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寧覺得委屈,可是當年沒說明白的是事情,如今再去解釋清楚又有什麼用呢?
程雪沒想到竟然會從顧北齊最裏麵聽到這樣子的話,咬了咬牙,打算拋出最後的底牌:“那你不為你的兒子考慮?”
這句話說完,程雪成功的看到顧北齊動作僵了一下:“如果你的兒子知道他的父親當初親手逼迫了她的母親跳河,如果他知道他的母親當初是個出軌的、人盡可夫的女人,如果......”
“夏安寧是否人盡可夫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顧北齊打斷了程雪。
“比起你,誰是人盡可夫的女人,你難道不明白嗎?”顧北齊頓了頓,餘光他看到廢舊倉庫的天窗已經被無聲的打開,穿著戰術服的人已經懸索進入。
“顧北齊,你是恨夏安寧的!”程雪看著顧北齊的臉,她要從這張臉上找到破綻:“當初是你親口說的,她和老爺一起設計了你,讓你們有了夫妻之實。你每次看到她你就會覺得惡心。”
夏安寧心頭突然密密麻麻的發疼,那件事,她也是受害者,她竟然不知道顧北齊一直在這麼認為。
顧北齊沉默一下,餘光中,懸索進入的人已經順著倉庫高處的旋梯隱藏向下前進,他的眼中開始漸漸聚集肅殺之氣。
“是的,我當初是恨的。”顧北齊換了位置,將程雪的目光吸引了過來:“但是當我知道她也是受害者的時候,我就不恨了。我覺得我在一定程度上是對不起夏安寧的,如果可以,我會還她清白。”
程雪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夏安寧也愣了一下,她從沒有想到當初的事情竟然是這個樣子。
誤會層層疊疊,利益的各種相加,竟然最後會變成了那個樣子
而程雪在楞了之後,心中的憤恨突然如同野草一般瘋狂的竄了起來。
憑什麼?
憑什麼夏安寧那個賤人能得到顧北齊的諒解,那她呢?
她也沒有做錯呀!她隻是太喜歡眼前這個男人!
程雪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背後被人一把撲到,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小雪,危險!”
瞬間,整個倉庫像炸開了一樣,頂上的玻璃突然全部爆了開來,空中碎玻璃飛濺。
顧北齊在第一時間抱頭蹲下,側麵衝出來一個全副武裝的人,一把將手上的一塊黑布罩在了顧北齊身上。
碎玻璃飛濺在全副武裝的人身上全部被彈了出去,飛濺在那塊黑布上也全部沒彈了出去,兩個人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那個全副武裝的人喊了一聲走,顧北齊緊跟著他的腳步撤離到了安全範圍。
程雪感覺到小腿上傳來了給玻璃割破的疼痛,鮮血順著皮膚留下,低頭看過去,地麵點點滴滴的暈開了幾朵血花。
她的上半身被因甲死死的護在身下,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她趁亂抬頭一看,顧北齊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在安全地帶,冷眼看著她刺客狼狽的樣子。
廢舊廠房外麵突然喧囂了起來,嘶喊聲一片。
外麵因甲的人突破重圍衝了進來,程雪被因甲從地上拉起來,在手下的掩護下往外衝。
程雪衝出廢舊廠房的那一刻回頭看了一眼,夏安寧被一個人高馬大全副武裝的人護著攙扶了出來。
那個女人,除了有些發絲淩亂,毫發無傷,而她的小腿依舊在隱隱作疼。
夏安寧!
她不會放過放過夏安寧的。
夏安寧被救出來的時候是懵的,她本來還在因為程雪和顧北齊的對話心頭亂絮紛飛的,突然間外麵傳來砰的一聲,然後就是有個人大喊著:小雪小心。以及程雪的一聲尖叫。
外麵突然亂了起來,各種人聲,各種喊叫,還有像是爆炸的感覺一樣。
她心頭發慌,程雪難道這裏埋了炸藥要同歸於盡嗎?
正在她思考是否要自救的時候,小隔間的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夏安寧在那一瞬間心簡直就是提到了嗓子眼裏麵。
進來的是個人高馬大、全副武裝的人,臉上罩著麵罩,看不清樣子。
那男的看著夏安寧問:“夏安寧?”
夏安寧不敢回答,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那男沒聽到回答,拿手電照了照夏安寧的臉,點頭和身後的人說了一聲:“是她!”
夏安寧趕緊往後挪了一些,警惕的看著來人。
那男看著夏安寧:“我是boss派來營救你的,我的boss叫顧北齊。”
夏安寧不再往後挪動,她任由來人將幫著她的繩子解開,然後攙扶著出了小黑屋。
夏安寧時隔那麼多年,再一次見到了顧北齊。
他比之前更加成熟,舉手投足間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
兩人是個多年再見,相顧無言。他給她開了車門,夏安寧低著頭坐了進去,也不問他把自己送去哪兒。
等車子停到了酒店樓下,夏安寧在車子停下的那一刻,就打開了車門打算下車。
他們從幾年前開始就應該沒有瓜葛了,她現在隻想趕緊回去吧夏七七藏好,現在顧北齊不開口問夏七七的事情,不代表沒有他剛剛沒有把程雪的話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