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隻靈兔跳到枝杈上，這棵樹和四周的樹隔得遠，靈兔跳不了那麼遠，哀求地看著楚南雪。

楚南雪伸手抓住靈兔的腿，細細的，靈兔咬了楚南雪一下。

楚南雪沒鬆手，靈兔蹦躂幾下，蹦不出楚南雪的手心。楚南雪握著靈兔的脖子，下來找另一隻，剛到地上，就看見另一隻弓著身警惕地看著自己，小心靠近，咕咕......兔子叫了聲跑了。

楚南雪迅速跟上，靈兔沒跑多遠，眼睛閃著淚光哀求地看著自己，楚南雪伸手捉住靈兔。

兩隻兔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裏有無限深情，不會吧，楚南雪眨眨眼，看了靈兔的那個，一隻呈凸出的圓柱形，一隻像三角形，先捉住的是母的，公的不想離開母的。

楚南雪提著兩隻靈兔下山，進膳房，拿牆上的剁肉刀，第一次要殺動物。

靈兔可愛，盡管向自己哀求，兩顆精魄比它們更重要。

從小到大，看別人殺隻雞，會難受幾天，要自己殺，握不緊刀。

現在，必須要試，舔刀口，神色猙獰。

“你，你幹什麼？”細微的聲音傳來。

楚南雪豁然回頭。

膳房門口，秦姬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大眼裏全是恐懼，緊咬紅唇，少爺變成鬼回來了。

秦姬後退，想跑，楚南雪粗暴地拉著秦姬進來，捂著秦姬的嘴巴，關了門，“秦姬，是我，你的少爺，我沒死，別叫。”

秦姬不叫了，還是不相信。平時連拿刀手都抖的少爺，現在怎麼敢拿刀殺靈兔？這兩隻靈兔從哪來的？少爺從幾千米高的山頂摔下沒死？

楚南雪拉著秦姬的手，捏自己的臉。

有肉感，真是少爺，少爺沒死。

秦姬激動地抱著楚南雪的腰，哇哇大哭。

“你弄疼我了。”楚南雪笑著刮了刮秦姬的鼻子，“真是愛哭的丫頭。”

好久，秦姬才鬆開。

“我活著，不要告訴別人。”

“少爺，你那天被楚淵推下去我看見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少爺了。”

“傻丫頭，怎麼會，你看，現在你的偉大少爺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老爺回來了沒？”

秦姬搖頭。

楚南雪的神色黯然，握緊拳頭，爹，你快回來。將兩隻靈兔放在案板上，手起刀落，非常流利地砍斷靈兔的脖子，劃開靈兔的肚子，精魄散發紅光。

楚南雪小心地拿出，放在手心，紅光消失，隻有原來的紅色。

共兩顆，一顆遞給秦姬，“你服侍我這麼多年，我沒有給你多少金幣，這給你。”

秦姬後退不要。

“給你你就拿著，我又不是沒有，吃了它，你的速度會很快，現在老爺不在，以前那些看我不順眼的人會拿我開刀，你也會受到牽連，打不過別人，你可以跑啊。”

秦姬這才拿著。

楚南雪吃了，在喉嚨噎了一下，胃滾燙，很快全身也燙，脫了上衣。

“啊。”秦姬叫了聲，閉著眼睛。

楚南雪迅速穿上外衣，做賊似的趴在門縫看外麵有沒有人進來。

揭開水缸的蓋子，跳進水缸，噝噝噝噝......水缸裏冒白泡，白霧繚繞。

覺得不那麼燙了，楚南雪跳出水缸，站著沒動，感受身體是不是還很燙？和正常體溫一樣，衝出膳房，在後花園跑，速度像風，“哈哈。”楚南雪大笑，不管有沒有人聽見。

咯吱咯吱，幾扇廂房的門開了，楚南雪聽得清清楚楚，穿過長廊回到自己的房裏。

少爺跑時，秦姬看著，想和少爺一起歡呼，忍住了，

為少爺高興，很激動，自己也能跑得這麼快。沒猶豫，吃靈兔的精魄，胃滾燙，全身火燒一樣，秦姬想脫全身的衣服，上衣的扣子解開，小小的手又扣上。

跑進膳房，牙一咬，跳進水缸，水缸裏的水溢出，水噝噝噝噝響，冒許多水泡，飄很多白氣，秦姬閉著眼，真舒服。

跳出水缸，身體不燙了。

在後花園跑，幾乎是眨眼間，就從起跑的地方跑到終點。

沒吃靈兔的精魄前，要很久才能跑到終點。

“秦姬妹妹，這麼晚了，在這鍛煉身體啊。”後花園門口，月光下，站著的楚淵微笑著問。

楚淵殺了楚南雪後，開始失眠，總覺得楚南雪的魂要索自己的命。

今夜，在床上翻滾，突然聽見像楚南雪的笑聲，立馬起床，外衣都沒披地來到後花園門口，偷偷看裏麵是不是楚南雪回來了，在心裏告訴自己，楚南雪從幾千米的高空摔下，必死無疑。

後花園一個人也沒有，是幻聽？

正要回去，一個人影出現，睜大眼看，是秦姬，像一股煙從起跑的地方跑到終點。

楚淵眨眨眼，揉揉眼睛，今夜怎麼了？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眼睛也出問題了？跑那麼快，她是人嗎？自己眼花了，她沒跑，是飄過的別的東西，這樣想，放心了。

“睡不著，在這看花，聞聞花香。“秦姬很緊張，努力讓聲音平靜，他也許看見自己跑了，他不會相信自己能跑這麼快。

“剛才你沒跑？”楚淵試探著問。

“沒有啊，你看見剛才誰跑了？”秦姬裝作驚訝地問。

“沒有。”楚淵肯定地說，走到秦姬麵前，月光灑在秦姬小小的臉上，長長的發，大大的眼睛，精致的五官，惹人憐愛，爹回來了，要爹讓秦姬服侍自己。

“這麼晚了，早點睡，小心著涼。”楚淵溫柔地說。

“嗯。”

楚淵朝東走，在楚南雪的房門口停了，右眼皮跳得厲害，覺得有大事發生。

楚南雪房間的燈沒亮，沒有聲音。

猛然推開門，點燃壁燈，走到楚南雪的床前，被子淩亂，沒有熱溫，楚南雪沒回來，這才徹底放心。

做了虧心事，半夜怕鬼敲門，疑神疑鬼，楚淵拍拍自己的腦袋回去了。

楚淵回去時，楚南雪趴在門前的大石後看著。

從後花園回來，進屋本要睡，想想不能睡，萬一驚醒楚淵，怎麼辦？自己的聲音，他不會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