用？”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遞給一個看好她的眼神。

從我出門到現在，我一直沒跟薄焱聯係。

他找我也找不到，因為我手機關機了。

在開機的時候，二十幾個未接來電差點驚掉我的下巴。

都是薄焱打來的。

是不是回來沒見我，所以著急了，擔心了？

我不得不承認，這樣想，我的心裏很高興，很激動。

因為被他在乎了。

“看你那點出息！”

孟佳姚瞥了眼我的手機，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我笑笑什麼也沒說，不過我也沒給薄焱回電話。

在最後的一段時間裏，我也想對他耍耍性子。

吊瓶打完之後我就跟孟佳姚去了她的個人公寓。

卓凡親自送的我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