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已故的老婆桌麵上有一台電腦,沈時悠走過去,直接就打開了。
在電腦裏找了一圈後,她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終於,在一個隱藏的文件夾裏麵,沈時悠找到一個視頻。
上麵顯示的時間是去年聖誕節的那一日,江夫人一個人獨自在家裏。
這一日不就是江夫人意外去世的那一天嗎?
沈時悠來了興致,仔細的查探了半天,卻依舊失望。
視頻裏麵,江夫人隻是坐在屋子裏麵,正常的居家,辦公,然後還接了幾個電話。
看著她臉上溫婉動人的笑容,沈時悠很難想得到,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意外去世。
沈時悠來回看了好幾遍,正要關視頻的時候,忽然之間就看見桌麵的鏡子。
上麵是她身後的情景,電光火石之間,沈時悠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一個想法冒進了自己的腦海裏。
她返回去,將視頻又看了一遍,忽然之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嗡......”
正在她緊張的時候,電話的鈴聲驟然之間響起,沈時悠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嚇得心間都在發顫。
她好不容易穩定好心神,這才接起電話。
是江律的。
“抱歉,我今晚上可能回不去了,臨時有點事情。”江律的聲音依舊儒雅,溫柔。
如果是在之前,沈時悠可能還會有點是自己誤會他的錯覺。
可是在看見監控的畫麵,她的嘴角隻是揚起一抹笑意,"好呀,那還真的可惜了。"
電話裏麵的江律倒是表現得十分的淡定,掛了電話之後,江律瞧著眼前的人,神色頗為不耐煩。
“秦先生,你叫我來這裏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該不會是因為沈時悠跟我回了家,所以你專門就將我給引出來吧?”
秦南歸的表情並不是很好看,江律卻瞬間冷笑。
“那樣的話,隻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你情我願的東西,就算是阻止得了一時,你能阻止得了一世嗎?”
“我跟沈時悠之間也不存在強迫,你情我願的東西,秦先生隻怕是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吧?”
江律的話無疑是句句戳中秦南歸的心臟,但是意料之外的,秦南歸卻沒有生氣,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那樣子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這種被人鄙視的眼神,讓人倍感不舒服。
但是江律跟秦南歸打了交道已經許多年了,很多事情也是十分的清楚,絕對不會是表麵這麼簡單。
果然,秦南歸端起桌麵上的一杯茶,淡淡說道,“你也知道,前段時間我去了a大當老師。”
江律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卻笑道,“是呀,堂堂的大律師,竟然跑去學校當教書先生,秦先生不覺得有些浪費人才了嗎?”
“教書的那點工資,隻怕是還趕不上你一分鐘的律師費吧?”
“老太太總說我渾身都沾滿這銅臭味,所以讓我去學校沾染一點書香氣息,之前我還挺反感的,現在卻覺得挺有意思的。”
秦南歸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他,言語之間頗有一種嘲弄的意思。
“這些年,我們之間也較量過不少次,我以為咱們之間總得有個機會,堂堂正正的來較量一次,可是今晚之後,我看隻怕是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江律不是傻子,自然是聽明白了秦南歸話裏麵的深意。
他嘴角嗪著笑意,嘴巴一張一合,周圍的聲音仿佛是在這個時候都消失了,可是他卻讀懂了秦南歸的唇語。
一股巨大的恐懼之意,如同潮水一般不斷的朝著他席卷過來。
腦海裏回放了無數的畫麵,最後落在沈時悠那張巨大的笑容上。
這一刻,他如醍醐灌頂,總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猛然之間就站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助理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隱隱有些擔憂。
“秦先生,需要跟上去嗎,我看江律師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萬一出了問題,會不會將所有的麻煩都推到我們身上?”
秦南歸放下茶杯,盯著窗外悠遠的天,“放心吧,就算是他想,也要有那個機會才行。”
助理不理解,直到第二日看見電視上麵的新聞之後,他才算是徹底明白秦南歸的話的意思。
因為,江律犯了故意殺人罪,被抓了。
“時悠,你知道嗎,江律被抓了。”
沈時悠才起床,還沒出門就接到陸瀟瀟的電話。
沈時悠挑眉,“是嗎,我都沒有看新聞,還不知道。”
“江律可是海城唯一能跟秦先生並肩的律師耶,竟然會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出來,江夫人可是跟他從校園到婚禮的人,他怎麼能下得了狠手啊?”
是呀,怎麼能下得了狠手啊?
沈時悠其實也不是很明白,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哪怕是再親密的人,可是對你痛下殺手的往往就是你最信任的人。
“這些年大家都以為江律師跟自己的夫人鶼鰈情深,哪怕是江夫人死了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他是傷心過度......”
“聽說那些證據是有人秘密交給警察的,你說那人到底是誰呀,怎麼會這麼做?”
“......”
後麵的話,沈時悠倒是迷迷糊糊的,沒有怎麼聽清,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沈時悠起床洗漱完畢,換了一身幹練的服裝,直接就去了秦南歸的辦公室。
在見到秦南歸的時候,沈時悠也沒有客氣,直接問道,“秦老師,我什麼時候能直接去天府律師事務所報到?”
秦南歸挑眉,“沈時悠,我並不覺得你是品學兼優的人,能來事務所實習。”
“秦老師,難道你說的話要反悔嗎?”
沈時悠倒是不生氣,而是將一段新聞視頻放在她的跟前。
助理本以為秦先生會當場生氣,可是在看完視頻之後,秦南歸不僅沒有翻臉,甚至是還咬牙切齒的說道,“給她辦實習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