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如玉樓大掌櫃柳意,也是安王府所有明暗產業的負責人,從容地站在傅懷靖麵前,同他彙報事務。
重要的事說完,他想起了白日來如玉樓談合作的君九歌。
君九歌的身份很容易查到,又是要和自家主子成親的,便專門提起道:“有件事屬下要稟報。”
“何事?”傅懷靖抬頭看他。
穿著墨色衣袍的傅懷靖一改在外人前的憨態,處理公事時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冷意,不經意的抬眸都讓柳意心中一驚。
“今日左相府中的君大小姐去了如玉樓。”
傅懷靖不悅皺眉,女子逛如玉樓又不稀奇,何至於單獨在談公事時說。
柳意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急忙道:“君大小姐並非買東西,而且想同如玉樓合作。”
寫完最後一個字,傅懷靖忍不住嗤笑:“就她?”
向來都是他如玉樓賺別人的錢,這女人居然想賺如玉樓的錢?
柳意畢恭畢敬地將一個瓷白小瓶放在傅懷靖麵前,如實道:“這便是君大小姐帶來的東西。”
看傅懷靖拿起瓷白小瓶,柳意將君九歌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
淡淡的花香很好聞,聞著這個香味,傅懷靖仿佛看到君九歌在他麵前張牙舞爪的樣子。
他倒是想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招!
“既然如此,便聽她的,找幾個人試試效果。”
“屬下明白。”
柳意領命離去。
相府內,君九歌不知道傅懷靖就是如玉樓的幕後老板,還以為等到了約定好的時日之期,才能出結果呢。
君九歌把皂基的做法教給沈氏,讓她專門做皂基。
又讓知秋帶著知夏和四個小丫鬟,全力做起香皂。
她自己主要做黃瓜精華液,怕引起別人窺探,還特意小心了些,連黃瓜都是從府外買來的,不想還是被有心人看了去。
一夥人幹的熱火朝天。
因為人多,不過短短三天,就將一千塊兒香皂給做好了。
想著即將入賬的五百兩雪花銀,君九歌連睡覺都做了好夢,隻是半夜時分,被一聲響亮的尖叫吵醒!
“蛇啊——有蛇!別過來——你別過來!啊啊啊......”
是沈氏的聲音!
君九歌瞬間驚醒,隨手披上一件衣服就往東偏房跑,她以最快速度趕到時,那模樣獨特一眼就能認出的眼鏡蛇正弓著身,嘶嘶吐著蛇信,一副要攻擊的姿態。
而沈氏害怕的蜷縮著身子,臉色慘白的尖叫,手中隻拿著兩隻鞋子和眼鏡蛇對峙,一開始就輸了的節奏。
君九歌的腳步聲引得眼鏡蛇朝她看去,沈氏也看到了她,聲音發顫的趕人:“囡囡你,你快點出去,別......啊!這蛇是死了?!”
沈氏的話一個大劈叉,因為君九歌一出手,輕鬆就用銀針刺入眼鏡蛇的七寸,在眼鏡蛇要攻擊她時,又快速抓住蛇頭下兩分的位置。
不過短短片刻,那剛才還囂張的眼鏡蛇就軟了下來。
“嗯,已經死了。”
君九歌淡定的把蛇身打了個結,扔到一邊,走到沈氏跟前關切的問:“娘,你沒事兒吧?”
沈氏身體還顫栗著,顫聲道:“我,我沒事,就是這汀芷院太、太嚇人了,這蛇有毒啊!咱們和左相大人說說,換個院子吧。”
君九歌安撫的輕拍她後背,幫助她平靜下來,肯定的說:“不用,以後就不會有蛇蟲過來了。”
眼鏡蛇可不是路邊貨,到處都有。
京城的環境本就不適合眼鏡蛇生存,還恰好出現在相府中,汀芷院裏,這概率比中彩票都小!
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人動了手腳!
而恨意濃烈的君婉月,被君九歌視為第一懷疑人選......
君九歌等沈氏睡著後,帶著眼鏡蛇的屍體悄悄潛入君婉月院中,把蛇屍扔到君婉月懷中,還順手把摘來的夾竹桃揉碎後給君婉月敷了個麵膜。
第二天,她神清氣爽的起來,就聽到隔壁沉香院兵荒馬亂的,不由得笑了。
可惜這好心情,因為傅懷靖的再次到來,很快被打破!
彼時君九歌正在獨自製作精華液,傅懷靖從打開的窗口直接翻了進來。
聽到響動,她一把將桌案上的剪刀抓進手裏。
“幾日不見也不用拿剪刀歡迎本王吧?”
“你來相府做什麼?”君九歌的警惕絲毫不減。
傅懷靖關上窗,往裏走。
君九歌抓著剪刀起身,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過來,我有正事。”傅懷靖朝著君九歌揮了揮手,而後將手伸進領口。
瞧著他的動作像是要脫衣服,君九歌有種想把手中剪刀往他臉上戳的衝動。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傅懷靖譏嘲地上下打量著她,一副“我除非是眼瞎了才能看上你”的樣子。
“把你腦中不該有的想法給本王扔出去!”開什麼玩笑,就算京城無女,他都不會這般饑不擇食,白日宣淫!
君九歌也是一臉的鄙夷,但等她眼睜睜看著傅懷靖從懷裏掏出的白瓷小瓶,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怪不得古人總是男女授受不親,就這取東西的姿勢,能讓多少人誤會!
下一秒,她察覺不對。
這次不等傅懷靖開口,她就放下剪刀跑到傅懷靖麵前,一把奪過那個白瓷小瓶,質疑道:“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裏?”
白瓷小瓶的款式很常見,但正好在瓶身上刻有一個字母J的,估計這時代隻有這一個了!
此時應當還在如玉樓才對,這男人是怎麼拿到的?!
傅懷靖淡淡道:“這是你送給我的。”
“你做什麼夢?”君九歌立馬反駁。
傅懷靖解釋道:“如玉樓背後老板是我。”
聞言,君九歌有些啞然。
看了看手裏的白瓷小瓶,確實是她的。
“那你這次來是想跟我談合作的事情?”君九歌疑惑的看著傅懷靖。
直覺告訴她,事情恐怕並沒有這麼簡單。
若隻是合作的事情,也沒有重要到要幕後老板出麵吧?
還是傅懷靖為了見她,不惜再自爆一層身份?
傅懷靖神色變得嚴肅,他又取出另外一個小瓷瓶遞給君九歌,聲音低沉:“這是碧玉妝新出的百花露。”
君九歌狐疑地接過來。
這個瓶子不管是顏色還是造型都像極了她裝精華液的白瓷瓶。
可她並沒有去過碧玉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