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公子咬著牙走了,留下了一個半舊的荷包和一匹馬。
魏林夕還在後邊揮舞著小手。
“小夥子,嫂子看好你呀。”
然後轉手就把荷包裏的銀子掏了出來,塞給了二老爺。
“以後給四妹買點什麼補身體吧,荷包不好給,我就留下了。”
魏林夕可不想那小白花似的四妹妹留下荷包睹物思人,還是想辦法賣掉,這林家不怎麼樣,荷包卻是用綢緞做的。
但轉頭她就看到安子珝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完蛋,忘記她也是個新嫁娘,這樣收著男人的荷包好像也不合適。
“這荷包你回去給寶意吧,可以想辦法給她塞點吃的在裏邊。”
魏林夕眼疾手快地把荷包放到了安子珝手裏。
王小三已經有些不耐煩地過來問晚飯了,安子珝帶著二老爺一起去送晚飯,魏林夕則在原地等著開院門。
本來平平無奇的兩道菜,在魏林夕的科技狠活下變得美味起來了,這年頭能吃飽穿暖就已經是好日子了,能吃到美味的飯菜那隻要去大飯莊才行。
王小三抹了下嘴, 他那份饅頭都沒夠吃,最後噸噸噸喝完了碗裏的蘿卜湯。
“這小娘子手藝真是可以,這看著沒什麼出彩的,味道是真的好啊。”
“是啊是吧,用的都是我們份例的糧食,比好些驛站的廚娘做得都好呢。”
其實說是廚娘,也不過是就是在驛站燒水的弄兩個菜來打發他們。
真正的廚娘那是達官貴人來的時候才能用的。
“要不咱們以後讓她給做飯吧?”
王小三沒喝夠蘿卜湯,但鍋裏已經沒有了,隻能咂摸著嘴回味。
他看了一眼張力,沒忍住說道。
“以後再說。”
沒同意,也沒拒絕。
張力借著最後一口湯咽下了嘴裏的饅頭。
這天晚上,安家人也喝上了蘿卜湯,他們沒有碗,但白天被砍壞的竹子被帶回來了,用竹碗將就著喝,但沒有一個人挑剔。
無他,因為這湯實在好喝。
連一向沉著臉的李氏都放鬆了表情。
魏林夕吸溜著蘿卜湯,有點意外。
她知道她的湯很好喝,但也沒好喝到這個程度吧。
她都看到安子文添碗壁了,這還是從前的侯府公子嗎?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我這一碗還沒動呢,二公子多吃一點。”
劉姨娘將自己的湯遞給了安子文。
“我吃了幹糧就夠了。”
“謝謝姨娘。”
安子文不知道是缺根筋還是故意的,竟然真的接了劉姨娘的湯喝了起來。
動作無比自然。
魏林夕看看他們,再看看安子珝,發現她便宜丈夫連個眼風都沒給他們。
“林夕的手藝真是好,又會說話,差爺們這才同意她做飯,咱們是托了林夕的福氣。”
錢氏喝完了湯,恨不得能將魏林夕誇出一朵花來。
“是啊,是啊,多虧了三侄媳婦。”
二老爺像是喝湯喝的都感動得眼紅了。
錢氏扯了扯女兒的衣服,安雨欣小聲地道了謝。
“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路還遠著呢,我們一家人要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
漂亮話魏林夕還是會說的。
“對對對,一會你吃完了就好好休息,碗鍋我們去洗。”
“我也可以幫忙。”
小齊氏也插嘴道。
然後魏林夕就心安理得地去洗臉,然後上床休息。
她被安排在了簾子旁邊,另一邊就是安子珝,因為這一家人裏隻有他們這一對新夫妻,錢氏特意將人安排在這讓小夫妻能親近親近。
魏林夕:我可謝謝你了,我的好二嬸。
小嫂子去洗碗了,魏林夕就抱著軟軟暖暖的安寶意睡覺。
“母親,今日林家留下的那匹馬還要在衙役麵前過了明路才行。”
見一家人都要休息了,但沒人提到過馬的事,安子珝無奈,隻得自己開口。
“對對對對,子珝不說我都忘了。”
二老爺才想起來,他們現在有馬了。
但是怎麼把馬留下來是個問題,最好是拿銀子去疏通。
“那你去說就是了,我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麼主意。”
李氏開始裝傻。
“大嫂,你不是說一家人要守望相助,我們的銀子可都·····”
李氏說一家人一起守望相助,要還算算還有多少家產的時候,二老爺已經將他們二房私藏的那些都拿出來,交給了李氏。
二夫人錢氏差點沒嘔死,但是沒辦法,夫為妻綱。
每次和李氏嗆聲,也隻是嘴上占點便宜,大事上他們二房根本立不起來。
“這馬是林家賠給二叔的,主意是林夕出的,總不能讓二叔他出了馬再出錢,以後用馬的地方還多著呢。”
安子珝嘴角上揚的弧度恰到好處,真的是一個全然為了家裏人著想好兒子。
李氏似乎更不高興了,看了看安家剩下的幾個男人,最後將視線放在了安子文身上。
“子文你過來。”
安子文還在回味美味的蘿卜湯呢, 聞言愣了一下,還是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這你拿著,想辦法疏通一下那個衙役的頭,想辦法再置辦一些東西,以後越走越冷。”
李氏給安子文塞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安子文左看看右看看,想推辭又看到李氏嚴肅的眼神,隻好收起了銀票。
安子珝看到這一幕並沒有什麼其餘的表情,他隻是不想浪費了這匹馬而已。
再看留下馬的功臣,已經躺在床上抱著小侄女呼呼大睡了。
夜深人靜,累了一天的人都沉沉的睡去,安子珝卻在深夜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睛。
他悄無聲息的掀起了破布簾,看著睡成紅彤彤臉蛋的人,輕輕的抬手伸了過去。
小姑娘的皮膚嫩滑,脖頸細長而白,手感很好。
他將手放在魏林夕的脖頸之上,肌膚依舊滑嫩,隻是纖細的好像他一用力就能將其扭斷。
“嗯~想要快樂水。”
魏林夕好像是感覺到了脖子上騷擾她的那隻手,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接著埋頭睡。
安子珝輕笑了一聲,收回了手。
幾千米的囚途,有這樣一個人還是蠻有意思的。
不過,快樂水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