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凱撒大酒店。
燈光璀璨,鮮豔的紅毯從酒店門口一直向外延伸,兩側擺滿了各種精致燦爛的鮮花。
豪車如雲,賓客如流,繁華熱鬧至極。
“蔣老太爺,恭喜恭喜!”
“聽聞令孫蔣少聰天資超群,將成為黑獄王親傳弟子?蔣家又將出一條人中之龍啊!”
“我孫家與蔣家世代修好,特贈上商鋪百套!”
......
各種賀禮,堆滿大堂。
蔣老太爺和妻子站在門口迎客,臉上滿是春風得意之色。
此夜過後,蔣家與趙家正式聯手,將徹底雄踞金陵所有家族之上,成為當之無愧的巨頭!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自己那女兒蔣蘭,以及孫子蔣少聰的功勞啊......
樓頂。
一身黑色西裝,胸前口袋裏插著枝白花的沈鋒,帶著黑色假麵,嘲弄地俯瞰下方眾生。
“媽,兒子不孝,直到今天才來給您複仇。”
“您放心,我不會讓他們這麼輕易就下去陪您的,我要讓他們在痛苦,恐懼之中,絕望地死去。”
嘩!
他將一杯酒水,傾倒了下去。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來了......”
他看向遠方。
嘩啦!
樓下,蔣老太爺忽然渾身一顫,鮮紅的葡-萄酒水直接順著頭發和臉龐流下來,將雪白襯衣染紅。
“是誰!”
他驚怒抬頭,想要找到罪魁禍首。
可就在此時,充滿哀慟、淒厲色彩的嗩呐聲,陡然從外麵傳來。
緊接著,無數身穿喪服的男女,一下子從四麵八方湧入,跪在酒店門前就開始哭喪。
“蔣老太爺,你死的好慘啊!”
“蔣家上下各位,你們一定要一路走好,在九泉之下享福!”
“斯人雖已逝,但你們將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
所有的賓客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緊接著一個個臉色就變得古怪起來。
這幫人,明顯是專業的喪葬公司,哭喪團隊。
可今天分明是蔣家的大喜之日啊!
“都給我住口!”
蔣老太爺氣得胡須都在發顫,他一把揪住了最前方一個哭得最狠的中年婦女,惡狠狠地咆哮道:“你們他娘的是哪個公司的?誰請你們來的?”
“啊?”
那中年婦女看著滿臉怒容的蔣老太爺,以及四周張燈結彩,喜慶非凡的布置,結結巴巴地道:“我們......是隔壁市的喪葬公司,不是你們蔣家加價出錢,讓我們緊急來到金陵為你們哭喪嗎?”
“放你娘的屁!”
蔣老太爺一把將中年婦女踹倒在地,憤怒地看向四周:“是誰!是誰敢這樣戲弄我蔣家!給我站出來!”
轟!!!
話音剛落。
一塊巨大的石板,陡然從而天降,如同一顆天外流星,悍然砸在蔣老爺麵前!
瞬間,地麵龜裂,被砸出一個大坑,石板深深屹立地麵,就像一塊墓碑!
蔣老太爺驚恐無比地看著那石板,隻見其上赫然寫滿了許多名字,全部都是蔣家之人!
蔣建國、蔣蘭、蔣少聰......
“我來了。”
沈鋒站在石板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蔣老太爺,淡淡道:
“我為蔣家準備的葬禮,你滿意麼?”
“你找死!”
蔣老太爺身邊,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大步走出,腳掌一跺,如同一發炮彈般向沈鋒衝去。
“藏頭露尾的鼠輩,不管你是誰,我蔣少權都要讓你以死謝罪!”
沈鋒紋絲不動,直到蔣少權踏著石板衝到自己麵前時,才閃電般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眉心處輕輕一點。
砰!
蔣少權的腦袋像是被狙擊槍擊中,瞬間爆開。
“黃境?螻蟻。”
沈鋒淡淡一笑。
而四周的賓客卻全部都被這一幕給嚇傻了,直到蔣少權的屍體跌落,紅的白的撒了一地,才猛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踏!踏!踏!
沈鋒越過蔣少權的屍體,一步步向前。
每邁出一步,身後道路兩側的路燈都轟然炸碎,火花四濺。
他徑直來到蔣老太爺和蔣老夫人麵前。
“蔣家的人,才來了這麼幾個?蔣蘭和蔣少聰還沒到?”
“你究竟是誰!”
蔣老太爺渾身都在輕輕顫抖,他強作鎮定,手卻悄悄在身後按動手機,想要呼叫蔣家救兵。
沈鋒嘲弄地看著他的動作,直到他把求救信息發出去,才突然伸手一拉,嗤地一聲,直接將他的一條胳膊都扯了下來!
“啊!”蔣老太爺慘叫。
沈鋒一把捏碎了斷臂之上緊握著的手機,玩味地看著這一幕,如同貓戲老鼠。
“不管你是誰,我蔣家絕不會放過你!”
“這就是你的遺言?”
沈鋒忽然靠近,冷冷地道:“蔣建國,看來你這三年過得很不錯啊,連我的聲音都忘記了。”
蔣建國瞳孔驟然收縮,驚呼道:“你是......沈......”
砰!
一朵白花飄落,在血泊中盛放。
......
十分鐘後。
蔣蘭和蔣少聰終於匆匆來遲。
一落地,他們就看見蔣老太爺和老夫人的屍體,跪在地麵,麵朝西方,如在懺悔!
“爸!媽!”
蔣蘭身子一軟,豐腴有致的身軀跪倒在地。
“是誰!!!”
蔣少聰目眥欲裂,看著前方那塊巨大的墓碑,此刻其上染遍了鮮血,他和蔣蘭的名字,都被鮮血浸濕,猙獰刺目!
他忽然看向西方,神情一變,失聲道:“這是......沈家的方向!”
很快,監控錄像被調來。
蔣蘭和蔣少聰看著那個帶著黑色假麵的身影,他從天而降,一步步走來,如同黑夜降臨。
兩人的臉色,不知何時已然變得慘白無比,渾身遍布冷汗。
“是他?”
“不可能!我當年明明已經將他骨髓抽幹,四肢打斷,讓他成為一個廢人,墜入深淵!”
“他怎麼可能歸來?”
蔣蘭麵容扭曲,聲音裏充滿怨毒、仇恨。
“媽,你冷靜,這人絕不可能是沈鋒,但很有可能是沈家殘存的餘孽!”
蔣少聰聲音冷酷,幽幽地看向西方,寒聲道:“斬草要除根,不然便是春風吹又生!沈家的所有人,都要死!就算是已經死了的人,我都要將他們挖出來,挫骨揚灰!以告慰爺爺奶奶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