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賈生卻並不清楚這些後輩們的關係,隨即接過信封。
對秦政這個紈絝,他也算是略有耳聞,還以為是對方想要在文壇揚名,隨便寫了首詩詞請自己點評。
但是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有絲毫偏袒。
可是想到熊巳瑄送給自己的那副珍貴字帖,又不免有些為難,莫名感慨道;“沒想到熊巳瑄和秦政關係竟然親如手足。”
“為了給秦政揚名,不惜送出老夫都難以拒絕的澹齋字帖!”
旁邊的熊巳瑄在兄弟們的救治下還不容易醒過來喘了口氣,聽到趙賈生此話,瞬間又是兩眼一翻。
再一次昏了過去!
“好,很好!”
“好詩,當真是千古名句!”
徐研研正打算命人製止大堂裏的騷亂,接過信封的趙賈生突然滿臉欣喜的讚賞。
而剛才秦政是真的睡著了,直到趙賈生開口,他才被吵醒了過來,睡眼惺忪的打量著周圍。
嗯?
熊巳瑄也來了?他怎麼也睡著了?
不過他身邊那幫人怎麼一個個表情悲痛,像是要給他送終一樣。
秦政滿臉茫然,難不成自己又錯過了什麼好戲?
此刻大堂中那些京城才子再也忍不住了,今日本來是他們大展拳腳的機會,怎麼能夠讓秦政這個廢物搶了他們的風頭?
“我等自然相信清秀先生的鑒賞水平,可是卻不相信秦政這個廢物能夠寫下好的詩詞。”
“對,這個紈絝向來不學無術是有目共睹的,他若是能夠寫出好的詩詞來,本少爺給他當書童!”
“說得好,肯定是此人花錢找人代寫,想要以假亂真。”
秦政在椅子上等了大半天,才終於等到了這些京城才子開始罵他,心裏可激動壞了,連忙起身。
眾人也轉過頭,想看看秦政被罵的狗血淋頭的狼狽。
可是他臉上卻反而透露出一絲期待,好像剛才他們不是在罵他,反而是在誇獎他一樣。
徐研研早就猜到了這一幕,今日她既然打算幫秦政揚名,自然得讓這些所謂的才子心服口服。
她點了點頭,身邊的丫鬟立刻會意,打開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幅卷軸,上麵寫著徐研研親自撰抄的那首《白頭吟》!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這是這一句,就驚住了在場的所有文人才子。
怪不得剛才就連清秀先生都拍手連連!
看完整首詩詞之後,眾人瞬間麵如死灰。
別說是在場的這些人所謂的才子了,就是放眼整個京城,恐怕也找不出有任何人能夠寫出這樣的絕句。
即便那所謂的京城四大才子恐怕都遠遠不及。
代寫?
怎麼可能?
所有人毫不猶豫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別說是有誰能夠寫出來這樣的絕句,就算真的是別人寫的,又怎麼會由秦政口中說出來。
要知道這樣的千古絕句一旦傳世,那便足以讓詩人.流傳千古,就是出再多的銀子也絕無可能。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隻能是秦政自己寫出來的。
而此刻珠簾後的世家小姐們更是一個個感觸破深,看向秦政的目光中多了幾份崇拜。
即便是在場最有威望的清秀先生也自愧不如,感慨道:“以秦政的才子,即便是京城四大才子也隻能望其項背!”
徐研研要的就是這句話,她還要多謝竟日熊巳瑄將清秀先生請來了。
有了他的蓋棺定論,日後誰還敢說秦政是紈絝子弟?
隻不過看著那些癡癡望著秦政的世家小姐們,徐研研一時間竟然有些吃味。
這是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情緒,竟然下意識的有些慌張,似乎是把秦政被別人搶跑了。
而此刻的秦政卻直接愣住了。
怎麼回事?
這些京城才子怎麼不罵他了?
反而是一幅輸的心服口服的樣子,甚至看向自己的眼光還有一絲欽佩。
“這情況不對啊?不是應該所有人一起罵我是紈絝嗎?”
“這不罵我就算了,為什麼說京城四大才子都比不上我,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
秦政急的連忙走上前,打算反駁趙賈生。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趙賈生便是欣喜若狂的轉身離開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此詩宣揚出去了!
眼看趙賈生走開了,秦政連忙朝著眾人解釋道:“這......這首詞不是我寫的啊,這是本少爺找人代寫的!”
可是沒想到眾人聽到此話之後,眼神中的欽佩更濃了,紛紛對著他拱手行禮。
“不愧是能夠寫出來如此千古名句的才子,竟然如此謙遜。”
“實在是瞎了我的狗眼,原以為秦公子是個紈絝,卻沒想到是不屑與我們爭鋒,著實是讓人敬佩!”
“秦公子若是紈絝,那我等又算得了什麼呢?為了賠罪,我們應該盡快讓天下人都知道秦公子的才氣。”
“對啊,將徐大人的小女比作經巾幗,看樣子秦公子對徐小姐可謂是用情至深啊!”
秦政聽到此話,瞬間晉白了過來。
原來是自己犯了個常識性的錯誤。
隻有自己才知道,這首詩詞原本是納南性德寫給顧貞觀的,可是其他人卻不知道,自然也就曲解了這首詩詞的真正意思。
秦政又聽到眾人要替他宣揚名氣,趕忙嚇著阻止道:“你們怎麼聽不懂呢?這首詩真不是本少爺自己寫的!”
可是秦政越是解釋,這才京城才子就越以為秦政在自謙。
畢竟放眼這個大晉,恐怕也隻有秦政自己寫的出來了。
眾人原本還隻是佩服秦政的文采,現在更加佩服他的平性。
畢竟文人墨客,哪一個不是眼高於低心高氣傲之輩,此人有如此才華,卻還如此謙遜,瞬間讓眾人好感大增。
一個個紛紛起身走了出去,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替秦政揚名,最好能夠傳到當今聖上的耳朵裏。
秦政看著眾人攔都攔不住,一時間站在風中淩亂。
“熊巳瑄啊,你可害死本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