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道黑影快到近乎是閃現的速度,一旁的陳鋒和話還沒說完的小護士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嘴巴不知不覺間長大成了o型,驚訝的程度不亞於可以裝下一顆雞蛋了。
反觀曆楓也好不到哪裏去,隻覺得耳邊一道風眼前一道黑影,再者就是胸膛一記猛烈的撞擊位置不偏不倚偏偏的就是自己的肚子。
本就洗過胃再加胃病犯了這一重擊直接讓他胃裏一陣酸意上湧,他強忍著那股翻上來的酸意可是像是知道他要這麼做一樣,酸水直接湧上了口腔中。
實在是忍不了的程度下當著眾人的麵吐了出來,全身的力氣在這一刻直接凝聚消散了,差點的直接一個後仰倒下去,後背不自覺地彎了彎。
“曆爺!”
陳鋒迅速反應過來以後伸手想要去扶他,曆楓直接伸手朝著身後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眉峰擰起一臉無奈外加不悅地看了一眼自己懷中毛茸茸的發旋,強忍著不把這顆腦袋擰下來的怒意,冷颼颼的目光看向站在原地的小護士,又朝著陳鋒遞了個眼神。
陳鋒想要縮回去的手直接轉換了目標,將佇立在原地一雙眸子睜得老大,臉上隱隱閃爍著興奮光芒的小護士,手忙腳亂的可謂是不知道抓哪裏。
他想要抓小護士的手吧仔細想了想覺得不合適,最後提溜著人的衣領子,拎了出去,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小護士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門內的二人身上,仿佛門內的二人身上有著磁鐵石一樣深深地吸引著她的注意力。
嗚嗚嗚嗚,哇卡哇卡!
這是什麼神仙劇情啊,大力女vs病弱小嬌嬌美人,真的是太好磕了!
她已經足足腦補出來了十幾種劇情,每一種都是非常的帶感。
但是要是知道了的話他可能連夜扛著自己所有的家產跑路不說,還得把自己懷裏麵的這個女人狠狠地報複一頓,這樣的才萬般的解氣。
“小黑,是你嗎?”葉星辰抬起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一雙迷離的眸子緊盯著眼前的男人,將眼前男人的臉自動帶入了自己養的那隻狗,看到自己的狗長得這麼的高,內勾外翹的眼尾不自覺地微微上挑看上去迷離中帶著朦朧的美感,喜悅溢於言表。
“小黑,嗚嗚真的是你啊!沒想到啊,還能在這裏遇到你知道嗎?我有多害怕你被狗販子給拐走了嗎?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擔心你吃不好睡不飽的,誰知道你居然背著我偷偷成精不說,還長得人高馬大的,隻不過你這腦袋怎麼還是狗樣子啊?”
本來還因為她口中的小黑心裏不吃味,如今聽到她口中的小黑也不過是一隻狗時,那點不吃味也漸漸地煙消雲散了,隻不過眼下微微垂眸看著在自己臉上為非作歹的那雙小手。
他寬厚的大掌和臉上的小手較起了勁想把臉上手給扯下來,可是那雙手就像是焊在了他臉上,紋絲不動。
曆楓的臉在葉星辰軟若無骨的小手中變得奇形怪狀的,對於男人粗暴的動作也全然毫不在意。
突然間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手上的動作猛然頓住了,仰著頭呆呆地望著他很快地,眼眸中蓄起一汪池水,要掉不掉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這副模樣落入了曆楓眼中還以為是自己,粗暴的動作弄傷了她心底的那點不耐煩慢慢消散了,眉目間都是無可奈何的疲憊,試探性地開口想要哄哄懷裏麵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但下一秒這小女人像是個小炮彈一樣,唰地一下撞進了他的懷裏麵,軟若無骨的小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身。
葉星辰哇的一聲直接高聲哭喊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把自己的鼻涕什麼的,全部蹭到了男人高昂的定製襯衫上,聲音難得的沒有往日那副慵懶和敵意,似乎是有了難過的成分在裏麵,聽起來有些軟嚅。
“嗚嗚嗚,小黑媽媽不要你死!媽媽不能沒有你啊!你剛剛吐得東西我都看到了啊,小黑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死我真的隻有你了啊!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不想被一個人頓成狗肉啊,你還記得你答應過媽媽的嗎?你說過的會永遠陪在媽媽身邊的,你要是死了我怎麼放狗咬那個狗男人啊!”
