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停車場,他選擇了一輛很低調的陸虎。
車子很快駛入了一家私立醫院,那是一棟獨立的很安靜的陽樓,在月光的清染下幽靜不已,‘咚咚咚’顧墨霆用力地敲著門。
不多久門開了,一位身穿白色襯衣的男子出現在了門口,他發絲有些淩亂,一向精致的眉微挑,直接對外頭的男子有些惱火的道,“誰啊!”
“我。”
顧墨霆說道。
聽到顧墨霆的聲音,那一名醫生瞬間瞌睡一掃而光,“你怎麼來了?顧先生。”
孟北詫異不已。
“我的失眠症又犯了。”
顧墨霆大步流星往屋內走,卻發現屋內的床上竟然還躺了一個女人。
“看來打擾到你了。”
他按了按眉心折回到了客廳,直接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你的失眠症不是六年前有了緩解了嗎?”
“確實如此,但最近又睡不著了。”
說到這,顧墨霆頂著黑眼圈,神色顯得很狂燥。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很新奇人或事物?”
一邊給顧墨霆把脈,孟北不由得問道。
顧墨霆想了想說道,“沒有啊,一切如常。”
“難道沒有遇到陌生人?”
孟北試探性的問道,身為手術時與心理谘詢是雙重身份的孟北,這些年來,一直在分析顧墨霆失眠的真正原因,如果治好了他的失眠症,對於他的醫術也算一個也算是提升到了新的台階。
“若要說陌生人的話,一周以前,雅歐集團來了一位新的設計師ARO,現在擔任設計部總監一職.”
“就這些了嗎?”孟北汗顏,真的不是他分析的不夠,而是顧墨霆提供的資料太少了。
“男的女的?”孟北又問。
“男的女的這與病情有何關係?”
顧墨霆看了他一眼,挑眉問道。
“當然重要啊,你再給我說說細節,這樣我才好給你對症下藥。”
“女人。”顧墨霆也不隱瞞了。
“你該不會對他一見鐘情吧。”孟北提高了音量。
顧墨霆冷眸掃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哦。”
孟北知道這話惹毛他了,隻能以一種很溫婉的話問道,“要不你試著與她多相處。”
“什麼意思?”顧墨霆擰眉。
“去她家呀?”孟北說。
“我隻是她的上司而已,有什麼理由去她家?再說了,我跟溫鈺還訂婚了。”
想到這,顧墨霆也是煩惱不已。
孟北撇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的未婚妻是溫鈺,但是六年了,你們的感覺也沒有什麼任何的進展,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斷袖之癖了。”
顧墨霆掃了他一眼也不反駁,反正外界怎麼傳言他不在乎。
仿佛一切與他無關,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孟北暗暗眉心苦口勸說道,“總之,你得試一下,看看是不是與她有關,總之,你就說你朋友也住這裏,好巧啊,或者說,你今天晚上有公司聚餐,喝多了一點,不能酒駕,借宿一晚等等。”
孟北一陣長兄般的神色說了很多,
反正連說詞都想好了。
聽他這麼一講,顧墨霆就算感情方麵再遲鈍也有點眉目了,他猛地從沙發上起身說道:“行,就這麼辦吧。”
瞬間,他閃得比兔子還快。
孟北看著風一般來雨一般去的顧墨霆,按按眉心。
有一種為他操碎了心的感覺。
雖看孟北隻是一名醫生,他與顧墨霆可是生死之交,平素關係鐵著呢?
......
溫臻住的這邊屬於新開發的樓盤,西苑。
八十個平方,二房一廳帶廚房洗手間,房子不大,但房形很漂亮。
住著也算是舒適而溫馨。
月光傾灑之下,在西苑上方鋪染了一層銀白的色澤,將周邊渲染的宛似沙漠裏的海市蜃樓一般。
溫臻從浴室裏出來,套上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她去隔壁間看了一眼,大小寶已經安靜地睡了,然後她就坐在書房裏看稿,燈光渲染下,襯著她肌膚賽雪,月光輕灑,她白淨的臉上寫滿了恬靜之色。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色裏顯得格外突阢。
這個時間點會是誰?
溫臻內心湧出了一絲警惕,她赤腳沒發出一點聲音地來到了門邊,透過門的貓眼往外瞧去。
一看,竟然是顧墨霆。
“誰?”
“顧墨霆。”
“請問顧總有事?”溫臻雙臂環胸站在門邊,但卻一點也沒有要開門的意思,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屋不合適。
“我今晚上應酬喝醉了,不能開車,想著離你家近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晚。”顧墨霆說道。
“不行,我讓助理北辰過來接你吧。”
話一落下,溫臻就撥打了北辰的電話,但是提示卻是不在服務區內已關機。
怎麼會呢?現在才晚上九點多啊!
溫臻納悶了。
此時外頭沒有了絲毫的動靜,顧墨霆還在嗎?
正當溫臻納悶時,卻聽到了一聲聲此起彼伏的議論。
“這男子,他是誰呀?”
“他怎麼睡在樓道裏了?難道是被自家媳婦關在門外了嗎?”
