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楚墨寒要悄悄潛入鏡湖山莊。
這玄宗皇帝的心機可真夠深的。
玄宗皇帝似下定了決心,沉聲道:“晗月公主既然要討一個公道,朕自然不能徇私。就罰這丫頭與寒王......”
蘇卿顏暗暗叫苦。
最是無情帝王家。
這父子間的爾虞我詐,明槍暗箭,讓人防不勝防。
一不小心,她這個路人甲就成了炮灰。
她找誰說理去?
這時,一個磁性的聲音傳來過來,正好打斷了宣宗皇帝的話:“此事與蘇家小姐無關,要打要罰,兒臣一力承擔。”
男人黑衣墨發,身材高大,跨入殿中,殿裏的光線瞬間暗了不少。
那冷冽尊貴的氣息,撲麵而來。
讓在場每個人都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有些人是天生的王者。
走到哪裏,都自帶氣場,讓人敬畏、崇拜、仰望。
楚墨寒就是這樣。
他不卑不亢的給玄宗皇帝行禮,並不會讓人覺得他低人一等,相反他一說話,就牢牢的掌握了話語權:“藥王穀距京千裏之遙,便是雪域神駒也未必能如期趕回,兒臣以為,父皇會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救治太子殿下。即便兒臣用些非常手段,父皇也是默許的。”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若皇上否認,那就是說,太子的命沒那麼重要。
若是承認,那楚墨寒的行為,就是事急從權。
蘇卿顏都要給楚墨寒豎起大拇指。
夠厲害啊。
一句話就卡住了宣宗皇帝脖子。
而且風輕雲淡,沒動半分幹戈。
玄宗皇帝臉色難看,蘇卿顏甚至都能聽到他磨牙的聲音。
不過,人家到底是皇上,城府深的很。
大笑了兩聲,主動找了個台階:“不愧是吾兒,有膽識、有魄力,隻是你若早告訴了朕,何至於驚擾了晗月公主,壞了規矩。以後若人人如此,南唐九皇子的安危,誰來保證?”
蘇卿顏的心又提了起來。
這話的意思,還是要罰楚墨寒?
“父皇要罰,兒臣領了就是。隻是,既拿到了銀角葉,還是盡快給太子醫治吧。”楚墨寒說到這兒,看向蘇卿顏,“還不去?”
這才是高手過招。
不見刀劍,卻又暗藏殺機。
蘇卿顏忙應道:“是。臣女告退。”
她垂首後退,卻又忍不住朝殿中看去。
那抹高大的身影,筆直而立,既冷峻又神秘。
好像凶吉禍福,他都不在意。
可她卻忍不住忐忑起來。
功高蓋主,寒王手握重兵,是所有皇子中,唯一一個冊封王爵,開府單住的成年皇子。看似被皇上寵愛器重,可真就沒有忌憚嗎?
皇上既想罰他,怕不會輕易罷休。
蘇卿顏抿了抿唇。
晗月公主是衝著她來的,她不能讓楚墨寒一人頂罪。
來到太子寢殿,逍遙神醫已經等候多時了。他抱著臂,輕蔑打量了蘇卿顏一眼:“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製出什麼靈丹妙藥?`”
蘇卿顏理都沒理他,徑自從他勉強走過,對李公公道:“我治病時,周圍要絕對的安靜,閑雜人等都請出去吧。”
“是。”
李公公揮退了眾人。
走到逍遙神醫麵前,客客氣氣道:“神醫,要不您先到隔壁休息會兒?”
他也是閑雜人等?
逍遙神醫氣的鼻子冒煙,重重的哼了一聲,甩袖就走。
他還不稀罕在這兒呢。
不過,他並未走遠。他倒要看看,這丫頭的醫術有沒有那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