安慰的話突然間卡在喉嚨裏麵,曆楓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一個活生生的人,被認成了一個狗就算了還被冠上了狗男人的稱呼,雖然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要和眼前這個,吃了毒蘑菇還不清醒的女人計較,但是孰可忍是不可忍。
他努力地擠出一抹假笑:“葉星辰,別給臉不要臉我勸你最好清醒的時候能夠好好地記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然的話容易死不瞑目!還有,你哭什麼你是人沒人被燉了之後變成狗肉的,還有老子活得好好地,你放寬了心就行了!”
他修長纖細的指尖握住葉星辰的後脖頸,硬生生地掰扯上來,讓她直視著自己的同時又轉動著她的腦袋,指著自己的麵上吐得酸水,近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
“還有啊,我這輩子的命長久著呢,身體倍棒的不說各方麵都是身體力行的那一掛的,而地麵上的那攤汙穢是因為你,因為你突然間撞了我的肚子所以讓我吐出了一攤的酸水,你聽明白了嗎?現在別說話,隻需要你點個頭我就知道了!”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居然和一個神誌不清的女人計較起來了,一時間脫力感襲遍全身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側輕嘲的笑容來。
葉星辰像是察覺到了危險一樣愣愣地點了點頭,看上去無比得乖巧,仿佛剛剛那個哭天喊地的是她的第二人格一樣,不僅僅是乖巧甚至還對著一條“狗”溜須拍馬。
她輕輕得像是不經意間一樣抓住自己後脖頸上的那寬厚的大掌,艱難地將自己的腦袋轉了轉,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衝著男人溫婉一笑,像是在討好他臉頰輕輕蹭了蹭他的胳膊,呼出的熱氣盡數噴灑在掌心以外。
“狗大哥,我知道錯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剛剛說了些什麼,但是足以見得這件事情和我有關,而且還是我的錯誤所以請你原諒在下好吧?一隻成精的狗子,要學會人的肚量,更何況我還是養過你的人,按理來說還是你的主子呢,有這麼對主子的嗎?對吧,哈哈哈!”
“嗬嗬!”
曆楓突然間發現這女人溜須拍馬,識時務者為俊傑能屈能伸的本領簡直是比天還大,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對於她口中的狗大哥也自然地忽略掉了,古井般幽深的眸子在熾熱的白熾燈下,看上去帶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比往日的幽深來看更為極具吸引力,視線落在了病床床頭那準備好的藥上,拎著手裏麵的人走過去也不管她是如何地掙紮,直接將人扔到了病床上,動作粗暴簡單,隻差一毫米就撞在了床頭的欄杆上麵。
麵對她的粗魯葉星辰敢怒不敢言,委屈巴巴地坐在床頭雙手對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的可憐和委屈,當然了接下來無理取鬧的行為可不是一個小可憐幹得出來了。
曆楓第一次為一個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女人倒水,又怕熱又怕太涼的,來回折騰了十幾回還好床上的人不鬧,不然的話還真的是要被折磨死。
“來,吃藥!”
曆楓將手中的藥遞到了葉星辰麵前,右手端著自己折騰了十幾回才弄好的溫熱的水,一臉的不耐煩在看到女人搖頭晃腦的模樣時軟了下來,很是溫柔體貼地哄著眼前的人:“吃了藥,好好地睡一覺等到了明天的時候就不會這麼地難受了,或許你吃藥之後也可能立馬好等你好起來了就知道我是誰了!”
“當然了,我也不想讓你好起來知道我是誰,畢竟你不為人知的那點碎碎念容易讓我腦袋疼但是現在,更讓我頭疼,別猶豫一口悶了就好了!”
葉星辰接過他手中的藥,嘴角微微下垂,眼皮子耷拉著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就是不吃藥隨後又垂下了腦袋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一樣。
二人同時間的沉默良久後,還是她先忍不住開了口,語氣明明聽上去那麼的委屈,可為什麼說出來的話就那麼地讓人心累呢。
隻聽她小聲小氣道:“小黑啊,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我記得我以前給你吃了那麼多的好東西,難不成都是喂狗了嗎?哦,我忘了你以前確實是個狗現在成精了,成了妖怪了,長得人模狗樣了,就不需要我這個主人了嗎?”
說打這裏她的聲音明顯地提高了不少,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把單手叉腰,一手拿藥直視著仰視著自己的男人,其實十分的囂張拿捏得也非常地到位。
隻見她氣勢洶洶的怒聲怒氣道:“今天你要是不喊我爸爸,這個藥我是不會吃的!如果今天我不好好地重振一下威嚴的話,你真的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裏了嗎?來,崽種直視我,喊我爸爸!”
