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瓷繞過桌麵,走近一點,“有問題?”
她的方案怎麼會有問題?
“那麼遠,你能聽清楚我的話?”
卿瓷看了看兩人的距離,相隔差不多兩米,這距離不是挺好嗎?
但從宴寒洲的神情,她感覺一點都不好。
“我會吃人?”
卿瓷摸摸鼻子,打算走到他身邊。
誰知,卿瓷邁步不到兩下,高跟鞋一扭,整個人往宴寒洲撲去。
咚!
無聲勝有聲。
她栽進了他的懷裏,硬邦邦的胸膛,撞疼了她的鼻子。
她尷尬地爬起來,腳踝處傳來一陣疼,又一次栽進去。
“這距離,卿小姐真懂!”
冤枉啊!
卿瓷尷尬抬頭,他那雙冰冷的深眸,正審視著她。
兩人呼吸交揉,他菱角分明的唇,喚醒了某些回憶。
那麼冷冰冰的男人,親吻怎麼會如此熱烈?
以宴寒洲的角度,把她小臉的每一部分,都看得一清二楚。
美人如畫,不過如此。
她長睫輕輕一扇,仿佛扇到他心尖尖,她眼角擠出了水花,讓人激生一種保護欲。
時間仿佛靜止了,畫麵定格在此。
直到——
門被人打開,總裁辦秘書的聲音焦急傳來,“卿總監,你別為難我了,宴總說過,沒通報不能......”
門被卿晚言強行推開,兩人都看到裏麵的畫麵。
秘書的話,戛然而止。
這麼刺激?
卿晚言的表情,一秒間穩定下來。
她露出笑容,往裏麵走去。
卿瓷借力扶住桌麵,拉開兩人的距離。
“卿組,你也在啊,你這是......彙報工作?是不是越級了?”
她刻意不提兩人剛才的行為,但不稍想也能猜到,卿瓷一定在勾引宴寒洲。
前腳進入宴氏,後腳就開始打主意。
這隻狐狸精!
見她不提起,卿瓷自是不會刻意強調,她看向宴寒洲,“你沒有和卿總監說過嗎?”
宴寒洲冷聲道:“我招進來的人,她的工作向我彙報不正常嗎?倒是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守規矩?”
無緣無故闖進總裁辦公室,這是大忌。
卿晚言被訓得顏麵無光。
“抱歉,沒有下次。”
“還有什麼事?”
宴寒洲的逐客令,下得很明顯。
眼瞧他們一時半會聊不完,卿晚言先離開了。
她不能在宴寒洲麵前表現出任何強勢蠻橫的行為,宴家的當家主母,必須通情達理,大度知進退。
為了這個位置,她一直努力。
“卿總監,這個卿瓷真是狐狸精,如果你不是及時出現,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
和卿晚言隨同的秘書,忍不住吐槽一句。
卿晚言心裏填塞著各種情緒,煩得不行。
這個卿瓷,真是陰魂不散。
她怎麼不去死!
哐當——
電梯有一秒的卡頓,兩人急急忙忙扶住了鐵杆。
秘書抱怨道:“這個電梯,常年有小故障,也不知道檢修部是怎麼辦事的。”
卿晚言腦海閃過一道光,“故障......”
出乎卿瓷的意料之外,她的方案被批得一無是處,批注出來的紅條,比她正文還要多,但不得不說,他的思維模式比她超前,新穎又亮睛。
因為修改量巨大,卿瓷加班到晚上十點多。
“哎,終於完成。”
卿瓷收拾好東西,走出辦公室。
來到電梯前,電梯門正好打開。
站在裏麵的男人,西裝筆挺,身形頎長,哪怕戴著眼鏡看起來溫爾貴氣,但身上的懾人氣場,莫名讓人壓抑。
她腳尖打轉,想等下一趟電梯。
宴寒洲薄唇輕輕一動,“整棟大樓就剩下這一輛,除非你走樓梯。”
卿瓷也注意到其他的電梯是停了電,想想要從21樓走下去,她的腳要廢掉了。
她淡定走進去,又刻意離他遠遠。
兩人一前一後,電梯空間明明不大,卻被兩人站出一條楚漢分界線。
卿瓷一直盯著不停變動的電子數字,哪怕她再無視,也忽略不掉身後的目光,犀利又尖銳,幾乎能把她的後背鑽出一個洞。
但她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隻想快點到一樓,遠離瘟神。
哐當——
突然一聲巨響,燈滅了,電梯外有什麼斷裂了似的,直線墜落!
強大的離心力拉扯下,她大腦的反射弧變長,當後知後覺想大叫時,被身後的一道猛力拽了過去!
卿瓷跌入一個堅硬溫暖的懷抱,被清冷的木質香氣縈繞,以至於大腦變得更加遲鈍。
宴寒洲把她抱緊,後背貼著電梯後牆,時刻關注著周圍的情況。
外頭響起刺耳的鐵鏈碰撞聲,刺得人耳嗡嗡作響,整個人都變得恍惚。
卿瓷下意識抱緊唯一的依靠,她會死嗎?
但不知怎麼的,靠在他懷裏,一切雜音仿佛都被屏蔽,隻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好安心!
咚!
電梯許是撞到什麼,突然停了下來。
但周圍漆黑一片,卿瓷還處於恍惚狀,他們是不是墜入了地獄?
視線逐漸適應了空間,宴寒洲低頭,看著女人柔美的側臉輪廓,她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襯衫,溫熱的小身子瑟瑟發抖。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小時候養過的小白貓。
過了好久,卿瓷才找回聲音,“我們還沒死,是嗎?”
她雖然幾度走過鬼門關,但這種黑暗下,極速降落的恐懼感,還是讓人畏懼。
“會沒事的。”
卿瓷內心複雜得很。
明明和他水火不容,但此情此景,他的聲音卻成了支撐她的力量。
兩人的擁抱密不可分,衣衫相隔間,卿瓷連他的胸膛的輪廓都能感受到。
一想到這種親密感受是相互時,卿瓷下意識想撤身,不料電梯跟著悠晃了一下。
她慫了,馬上把他抱緊。
宴寒洲扣住她的細腰,“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