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站陳子山麵前,心中五味雜陳。
“山伯,你趕緊起來吧。”他伸手攙扶起陳子山。
陳子山卻死活不願起來,老爺子此時哭得像個淚人:“二少爺,是我沒有保護好老爺,是我沒有保護好大少爺。我沒資格在你麵前站起來!”
陳越聞言,頓時一愣。
這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神色凜然,站直了身子,然後嚴肅地說道:“陳子山,你還把我當二少爺的話,你就趕緊站起來,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說話之間,陳越的身上散發出一陣淩厲的氣勢。
陳子山一個激靈,抬頭看了陳越一眼。
十年不見,陳子山本以為陳越早已經洗盡鉛華,氣勢內斂。可沒想到此時此刻,陳越散發出來的氣勢更勝他的父兄。
攝於陳越的氣勢,陳子山終於還是順從地站了起來。
他這才開始緩緩地說出這十年來藥王殿發生的大事。
一年前,上任藥王仙逝。
藥王殿四係開始爭奪藥王之位。
陳家家主陳塘與陳家大少爺陳年二人卻遭遇神秘人算計。
陳塘不幸遇害身亡,而陳年卻淪為弑父殺人的凶手,證據確鑿,無從辯解。
陳家人用盡方法,隻能暫且用誤殺的罪名保護陳年的性命。
但如此一來,陳家就幾乎是失去了一年後爭奪藥王之位的資格。
而在這時,身在獄中的陳年卻想到了陳越,他以陳家家主的名義,命令陳子山一定要找到陳越!
隻要陳越願意代表陳家爭奪藥王之位,那陳家至少還保留了一絲希望。
於是,陳子山命人調查陳越的去向,得知陳越來到了南方花城之後,就決定以拍賣會的名義派大量的人手前來花城。
在陳塘與陳年出事之後,陳子山也學精了,知道要將陳越的身份保密。
他們在花城明察暗訪了一周,終於找到了陳越,陳子山本來還想多觀察幾天以確定陳越的身份。
沒想到,陳越居然玩了一手“自殺”,逼得陳子山不得不現身。
陳越一邊聽著陳子山的話,一邊皺起了眉頭。
以藥王殿的勢力,敢對他們藥王殿出手的,也隻能是藥王殿的人。
雖然對父親陳塘的死......陳越並沒有放在身上。
但是,他與哥哥的感情卻一直不錯。
陳越知道,這些年來陳年一直瞞著父親,暗中找人尋找自己。不過陳越心有芥蒂,不願相見。
陳越也很清楚,陳年精通醫術,為人心善,他根本沒有理由,也絕不可能做這弑父之事。
“二少爺。大少爺跟我說,讓我一定要請你為陳家主持大局。”
“現在,二少爺你才是我們陳家唯一的希望!”
陳越聞言,晃了晃神。
“大哥,他......”
陳越吸了一口氣:“山伯,不是我爭奪這藥王之位。而是,我當年的誓言......”
“二少爺。大少爺以家主之名,免去你不敬之罪,也讓我們把二夫人的靈牌供上了主家之內。”
“當年的那些事,不會有人再計較了。”
聽到這裏,陳越也怔了怔。
沒想到,二十年過去了。母親才得償所願,真真正正地“嫁入”了陳家。
陳越心中唏噓,略微遲疑之後,他就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就應了此事。”
陳子山聞言,老淚縱橫:“我替陳家上下感謝二少爺大德。”
陳越:“不過,找到我這件事情,暫且不能對外公開。陷害我哥的那人,手段高明。我暫時不想暴露。藥王殿大比之時,我自會出現。”
其實陳越不想暴露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擔心張若瑾受到牽連。
暗中的敵手手段狠毒,要是知道陳越與張若瑾的關係,絕對會對張若瑾下手。
陳子山連連點頭:“一切聽從二少爺安排。”
片刻之後,陳子山就帶著保鏢離去。在臨走之前,他給陳越留下了一麵藥王殿的令牌,一張無限額的黑卡,以及一個秘密聯係的方式。
陳越把黑卡與令牌收起來,然後用力深呼吸了一下。
這短短的十幾分鐘,對陳越來說恍如隔世。
回過神來之後,他看了一眼手機。
上麵顯示著十三個未接來電。
全部都是張若瑾打過來的電話。
除此之外,還有四五條張若瑾發來的消息。
字裏行間,都是張若瑾對陳越的關切。
陳越心頭一暖,猛吸了一口氣,快步離開了天台。
花城第一醫院加護病房。
醫生已經為張天做好了一係列詳細的檢查,但是卻始終找不到張天病情好轉的原因。
張天身上的毒素,就像是莫名其妙地蒸發了一般。
檢查結束之後,醫生就出來對張若瑾她們說:“病人已經清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不過時間不能太長,現在病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張若瑾點了點頭,與母親一起走了進去來到了床邊。
張天看上去十分虛弱,臉色煞白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但是他還是清醒的。
張若瑾眼眶一紅,鼻尖一算,差點流出了眼淚:“爸!”
李鳳的聲音更是顫抖了起來:“老張。”
張天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卻比哭更難看:“你們都來了......”
他的聲音十分虛弱,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說著,他眼珠子忽然轉了轉,然後問道:“陳越呢?”
李鳳聽到陳越的名字就來氣:“別提那個家夥了,我讓他好好在這裏看著你,現在人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那廢物,指望他一點用都沒有。”
聽到這裏,張天眉頭忽然皺了皺:“你別在女兒麵前說這些,怎麼說陳越也是瑾兒的丈夫。”
李鳳:“什麼夫妻,有名無實。”
“你別說了,出去幫我倒點水。”張天打斷了李鳳的話。
李鳳一邊嘰咕著拿起水壺,一邊走了出去。
張天看向了張若瑾:“瑾兒,剛才......是陳越在這邊陪著我?”
張若瑾點了點頭,她抿了抿嘴,為了不讓父親擔心,她沒有把方才去找張地的事情說出來。
“爸,你為什麼忽然這麼關心陳越了?”她話鋒一轉開口問道。
張天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完全清醒之前,曾經迷迷糊糊醒過來一次。那時候,我好像看到陳越在......在給我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