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陽鎮,午時,楚家修煉場,楚戰宣布家族測試開始。
第一個測試的是大長老的孫子楚鋒。
楚鋒走到測試牆前,右手掌按在測試牆上,旁邊的測試師看著牆上跳躍的數字,停在一點不動了,微笑著大聲說:“楚鋒,入道力、九段!”
第二個測試的是四長老的孫子,楚淵。
楚淵的右手掌按在測試牆上,牆上的數字不停地跳躍,停在一點不動了,測試師看著牆上的數字,下意識地摸了一下下巴,大聲說:“楚淵,入道力、七段。”
測試師看著楚淵的背,心想,昨晚是哪個王八羔子趁自己睡著時,將自己留了五年的胡子剪了,隻有楚南雪敢,盡管不知楚南雪是怎麼做到的,肯定是他。
又有一個弟子上來測試,結果是入道力三段。
......
黃昏。
“楚南雪,上去測試。”盡管不想念這個名字,楚戰還是念了。
沒人上去,楚南雪沒在修煉場。
“楚戰,你的寶貝兒子此刻肯定在哪個女人的懷裏,哈哈......”大長老摸著白胡子,麵部潮紅。
“楚戰,你的寶貝兒子要是不測試,你還有臉坐在族長的位置上?我看,你還是乖乖的讓出族長的位置吧。”四長老麵目陰沉地瞪著楚戰說。
孫子擅自拿藏寶閣的靈藥,被族長罰跪,對楚戰恨之入骨,很多時候,想殺楚戰,楚戰的修為太高,達到靈王境第三重天境界,暫時殺不了,但絕不會罷休。
“楚戰,不要因為你是族長,就可以庇護你兒子,你兒子今天要是不測試,就永遠不要測試了,他不再是楚族的人。”三長老枯枝般的手指著楚戰。
冷汗從楚戰的額頭滾落,幾百雙眼像箭射著自己,楚南雪,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要是現在在身邊,會一巴掌扇得他找不到方向。
“楚南雪來了。”不知哪個弟子叫了一聲。
楚戰迅猛抬頭,修煉場入口,楚南雪騎著一頭白色靈豹,嘴裏叼著青草,慢悠悠地進來。
楚戰長出一口氣,終於來了,族內沒人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喜歡修煉,修為低,喜歡賭博,紮在女人堆裏。
不管是什麼結果,隻要測試了就好。
楚南雪跳下靈豹,拍拍靈豹的屁股,靈豹嗚嗷兩聲跑了。
“楚南雪,趕快上去測試。”楚戰厲聲道。
楚南雪嚼著青草,慢悠悠地走到測試牆前,緩緩伸出右手掌按在測試牆上,測試牆上的數字沒動,還是在一的位置。
測試師看了一眼,漠然念出來,“楚南雪,入道力、一段。”
“廢物,敗家子,楚戰這家夥,總有一天會被他兒子氣死,哈哈......”弟子們深怕楚戰聽不見,大聲說。
楚南雪伸伸懶腰,扯了個長長的哈欠,沒看任何人,走出修煉場。
“恭喜你,你兒子潛力無限啊。”大長老幸災樂禍地對楚戰說。
“要是我有你這麼個兒子,不會讓他出來丟人現眼。”三長老乜斜著楚戰。
“就是,就是。”四長老喝一口茶附和,高興得額頭鋥亮鋥亮的。
楚戰拂袖而去。
九龍大陸以武為尊,入道力達到十段,才能踏入入道境,踏入入道境後是靈師境、靈宗境、靈王境、靈聖境、靈帝境,每境九重天。
入道力一段修為最低,連普通弟子也打不過,難怪弟子們會肆無忌憚地嘲笑楚南雪。
楚南雪剛到家,丫鬟見了驚恐萬狀地跑了,楚南雪眼尖喝道:“秦姬,哪裏跑?”
秦姬站住,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烏黑的大眼可憐兮兮地看著楚南雪。
“你怕少爺?”楚南雪得意地問。
秦姬點點頭又撥浪鼓似的搖搖頭。
楚南雪笑了,蹲下,變戲法般從身後拿出半尺長的黑胡子。
“你不是要我把楚文章的胡子割下來麼?為了你,我割下來了。”
秦姬眨眨眼四處望望,小手摸楚南雪手上的胡子一下,確認是真的還是假的,是真的。
也蹲下,小聲說:“我隻是說著玩的,每次,他對我說話的時候,我隻能看見他的胡子,看不見他的臉,就想他沒有胡子該有多好。”
“楚老頭知道是你割了他的胡子,他會打你的屁股的。”秦姬捂著嘴咯咯笑著說,眼彎成好看的月牙兒。
“你知道我先測試時,楚老頭的樣子是什麼樣的?他瞪著我,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瞪出來了,看著他那光溜的下巴,我那個高興啊,哈哈......”
“楚老頭肯定知道是我割了他的胡子,我們把胡子藏起來。”楚南雪說著進房間,抽出牆上的鐵劍,在後花園的花草邊挖一個坑,把胡子放在木盒子裏,埋在地下。
回到房裏,將錢袋裏的金幣倒在床上,數了數有一百枚,裝回錢袋帶在身上和秦姬騎著靈豹去快活賭坊。
兩人踩著木樓梯上樓,木樓梯嘎吱嘎吱響。
二樓,楚南雪揭開門簾,莫言刀、葉風、沈昌在。
“楚南雪,亮貨,亮貨了咱們就開始。”肥頭沈昌眯著眼說。
楚南雪大咧咧地把裝金幣的錢袋往桌上一放,“怎麼樣?夠不夠?”
三人用手掂了掂,貪婪地笑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夠了,夠了。”莫言刀奸笑著說。
秦姬有些怕,他們好像有什麼陰謀,扯扯楚南雪的衣袖,楚南雪摸摸秦姬的頭,拿開秦姬的手。
莫言刀狠狠地瞪著秦姬。
秦姬小小的身子縮在楚南雪身後,這時,覺得隻有少爺能保護自己,盡管知道少爺幾乎沒有修為。
長脖子老板劉福拿來骰子,笑著說:“各位爺,慢慢玩。”
“給你。”楚南雪拋出一枚金幣,長脖子老板劉福接住。
秦姬有些心疼,嘟著嘴想,自己服侍少爺一個月,工錢才十枚銀幣,他笑一下,就得一枚金幣,少爺對他太大方了,少爺對自己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不敢說出來,要是說出來,少爺不要自己了,隻能流落街頭。
七年前的夏天,十幾個人闖進家,往地上倒油,一把火燒了家,爹拉著娘的手抱著自己衝出屋,自己感覺腦袋挨了一下,失去知覺,醒來就在少爺家。
從那以後,不知道爹娘在哪裏?娘爹的樣子記不清了。隻記得自己經常在爹娘的懷裏撒嬌,他們時常對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