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顏珞下意識驚呼,但觸到父親疑惑的神情,隻好故作輕鬆,“當然沒問題。”
完了完了,就霍璟寒那個混蛋會同意嗎?
顏珞一陣心累,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道了聲‘晚安’,顏珞上樓看了眼照片就隨手塞到包包裏。
回璟園的路上,本來有車子安排接送直接回去,但顏珞想去市中心商場逛逛買點禮物求得薑夏那妮子的原諒,就隻在中心路口就下車了。
不料剛沿街邊走了沒多久,就有一輛黑色轎車攔在她前方。下來的一個精壯的保鏢臉色生硬,“少夫人,夫人有請。”見女孩疑惑,連忙補充,“夫人姓韓。”
顏珞這才恍然大悟,那不是霍璟寒的母親嘛。於是也沒多想,秉著媳婦見公婆的禮數就上了車。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車子駛進一處靜雅的莊園。
一望無際的草原,圓壇噴泉坐落在中間甬道,兩旁植栽各種各樣。
進入客廳,處處偏向西歐雕飾,豪華的廳堂、精致的雪鬆屋頂、瑩白的吊式水晶燈,顏珞覺得比自家要高端上檔次。
環視四周,顏珞看到沙發上打扮雍容的貴婦人,此刻正細細品著茶水,完全無視她。
顏珞嘴角一抽,自古婆媳關係難處理的真論看來都是有見證的。但作為晚輩,需禮數周全,顏珞隻能上前躬身問安。
霍夫人像是這才注意到她,打著哈哈,“小珞,抱歉呀,一下子沒看到你。”
顏珞很想翻個白眼,心想我一個大活人站在你旁邊你說沒看到,不是故意的才怪,不就是來個下馬威嘛,果然和霍璟寒一樣難伺候。但還是欠身保持得體的笑容,“媽,沒事的。”
拉起女孩的手坐在旁邊,霍夫人似是話家常,“璟寒那孩子脾氣不好,你要多擔待些。”
“嗯,其實璟寒還好吧,對我挺好的。”顏珞有點違心,要是他的脾氣算好,天底下就沒幾個不好的。
“這樣啊。”霍夫人停頓了好一會,突然略有深意,“小珞,其實這場婚姻本是為了履行一個約定,我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這樣吧,我和你做個交易,你要是同意,我可以讓這場婚姻畫上句號,如何?”
畫上句號?顏珞反應過來差點就激動地答應了,但想到麵前的夫人不是霍璟寒的母親嘛?難道是為了兒子的幸福,可憐天下父母心;但如果僅僅是為了試探她呢?考驗她對丈夫的忠誠度。
嗚呼哀哉,顏珞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還有交易是什麼?
思考片刻,顏珞覺得還是小心為妙,斟酌開口,“我和璟寒挺好的,雖然目前還是有些隔閡,但我相信我們還是能克服的。”
“真的?”霍夫人滿臉不信,麵對防備的顏珞歎口氣,“隻要你能按時向我彙報璟寒的行蹤和他做的一些事就好。”
什麼?為什麼母親要知道兒子的行蹤事跡,控製欲這麼強麼?再說霍璟寒都這麼大了。
一時想不出所以然,但顏珞直覺霍璟寒要是知道了,自己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我能知道為什麼?畢竟,我又不是天天和璟寒在一起。”
霍夫人正色,“你不需要知道,就問你答不答應。其次你不是他的妻子嗎?這點事還怕辦不好?”
顏珞總覺得怪怪的,感覺霍夫人提起霍璟寒不像平常母親那般關愛和嗬護,似是帶著莫名的恨意。對,雖然語氣淡得看不出來,但顏珞餘光瞥見她臉色時常劃過的狠戾,不似一個母親該有的神態。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在不清楚緣由的情況下,她不可能傻傻地被人擺布,隻好輕聲拒絕。
好在霍夫人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沒再要求什麼,隻說了一句,“剛才說的都忘了知道嗎?”
“我們剛才有說什麼嗎?”顏珞倒是很配合地入戲,眨眨眼睛。
“倒是挺靈活的。不過先別急著拒絕,考慮好了可以隨時找我。”話音剛落,就起身上樓。
留下顏珞一頭霧水,這就走了?那我現在需要幹嘛?
許是看出少夫人的難處,穿著燕尾服的管家迎上去,恭敬問道,“少夫人,二少的房間在三樓,需要帶您上去嗎?”
霍璟寒的房間?顏珞眼珠子一轉來了興致,“帶路。”
到了三樓盡頭的房間門前,管家打開房間後就作揖離開了。
顏珞先是雙手抓著門沿,探進半個身子,入目是黑白分明的格局,白色的被褥床單枕套,落地窗簾綴著流蘇黑白交替。書櫃電腦等家具一應俱全,排列有致,可以看出其主人的嚴謹自律。
好奇地東瞅瞅西晃晃,顏珞坐在書桌上一掃而過,全是經濟法學計算的書。她抽出一本計算機類的書讀了半會就覺得興趣索然,因為實在是太淺顯了,還沒有三哥教得好。
突然視線被壓著的相框勾起注意,顏珞伸手轉過來,發現是一張小女孩跳著跑向遠方的背影圖。端詳了片刻,她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最後隻能重新蓋回相框。
吐了吐舌頭,感覺要是被霍璟寒那個大魔王發現指不定又有罪受,為了小命安全,顏珞還特意環顧周圍,確保看不出被動過的痕跡,這才拍拍胸脯趴在桌子上。
拿出手機刷了下群消息發現沒人,二哥他們都沒在線,隻好編條道歉的短信言辭極其誠懇地發給薑夏,就差真人扮演孟薑女哭倒長城不達目的不罷休以求得原諒。
約莫一會,屏幕顯示薑夏的來電,顏珞馬上接開,“我親愛的夏夏,我知道錯了,就原諒我唄,我已經和學長劃清距離了。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打斷我的腿。”
對麵的女孩似是破涕為笑,“打斷你的腿有什麼用?你不是還有手嗎?”
“啊,這麼狠心。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好閨密嘛,重色輕友。”
“不是!!”
突然想到學長房間裏的女孩,顏珞一時犯難,不知道怎麼將這個悲傷的消息告訴她。
不料電話另一端薑夏語氣低沉,“我和學長他,從來都沒有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