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喜寶不是那樣的人!”
許翠竹不信,她要親自問問劉嬸子,捂著肚子就要出去,兩人卻把門遮的嚴嚴實實。
“你們想幹什麼?”
“江喜寶就是那樣的人!”徐一柔哼了一聲,“大嫂別忘了,她嫁進元家一年來,克的糧食不長,畜牲不活,她天生就是個晦氣鬼,掃把星!”
“就是,我家一柔都能從山裏出來,她咋不能?肯定就是她晦氣,倒黴,哎呦......”
徐綠娥正說的起勁,腦袋突然被砸了一下,疼的直翻白眼。
“不許說我二嫂,我二嫂運氣好著嘞!”
元晨拿著泥塊,作勢還要砸她,徐綠娥扭著腚連忙躲開,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不孝順的東西,我好歹也是你後娘,你敢砸我?我告訴你,今天不給我十兩銀子兩袋糧食,一扇子豬肉我就不起來了。”
她往地上一坐,哭嚎起來,“天殺的小兔崽子,拿著泥塊往他後娘頭上扔啊,我頭疼啊,我頭疼死了。”
元晨被她這一出嚇得不敢說話。
許翠竹氣的臉都青了,想要上前理論,肚子突然一疼,身下一股水湧出。
她怕是要提前生了。
“大嫂!”元棉見狀嚇得直哭,“大嫂你怎麼了?你別嚇棉棉,我害怕。”
許翠竹坐在地上,疼的一頭冷汗,有氣無力道,“棉棉,大嫂可能要生了,你快去村裏找產婆,快!”
“好。”元棉哭著跑出去。
元晨也去喊二哥。
徐綠娥娘倆見狀也不敢鬧了,生孩子猶如從鬼門關走一遭,萬一她死了,這責任豈不是要賴到她們頭上?
不行不行,娘倆拍拍屁股就要跑,開門突然撞見了從地裏回來的元盛,兩人頓時慌了。
“大哥,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走!”
元瑾肆冷著臉出來,剛才元晨已經將起因一五一十告訴他了。
聽到他的話,又見到自家媳婦痛苦的躺在地上,元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拿繩子將兩人捆了扔在地上。
“老大,你捆我們做啥?你媳婦這樣可跟我們沒有關係,是江喜寶晦氣衝撞了她!”
徐一柔也跟著嚷嚷,“就是,江喜寶倒黴帶著元楓在山上迷路回不來,現在又連累大嫂!”
“閉嘴!”元盛紅著眼瞪過去,抱著許翠竹就進了屋。
許翠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她抓著元盛的衣襟說,“別聽她們娘倆胡說,她們是故意攛掇,喜寶是個好孩子,她迷路了,你快帶人去找她。”
“好,我會去找她的,她不會有事的,翠竹,你也不能有事知道嗎?”元盛顫抖道。
她無力的笑,“萬一有啥事,就保孩子,知道不?”
“不,我不要孩子,我要你,翠竹,我要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一米八的大男人哭的跟孩子一樣。
真是個傻瓜!
許翠竹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肚子疼的如刀絞,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翠竹,翠竹,你別睡,你別睡啊!”
元盛喊著她,眼淚嘩嘩的落。
這時門突然被人打開,元棉拽著產婆王婆子來了,“大哥,產婆來了。”
情況危機,王婆子急忙將人攆出去,“快出去,準備熱水紗布和剪刀,要快!”
元盛和元棉又慌裏慌張的出去準備,一鍋熱水還沒燒好,就見王婆子驚慌的跑出來喊。
“不成了不成了,生不出來了,前陣子摸著胎位是正的,這回小孩頭倒了,真是怪了,你們家不會是造了什麼邪祟衝著了吧?”
元晨和元棉當即就嚇得哭起來。
一聽這話,躺地上的娘倆又喊了起來,“看吧,我就說怨江喜寶,都是她晦氣衝撞了翠竹,跟我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元盛理都沒理她們,跪在王婆子麵前哭著哀求,“您救救翠竹吧,您救救她吧,求求您了!”
王婆子為難的張嘴,還未出口,門外進來兩個人。
“怎麼回事?”元楓疑惑的問。
元晨哭著說,“三哥,產婆說大嫂的孩子生不下來是因為被邪祟衝撞了,怎麼辦?大嫂的孩子生不下來了。”
“哪有什麼邪祟?胡說八道!”元楓氣的隻瞪著王婆子。
“肯定是有邪祟,不然胎位怎麼會突然間不正?她這孩子算是生不下來,大人估計也救不了了。”王婆子瞪了回去。
元盛頓時麵如死灰。
“棉棉。”
壓抑的氣氛中,江喜寶突然喊了元棉一聲,她從背簍裏拿出那株小的靈芝交給她。
“把這靈芝煮水,一會好給大嫂喝。”
“靈芝???”
頓時幾道目光齊刷刷的放到了那株靈芝上,徐一柔嫉妒的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該死的江喜寶,她撿到靈芝竟然連屁都不放,怪不得她們走的時候她喊都不喊一聲,原來是想私吞!
王婆子瞧著江喜寶朝她走過來,以為她也要下跪求她,無奈道。
“有靈芝也沒用,你不用求我,她這孩子我說生不下來就生不下來,你別…”
話還沒說完,就見江喜寶越過她往屋裏邁。
“你要幹什麼?”
“救人!”
王婆子不屑的擰眉,“你一個丫頭片子能救什麼人?我告訴你,她胎位不正,孩子是不可能生出來的。”
胎位不正,脈搏虛弱,恐怕大羅神仙來了也無能為力。
“我說能救能救!”
她嗬笑,踢了一腳元盛,“元家的,你瘋了,還不趕緊攔著她,真讓她一個小丫頭去鼓搗你媳婦,一會一個全屍都留不下!”
“我媳婦不會死!”元盛怒吼。
元瑾肆摸索到門邊,語氣罕見的沉,“喜寶,你有幾分把握?”
上一世,大嫂因難產,一屍兩命。
“八分!”
他堅毅的點頭,“好,我信你。”
王婆子一聽,看傻子一樣看著江喜寶。
“八分?我可是十裏八鄉第一產婆,我都不敢說八分,小丫頭片子不知所謂,你要是能讓她母女平安,我跪那叫你一聲姑奶奶!”
“那你就等著叫姑奶奶吧。”
她頓時氣急敗壞的罵起來,“我說的是母女平安,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丫頭片子能翻出什麼浪來,死一個你等著被扒皮吧!”
“死了我陪葬!”
屋門砰的一聲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