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先是要摒棄這些大補的藥,紅景天可以吃,但是劑量要減半。我待會給你開個方子,用卷柏、丹參、龜甲、鳥賊骨、石菖蒲、半夏等物,溫湯養著。此外,這個屋子裏空氣太不新鮮,對心肺不好,不要再用熏香,可以用瓜果鮮花代替。身子稍微好些之後,要多運動,經常下床走動。”
阮清歌凝神思考了一會,刷刷寫了方子,又交代了許多事宜。那沈夫人的婢女見阮清歌這樣神通廣大,感激得掉了眼淚,立刻把香爐搬了出去。
“想不到你真懂醫術啊?”
劉雲徵見阮清歌手上掂著沈文恪交給她的大金袋子,金袋隨著動作的顛簸發出嘩啦的聲響,可想裏頭到底塞了多少金子。他不自然地摸了一把鼻子,咳了一聲:“這個沈公子還真大方啊。”
“那是自然,與某些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相比,倒是闊綽多了。”
阮清歌眼風一瞟,落在劉雲徵身上,略帶玩笑地諷刺了一聲。
“我如今身在潁州,身上一分錢也沒有,想要給你銀子也不能啊。”劉雲徵看起來頗為委屈。
“我不管,反正不給銀子,我就不幫你解毒!你這毒還能挨個十天半個月的,一時半會拖著,也沒什麼!”
在街上救下的婦人在沈府大夫的醫治之下倒也沒了性命之虞,在沈文恪的盛情邀請之下,阮清歌又在沈府留了幾天,順帶照顧那婦人的傷。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沈文恪並不完全放心她,名為留她小住,實際上是一種變相的扣押。但凡沈夫人吃她的藥吃出什麼問題,沈文恪的刀就要往她的脖子上架。
好在阮清歌對自己的醫術非常自信,又拉著劉雲徵陪著自己,動則挖苦幾句,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這日婦人被家中人從沈府接了出去,沈夫人吃了幾天藥,大有起色,穎州府尹沈敬元頗為高興,堅持要沈文恪為自己引見阮清歌,在府上大擺筵席。
阮清歌的酒量倒也十分不錯,豪飲了幾杯。酒過三巡,沈府尹醉眼蒙矓,拉著阮清歌道:“我那夫人這次承蒙你的大恩,小兄弟,我真是十分感激你。”
“沈大人言重了。”
“小兄弟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了得的醫術,實在是曠世之才,要是就這樣被埋沒,實在可惜。如此我有一條助小兄弟你飛黃騰達之路,還希望小兄弟你日後高飛,不要忘了沈某我的功勞。”沈府尹喝得搖搖晃晃,口齒不清,倒叫阮清歌一下子清醒過來。
阮清歌平生最為上進,一聽這話,立刻燃起興趣:“還請沈大人明示?”
“你可知道京中的那位太妃?她身有惡疾,多年不愈,今日我已上書京城,引薦了你。小兄弟你速速往京城去給太妃診病,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沈府尹說到這裏,放聲大笑起來,仿佛日後騰達的那人是他。
剛出了京城那鬼地方,總不可能又要回去?要是碰見熟人,她再被抓回去給那個什麼梁王殿下當老婆怎麼辦?
阮清歌心裏一陣瑟縮,正要拒絕,又聽沈府尹道:“何況當日宮內放下皇榜,隻要能醫治得了太妃的,統統賞黃金萬兩。小兄弟你就算無心仕途,有了這些錢,山高水遠,也任你悠遊啊!”
黃金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