“他長得這麼俊美,要是我才舍不得將他關在外麵呢?”
“對了,怎麼感覺這男子有一絲麵熟了啊!”隨即那女子驚叫出聲,“我想起來了,我在亞歐雜誌封麵上見過他,他是顧氏財團的太子爺。”
“哪個財團啊,你是說帝都第一家財團嗎?”
“當然啊,在帝都不是隻有一個財團嗎?”
“天啊,突然之間就與自己的偶像拉近了距離。”
“好濃的酒氣啊,他應該是醉了吧!”
紅衣女子自作主張一把扶住顧墨霆說道。
“先生,要不你去我家醒醒酒吧!”
顧墨霆幽冷刺骨的眸光深深地掃了他一眼。
僅一眼女子就讀到了瀕臨地獄般的感覺,她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上全是後怕與恐怖。
“走開,我沒醉。”顧墨霆冷聲說道。
對於大家的圍觀,他明顯很排斥。
眾人隻能離顧墨霆稍遠一點。
議論聲音繼續響起:“那堂堂第一財團的太子爺,他為什麼會醉倒在這裏?”
“聽聞這一層住了一位漂亮的寶媽帶著兩個寶寶,難道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沒錯,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記得那一對大小寶像極了顧墨霆的樣子。”
“原來顧墨霆是未婚生子啊!”
聽到周邊的議論聲,感覺越來越離譜了。
光議論沒關係,顧墨霆就是不許別人近他身。
隻要這周邊的議論聲夠大,他就不信溫臻不開門。
果然,溫臻沒辦法,隻好一把打開了門,她清潤的眸光一掃全場解釋道,“大家別多想了,都回去睡吧,他是我家遠方表哥,隻是與太子爺長得有點像罷了。”
一聽這話眾人恍然大悟。
溫臻一把拽起顧墨霆的手臂將他帶入了屋內。
下一秒,並將門重重的合上了。
顧墨霆妖孽一笑,“我以為你會不管我呢?”
聽著他的話,溫臻真的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了,“你別誤會,一會我打電話讓你家裏人來接你,我隻是不想讓堂堂帝都財團的太子爺,因為宿醉上明天的頭版頭條,那樣隻怕有損你的形象。”
但這話他明顯不悅,
顧墨霆直擰眉。
眉心都快擰成一個川字了。
“對了,你家裏電話是多少?我讓他們來接你.”
溫臻問。
顧墨霆閉口不答。
他才不想讓人來接他呢,他邁開大長腿直接朝著沙發走去,然後就一把窩在那裏雷打不動。
“喂,你別睡,手機給我,我聯係你家裏人。”溫臻覺得像顧墨霆這種身份尊貴的大人物難道還會沒有保鏢或司機之類來接他嗎?用得著應酬晚了,借宿在也家裏簡直就是難以理解。
顧墨霆翻了一個身,閉著眼睛仿佛一下子便睡著了。
“喂,你手機呢?”溫臻下意識朝著他西裝外套口袋裏探去,終於摸到了手機,取出。
顧墨霆有些惱火,這個女人總是拒他於千裏之外。
“總之,你不能住在我家裏,這樣會讓人說閑話的。”
溫臻一邊在查手機號,一邊說道。
顧墨霆隻感覺耳朵邊恬恬燥燥的他忍不住一個翻身,直接將她壓在了寬大的真皮沙椅上。
“喂,你放開我。”
溫臻掙紮。
但是顧墨霆的力氣很大,她的掙紮,對於他來講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並狠狠的吻住了她想念已久如櫻花般的紅唇。
唇畔一溫軟。
芬香四溢。
他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襲卷了她,包裹了她。
就仿佛將她逼到了深淵懸崖邊,讓她無處可退。
溫臻腦子裏一片空白,她沒有想到他竟然。
自己可是他未來小姨子。
他喝了酒身體內那股炙液的氣息湧上來,根本沒放開她,吻橫掃一切的強勢席卷她的甘甜。
吻中雜染了一抹纏綿悱惻,仿佛怎麼也吻不夠。
左手攬著她的纖腰吻得密實而緋惻。
“唔.”
溫臻又氣又惱,簡直讓她招架不住。
但她腦子裏卻十分地清醒,他可是溫鈺的未婚夫,現在宿醉跑到她家裏來強吻她,占她便宜?
他簡直就是腳踏兩隻船的花心大蘿卜?
想到這,溫臻眸光一冷,眸瞳深處雜染了一抹破碎的寒芒,她朝著他的唇用力地咬去。
趁著他痛呼悶哼一聲時,
溫臻的一隻手得到了自由,她抓起了沙發茶幾上的一個茶杯猛地朝他腦門上砸去。
“砰——”,一切全安靜了。
顧墨霆額間流著血,明顯被砸暈了,接著,她一推,他沉重的身子朝著一旁的地麵上摔去。
溫臻終於獲得了新鮮的氧氣,她從沙發上坐起身冷瞪了顧墨霆一眼,果然她就不該心軟。
她的眸底滿是刺骨的寒意,並未發現被吻過的紅唇像果凍般泛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