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卿瓷睡得不安穩。
恍恍惚惚做著同一個夢,夢裏回到那個晚上,她終於看清楚那位鴨先生的模樣,當他抬起頭,那張臉居然是昨晚被她扇了耳光的男人。
眼看著他的俊臉無限放大,卿瓷被嚇醒了!
她猛地坐起來,海棠般的長發披灑在起伏不定的胸前,抬腕擦了把額頭,才發現驚出一頭冷汗。
她怎麼會夢見那個男人?
不行的,得清醒清醒!
洗漱出來,她給自己煮了一杯黑咖啡,桌上的手機響起。
卿瓷拿起咖啡抿了口,看向窗外,細紗般的晨光,把她的側臉輪廓雕刻得分外出彩。
“寶兒,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卿瓷抱怨道:“都怪你,害我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什麼意思?”
卿瓷一臉厭煩,“不想說,你再糾結這個話題,我要掛了。”
“別,我們來談正事,W品牌那邊有消息嗎?”
“我才投簡曆多久,你不用擔心,以我Mina親自調製的香水作品,至今無人敢否定,這次高級調香師一職,我拿定了。”
“你清醒一點,這次你低調回國,投簡曆並沒有亮出馬甲,國內職場的人際關係比能力更重要,你別高興太早!”
卿瓷皺眉,靜默不語。
“對了,我剛收到風聲,宴氏總裁正在打聽你的消息,你想低調,就得把馬甲捂好了。”
“宴氏總裁是誰?”
“W品牌直屬公司大老板,榕城商界的王。不過如果他查到你,你想潛入W品牌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卿瓷神色出現微妙的變化!
掛了電話後,她目光放空看向遠方,亦不知道思考著什麼。
呲呲——
電話震動了一下,有新信息傳入。
良久後,她冷笑一聲,給宋安楠發了短信:【謝你吉言,我被刷了!】
附上W品牌拒絕的說明信。
宋安楠秒回的信息她沒看,心亂如麻。
W品牌負責人的眼睛被糊了嗎?
誰比她更有能力,能勝任那個職位?
*
宴氏。
正在坐電梯的卿晚言聽了經理的電話,已將她安排下去的事情辦好。
“卿總監,把那位卿小姐刷下去,你有合適的人選嗎?這場比賽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不能掉以輕心。”
卿晚言皺了皺眉,“我把人都找好了,絕對比你要招聘的那一位有能力,先不說,我去找宴總談事。”
從電梯出來,卿晚言唇角閃過得逞的笑容。
還好她看了眼應聘者的資料,不然也不知道有一個叫“卿瓷”的人來麵試。
不管她是不是那個“卿瓷”,但凡和她同名同姓的人,她都不會讓她們進入宴氏。
卿晚言敲了門,聽到一個進字,整理了長裙走進去。
辦公桌前的男人,英氣的眉眼透著銳氣和淩厲,哪怕忌憚他身上的強大氣場,但那張臉,亦讓人趨之若鶩,心之向往。
這就是她的男人。
四年了,她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
不管私下他對自己還是有距離感,但對外,別人都認定了他們這一對。
卿晚言走過去後,聲音愈發溫柔,“在忙嗎?”
“有事?”
相比之下,宴寒洲的聲音冰冷。
卿晚言早習慣了他的語氣,拿出一份計劃書,“我打算在三天後W品牌的全體會議上,公布比賽項目負責人,你認為可以嗎?”
“按照你的去辦。”
“那位負責人的資料,我已經歸類到這份文件上,你看看。”
宴寒洲正忙著,讓她放下文件先離開。
卿晚言從總裁辦走出來,拿出手機,“莎莎,一切辦好了,希望你入職後,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
卿晚言從公司出來,經過一個電子廣告牌,被一道熟悉的奶萌聲吸引——
“媽咪,你終於回來了!”
廣告牌裏,浩浩蕩蕩的保鏢一字排開,可愛嬌萌的小奶娃站在美麗的女人麵前,露出激動的神色。
卿晚言看清楚屏幕裏女人那張臉時,如遭雷擊。
卿瓷?
她還沒死?
而且,星星還和她相認了?
刺骨的寒意,從心尖蔓延四肢百骸......
畫麵一轉,字正腔圓的女主播報道著這一段萌寶千裏尋親的短視頻躥紅全網絡。
卿晚言認真聽完,方覺手心驚出了冷汗。
還好,隻是拍廣告!
那個人真的是卿瓷?
她們怎麼會碰上麵?
不!
她們不能再有任何接觸了。
卿晚言眼底閃過陰鷙,匆匆離開......
二十分鐘後。
一輛豪車停在奢華的別墅前,卿晚言收拾好情緒,整理衣服往裏走。
“星星,看我帶了什麼給你?”
卿晚言揚了揚購物袋,裏麵裝滿了薯條漢堡和炸雞。
星星這枚小吃貨,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飛奔過去,把她抱住,“媽咪,你對我真好。”
“噓,我們回房間吃,別被其他人知道。”
星星咚咚兩下點了點頭,抱住大袋子,直奔回房間。
宴寒洲嚴令禁止她吃這種垃圾食品,但卿晚言總是藏著掖著給她吃,討好她。
卿晚言看她大朵快頤的模樣,勾了勾唇。
把外套脫下來,掛滿咖啡漬白色長裙亮了出來,濃鬱的咖啡味從空氣中飄開。
星星疑惑問:“媽咪,你的衣服為什麼那麼臟?”
卿晚言抽了張濕巾擦拭著,隨意道:“沒事兒,和人發生了一點摩擦,被潑了一杯咖啡。”
“什麼?”星星氣呼呼地瞪大眼睛,“是誰欺負我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