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在城西那荒涼之地,建的什麼山莊?切~我可不信!”
沈廷宇抿了口酒道。
就城西那塊地皮,雖然大,但奈不住太偏僻荒涼,別說客人了,就連居住的百姓都不多。
開門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客源!
現在人都沒幾個,怎麼做生意?還賺十萬、百萬?
嗬,癡人說夢!
“想必,各位都認為秦某在癡心妄想吧?”秦政說出他們的心聲。
杜楠責怪地瞥了他一眼,心道你知道就好。
麵對他們的質疑,秦政不羞不惱,捏起酒杯小酌一口,吊足了眾人的胃口,才緩聲道。
“我問你們,最近京城可有大事要發生?”
大事?
杜楠,沈廷宇麵麵相覷。
“你說的可是兩月後,藩國使臣來覲見的事?”說話的是禮部侍郎的公子李玉。
秦政抬頭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道:“還是李兄厲害!”
聽到他誇讚,李玉嘿嘿摸頭笑了兩聲,一副憨厚的模樣。
“縱使使臣覲見又如何?到時京城雖會人.流劇增,但他們為何不去城東,城南等富庶之地,非要去你那僻遠的山莊?”沈廷宇不屑問道。
“是啊,有誰會去?”杜楠在一旁搭腔。
見眾人疑問,秦政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又問了杜楠一句:“杜兄,我問你,朝廷是否要修城西的官道?”
聽見這話,杜楠一驚:“你怎麼知道?”
“上次與你喝酒,你自己提起的。”
當然是不小心偷聽到的,但這話他不能說。
秦政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驚訝過後,杜楠定了定神,恍然道:“原來如此。”
他清了清嗓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城西官道年久失修,正巧各藩國來拜,聖上就命工部重修官道,一方麵方便人多進京,一方麵也是個修飾作用。”
“聖上平定天下後,藩國第一次來拜,總不能讓人笑話。”
“隻是你問這個作甚?與你修山莊又有什麼關聯?”
“那關係可就大了!”秦政從座上站起,銳利的目光掃視在場眾人,朗聲道:“諸位可知,城西為何會荒涼?”
“就是因為這條官道。”
“想當年,聖上英武不凡,一路打到了京城,那前朝皇族負隅頑抗,為阻聖上炸毀了進城最近的西門官道。而聖上建立新朝後,又因國庫空虛,遲遲不曾派人修繕,西門官道就此荒廢。來往商人皆要繞遠路從東門進,城西也因此人煙逐漸稀少。”
“諸君隻見如今的城西荒僻無人,卻沒想過此地曾是京城最繁華的地區!”
“現如今,聖上恩典重修官道,試想若你是舟車勞頓的商人旅人,又怎會放著最近的官道不走,去繞遠路?”
“使臣進京之日,必然人潮如海,彼時我的山莊開門迎客,自然不愁客人!”
要想富,先修路!
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
而且城西人少,商鋪也少,他的山莊將會是城西最大最好的商鋪,壟斷一條街不是問題!
眾人聽他一番發言,一個個都陷入了沉思,越想越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家裏商鋪不少,最有經商頭腦的沈廷宇先反應過來,看向秦政的眼睛裏充滿了炙熱。
若真如他所說,那豈不是賺翻了!
而且杜楠也說了,修官道的事為真,他爹是工部尚書,消息自然不會有誤。
仿佛已經看到無數金銀珠寶向他揮手,沈廷宇猛地吸了口口水,趕忙親自斟了杯酒給秦政遞過去。
“賢弟,好計劃,好謀略!”
他連聲誇讚,現在秦政在他眼裏就像個財神爺。
秦政接過酒杯,靠坐在椅上,嘴角噙起一個促狹的笑容。
“怎麼,沈兄現在不覺得我在癡人說夢了?”
“哪敢哪敢...”沈廷宇尷尬地笑了兩聲,想起之前自己對他的態度,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
但他向來能縮能伸,麵子是個什麼東西,有錢重要?
秦政見他這副模樣,心裏暗笑,心想這位沈兄真是個人才,識時務,不拘小節,一看就是能幹大事的。
“賢弟,怎麼樣,帶兄弟一個。”沈廷宇朝他一陣擠眉弄眼。
即使經商頭腦不行,杜楠也已察覺到了秦政的厲害。
沒見平時鬼點子最多,最能賺錢的沈廷宇都卑躬屈膝地要跟著他賺錢嗎?
他再傻,也知道跟著鐵公雞沈廷宇準沒錯,連忙喊道:“也帶個我!”
其餘人見他們中最有權勢的兩人都主動了,一個個生怕被比下去,也舉起手:“還有我,還有我......”
坐在椅子上的秦政,笑得像隻狐狸。
“別急,都有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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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晚秦政拿了一遝銀票從酒樓出來。
足足三萬兩!
他大手一揮,命人將山莊又往外擴了一點,京城人都覺得秦政瘋了。
“哈哈,秦政那小子居然還要擴建,他怕不是嚇傻了吧?”
“就是就是,按理說三千兩銀子他建不成這麼大的莊子,你們說他會不會偷了家裏的錢?”
“要真是這樣,輸了還不得哭鼻子!”
狗腿子們不遺餘力地嘲笑秦政,林敬崇聽了心裏高興極了,冷笑兩聲。
哼!讓他裝英雄,壞他的好事!
等賭期一到,他非要讓他好看,讓他知道他林敬崇可不是好惹的!
秦政不知道,京城的那些世家公子都等著看他的好戲,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管。
他最近忙著呢,家裏山莊兩頭跑,整天待在山莊,盯著工人施工,畢竟要開門做生意,質量可馬虎不得!
而就在某天清晨,一夥穿著青布官服的役卒從工部趕往京城西門外,熱火朝天地開始重修這破損嚴重的官道。
但因為城西荒僻人少,因此很少有人知道此事。
又過了一個月,城門外已經建起了一條又結實又寬敞的大道,而且因為是剛剛修建,所以看起來要比其它城門外的要更新更氣派。
秦政為此專門出城,走了一圈。
許是聖上重視,底下的人也更用心,這官道真是修得又大又好,馬車行走其間都不覺顛簸。
秦政滿意地笑起來,這倒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