曆楓敢保證要不是眼前的女人神誌不清,要不是她一副奶凶奶凶的小表情的話,他絕對的連夜把人扔到大洋彼岸的同時喂鯊魚不可,什麼東西!
媳婦變成爸,下一句什麼來著婆婆熬成媽,額角跳動的速度愈發地加快了,眼尾止不住地抽抽著,握緊手中的水杯深吸一口氣吐出來。
“我說,別給臉不要臉!”他惡聲惡氣,宛如惡霸:“葉星辰,我數三二一你要是在這麼的囂張,不乖乖吃藥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的不可!我堂堂曆楓可不是陪著你在這裏瞎胡鬧的,所以給我坐下來乖乖吃藥,不然的話我就把你扔出去!”
“哇!”
葉星辰哪裏被別人威脅過,想當初她好歹的也是一方惡霸,如今穿個越憋屈的像是前年的王八似的,眼下不論說什麼她都不會後退一步的,硬得不行就來軟的,軟的不行就來強的。
她越哭越大聲,邊哭邊嚎:“要死了!狗子要扔我了!我今天,我今天非得好好地和你算算賬不可,我可是你的主人你怎麼能這麼地對我,不就是讓你喊一聲嗎?你難不成是會掉塊肉?螞蟻競走十年了沒成精,你那,你已經競走了千百年成精了,就不認我這個主人嗎?還有你以前都是喊我爸爸的啊!”
“樓下的!幹嘛呢!吵吵吵的,住vip病房了不起啊!再吵我可就報警了!”
兩方聲音夾擊,曆楓突然覺得自己一個腦袋兩個大,更想要把那隻叫做小黑的狗找出來,好好地把自己今日受到的屈辱還回去,他捂住葉星辰的嘴近乎是祈求地看著她,不住地點頭表示自己喊還不行嗎?
還好,他爸現在不在這裏,不然的話知道自己連夜給他老婆,又找了一個老公,還是個女人的話非得氣死不可!
在葉星辰眼巴巴直勾勾的目光下,曆楓選擇了妥協眼眸古井無波看上去生無可戀,本就陰沉冷鬱的俊臉此時此刻在鬼哭狼嚎的壓迫下,更顯得像是烏雲籠罩了一樣。
他舌尖定了定自己的後槽牙,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一片清明,擠出一個單音節,往外麵蹦躂:“爸 爸”
“不錯不錯!”
葉星辰撥開了阻擋住自己吃藥的手,很是好爽地說到做到將藥一口吞了下去,接過他手中的水杯咕咚咕咚全部喝掉,一滴不剩隨後乖巧地將水杯放在了櫃台上麵。
笑眯眯地看著一臉菜色的曆楓,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爸爸的好大兒哎,一開始的時候就不要這麼的傲嬌嗎?這聲爸爸你也不虧,喊我一聲爸,我保你仗劍走天涯!喊我一聲爸,明年讓你步步高升!”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奸笑地對著眼前的男人豎起了大拇指,隨後困意席卷而來苦哈哈地打了個哈欠後,也不管眼前的惡狗會不會暗殺自己。
直接躺在了床上蓋上被子,沒一會兒就傳來了清淺的呼吸聲不得不說,這藥的安眠作用力道是真大,也幸虧了這安眠藥不然的話曆楓這一晚上要被折磨死。
啪嗒一聲,關上了病房的燈,曆楓在另一側的床鋪上麵躺下了,幽深無波的眸子和黑夜漸漸融為一體,到現在了就是不敢相信也無法明白,自己的名義上的老婆怎麼就成了自己的爸了。
雖然快要離婚了但是也不該是自己的爸爸啊,更何況自己的脾氣怎麼變得這麼的好了,要是換作以往肯定是要把人直接說一不二的扔下去的啊。
他伸手輕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腦海中一陣白光閃過如同白駒過隙一樣抓不住,像是必須有什麼契機一樣才能夠抓得住讓他的心神如同,千萬隻手撓的一樣。
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另一張病床上睡得正熟的人,心裏咯噔一聲,不一樣但是就是不知道哪裏不一樣,抓不住腦海裏麵一閃而過的東西,因為閃現得太快了。
最後釋懷地笑了笑覺得自己想多了,可即使是如此也依舊心肺百般抓撓似的,不過很快的注意力強製性地回到了名義上還沒有離婚的老婆,升了我一個檔次的事情上麵,他不理解但大受震撼......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