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板,實話和你說,我也是做生意的,是專門為人上妝的,如果我用在別人身上用的好,別人肯定會問我在哪裏買的這些胭脂水粉,到時你還愁沒有生意上門嗎?”
打從剛才救下那位姑娘開始,秦悅就敏銳的捕獲到一條賺錢的新途徑。
肖程傑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話。
畢竟,女子在這個時代不說被限製自由,但是出門獨自做生意卻也是沒有的。
可看秦悅一臉認真,不像在開玩笑,隻得不確定地問:“你是認真的?”
“自然。”
秦悅點頭。
“放心,我已經接到了生意,不信的話,明日申時你可以去仁義堂門口查看,我並沒有說謊。”
肖程傑一聽她這般說,已經信了,也慎重的思考起整件事情。
自從他爹死後,再加上隔壁那條街上的紅香閣故意打壓,他家生意日漸敗落,現在隻能靠著賣那些劣質胭脂招攬貧苦姑娘上門維持生計。
可貧苦人家連吃飯都成問題,就算買了這些不能當飯吃的胭脂,一瓶不說用一年,用個半年那都是短的,所以,鋪子也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
如果,這個姑娘說的是真的話,說不定,這將是他們鋪子的一個轉機。
對於肖程傑的深思,秦悅並沒有打擾。
沒讓她等太久,肖程傑臉帶堅決的道:“好,我就信你一次,如果你真的能為我招攬生意,下次,我還這個價賣給你。”
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他決定拚一把。
秦悅笑著付了錢,“肖老板,生意興隆!”
肖程傑扯出一個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道:“也祝你生意興隆!”
兩人客套了一番,秦悅拿著打包好的胭脂水粉高興的離開。
時間還早,秦悅在街上溜達閑逛,路過賣豬肉的攤位時,忍不住停了下來。
這個時代,肥肉比瘦肉貴,而骨頭卻十分便宜,上麵幾乎沒有肉,一根隻要兩個銅板,卻很適合她們娘仨現在食用。
雖然秦悅已經隻剩下二百多個銅板了,可還是咬了咬牙,買了一斤肥肉用來煉油,外加四根大骨頭,一共花了五十八銅板。
臨走時,看到攤位後麵堆放的內臟,秦悅忍不住問:“老板,那些怎麼賣?”
老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她說的是打算扔了的東西,不在意地道:“那些都是不能吃的,一會賣完打算丟了。”
秦悅一聽連忙道:“既然不要了,送給我行嗎?”
老板一愣,好心的提醒,“小姑娘,那些都不能吃的。”
“嗯,老板我知道,反正你也不要了,就送我吧。”
老板見她不聽勸,也就不再多說了,“你拿走吧。”
“謝謝老板。”
秦悅高興的道謝,找了個繩子也不嫌臭,將一堆內臟綁在一起,拿著往之前約定的雜貨鋪走。
每個路過她的人,都捏著鼻子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可秦悅卻一點不在意。
畢竟,這些豬大腸,豬肝,豬心,可都是很好吃的肉啊。
最主要的,她沒花一分錢白得的。
當她走後,在不遠的一個拐角處,緩緩走出一個身穿書院服飾的書生。
他身材不高,皮膚蒼白,如果忽略那雙尖銳的三角眼,當真讓人覺得弱不禁風。
書生望著秦悅離開的方向,眉頭皺得緊緊的,嘴裏喃喃道:“她怎麼會來這裏?手裏拿的是什麼?居然還買了肉?”
“老三,看啥呢?”
書生的肩頭被另外一個長的尖嘴猴腮的書生搭上。
前麵三角眼的書生,正是在鎮上讀書的秦老三。
而那個尖嘴猴腮的書生,是他的同窗,謝世航。
謝世航順著秦老三的目光看去,發現是個瘦弱的小姑娘,忍不住調侃道:“老三,什麼時候改口味了?”
秦老三心中正有疑惑呢,見秦悅轉彎不見了,連忙拍掉他的手道:“別瞎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朝著秦悅的方向追去。
謝世航看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隨後高聲道:“喂,你不去望月閣了?”
秦老三繼續追著秦悅頭也不回的回了他一句,“你幫我和香香姑娘說一聲,我今日有事,改日再去看她。”
走遠的秦悅並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到了雜貨鋪發現已經裝好了車,便跟老板道謝,跟著驢車走了。
驅車的是個中年男人,叫周老實,人跟他的名字一樣,即老實又實在,見秦悅手中的豬內臟,並沒有嫌棄,而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見秦悅執意拿著,便不再多話。
又見她是個瘦弱的小姑娘,騰了個地方讓她坐上來。
秦悅身上的傷原本就沒好,這一下午又在東奔西跑的,也著實累了,就沒推辭。
秦老三這時也看到了一車的貨物,忍不住低聲道:“難道娘想著自己明日回家,所以特意讓這個死丫頭來鎮上買東西?”
可轉念一想便否認了。
就算是要買東西,也絕對不可能將錢財交給這個死丫頭,所以,這事其中必有蹊蹺。
為了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秦老三依舊緊緊地跟著。
驢車的速度很慢,秦悅坐在車上有些犯困,搖搖欲墜間差點掉下去,一個激靈驚醒後,下意識的往後看,這一看,便望見了不遠處的那一道身影,心瞬間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