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三月,夜晚,微涼。
【悠悠,謝謝你肯幫我的忙,等過幾日我請你吃大餐。】
沈時悠到達君悅酒店的時候,正好收到閨蜜陸瀟瀟的短信。
她們都是大四的學生,陸瀟瀟的家境不是很好,平日在這家酒店兼職,今日她為了跟男朋友約會,便拜托自己幫忙頂替一晚夜班。
“頂樓的客人出去了,趕緊去收拾一下,一會秦先生回來看見房間亂七八糟的話,你這工作也不要幹了。”她才進門,經理就催促道,“動作麻利點,千萬不要被秦先生撞見。”
經理雖然知道沈時悠是頂替的,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沈時悠眼角一抽,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是秦南歸先生嗎?”
“整個海城,除了他,誰能配得上秦先生這個稱呼?”經理梁婉有些不耐煩,“問這麼多做什麼,趕緊去。”
沈時悠嘴角泛起一抹苦澀,誰都不會想到,她跟秦南歸其實是夫妻。
有名無實,甚至都沒有見過麵。
兩年前,在海城屹立百年的沈家破產,父親跳樓自殺,哥哥失蹤,母親重病癡傻。
沈時悠需要錢,而秦南歸為了圓秦家老太太的願望,便答應就跟她秘密成婚。
兩年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麵,甚至是在辦理手續的時候,也是由秘書一手辦理。
不過,他們當初說好了,三年後就解除婚約,如今算算隻差半年的時間了。
沈時悠現在隻想快點將房間打掃完畢,兩人最好不要碰到。
進了屋子之後,沈時悠就隱約感覺房間裏像是藏著什麼東西,而她像是被孤狼盯上的獵物。
淡淡的香氣襲來,她微微蹙眉,來不及反應,浴室裏便伸出一雙大手,禁錮住她的手腕。
她正要呼叫,瞬間就被突如其來的吻給淹沒。
催人的情話在耳旁響起,“給我,我會對你負責。”
霸道、狂熱、不容反抗......
漸漸的,沈時悠身體發軟,她已經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直到身體被抵在浴室的玻璃門上,微微的冷意讓她睜開眼。
可惜從她這個角度,隻能看見男人冷峻的下巴,帶著滲骨的涼意。
“嗯......”
貓膩一般的聲音,讓男人的眼眸不由得沉了沉。
......
等到沈時悠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黑暗的房間,讓她短暫的鬆了一口氣。
她跟秦南歸並沒有什麼感情,剛剛他渾身滾燙,理智也不清晰,肯定是中了藥。
可是沈時悠卻並不想因此跟秦南歸扯上關係。
為了給母親治病,她已經收了秦家不少錢,這些就算是還恩的利息吧,沈時悠抓起衣衫迅速的逃離了現場。
......
秦南歸醒來的時候,看見床單上的那一抹刺眼的紅,眼神微微眯起。
助理這個時候正好進來,看見淩亂的大床,還有空氣裏麵彌漫的氣味,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秦先生,你沒事吧?”助理說話已經有些結巴,顫顫巍巍的道,“需......需要叫醫生過來嗎?”
助理說的並不是秦南歸的安全,而是身體......
因為旁人都知道秦先生不近女色,可是卻並不知道,秦先生其實是對女人過敏。
隻要跟女人有身體接觸,那麼他的身體就會發生過敏,踹息、紅斑、呼吸困難、甚至是休克。
可是如今他不僅跟女人接觸了,而且還跟女人睡了。
他竟然沒事!
“找到那個女人。”秦南歸自己也很震驚。
剛進屋子的時候,他就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
藥性猛烈,他醫生根本就來不及叫醫生。
要不是那個女人,他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回想起剛剛的場景,他竟覺得還有些愉悅。
既然成了他的女人,那麼他就得負責。
最關鍵的是,他對她不過敏。
這時,秦南歸的腦海裏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交代道:“抓到今日下藥的人,順便將我跟沈小姐的離婚手續辦了。”
“秦先生,跟沈小姐的契約還得半年時間呢,況且老夫人現在正是病危的時候。”
換句話說,並不是合適的時機。
秦南歸眉心緊促,他撿起床上掉落的耳環,語氣薄涼,“遲早的事情,你先準備好辦理離婚手續的材料。”
......
晚上酒店的事情並不是很多,馬上就要天亮了。
沈時悠下去換了衣服之後,便打了個出租車離開。
她並沒有回學校,而是回了市中心的大平層。
這裏是跟秦南歸領證之後,秦南歸給她安排的住處。
結婚原本就是為了應付秦家的人,她是見不得光的,所以這兩年以來一直跟秦家的人都沒有什麼交集。
回去衝了個熱水澡之後,沈時悠的腦海裏依舊是剛剛在酒店糾纏的畫麵。
即便是在黑暗中,她也能摸到他結實的腹肌,肌膚相親的時候......
沈時悠忽然覺得臉有些紅,低頭將整個腦袋浸入水裏麵。
如今母親的病情已經穩定,當年沈家破產的事情總算是有了眉目,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分心。
整理好情緒之後,沈時悠從水中出來,擦幹自己的身體,在對著鏡子吹頭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耳環少了一隻。
應該是回來匆忙的時候掉的,她沒有在意,取下了另外一隻,放在一旁的抽屜裏麵。
趁著天還沒有亮,她打算睡個回籠覺。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日中午,直到快遞員打電話讓她簽收快遞的時候,她才悠悠轉醒。
她根本就沒有買過東西,也沒有人知道她住在這裏,誰會給她送快遞呢?
沈時悠取回快遞之後,懷著好奇的心理,拆開了快遞。
在看見裏麵的東西的時候,她覺得莫名的諷刺。
裏麵是秦南歸助理給她快遞過來的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