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疏身子瞬間僵了,屈辱爬到了眼睛裏:“你這是在給我做標記?像是給牛上鼻環一樣?”
孟雲譫依然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門就在那裏。”
被人扼著喉嚨的感覺太難受了,自尊和屈辱形成一把火炙烤著薑疏。
“你戴!”她咬著牙道。
孟雲譫食指在玉鐲上點了兩下:“你自己戴,本候負責扣上。”
什麼叫做殺人誅心,薑疏算是明白了,孟雲譫未曾流露過半分過分的眼神,也沒說過半個字的狠話,卻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他麵前一樣,從頭到腳看的分分明明,而她卻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好。”
薑疏從沒想到有一天她被人侮辱,竟還是自己主動遞的刀,在戴上玉鐲,聽到哢噠一聲的時候,她的自尊也跟著那些死去的人一起沒了。
“司君。”
孟雲譫叫了一聲,一個男子拎著托盤走了進來,走到薑疏身邊。
她不由往後靠了一下:“孟侯爺,這是什麼意思?”
“給你換張臉,不然你還想頂著這張臉去平陽侯府嗎?”
“好。”薑疏沒有扭捏,直接答應下來。
孟雲譫有些意外:“不問如何換臉?是否會對你的臉造成影響?”
女子沒有不愛美的,尤其是薑疏這樣的絕色,平常隻怕破個油皮都要鬧上半天。
薑疏若有似無的笑了笑:“跟今日我失去的相比,臉是最微不足道的了。”
強大的人總會讓人欣賞,司君主動解釋:“薑姑娘放心,小人的手藝十分精湛,隻會將這人麵麵具暫時鎖在您的臉上,兩個月加固一回,不會讓您有任何不適,同時您本身的臉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好,麻煩了。”
司君的動作十分麻利,薑疏配合的閉上眼睛,聽覺卻更加敏銳。
孟雲譫的聲音似是響在耳邊:“從今天開始,薑疏已經死了,活著的是霓光穀穀主之女江月折,你好好養傷,十天後她必須回甘城,打敗一眾貴女,成為平陽侯侯夫人。”
“打敗眾貴女?”薑疏問道。
孟雲瞻如若隻是平陽侯世子,婚事理應父母做主。
可孟雲瞻現如今已經是平陽侯,雖說老平陽侯還在不過早已沒了權利,更是左右不了他的決定。
是以,薑疏一直認為孟雲瞻會直接帶她回府。
“離殤夫人會在望仙樓為我舉行招親。”
薑疏仿佛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到不行。
半晌她才歎道:“孟侯爺,你這後院不簡單啊。”
離殤夫人是老平陽侯的側夫人,在夫人也就是孟雲瞻的母親死後便執掌中饋。
可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妾室罷了,能夠耀武揚威到這個地步,隻怕其中涉及甚廣。
而孟雲瞻能忍下這等奇恥大辱更是說明裏麵關係曖昧難明。
“怎麼,做不到?”
如若不是此時不方便做表情,薑疏真想做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如此她便隻能將所有情緒都釋放在聲音中,帶出幾分張狂。
“此等小事我如若做不到,孟侯爺豈不是會立刻讓我消失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