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說什麼？再敢說一遍試試？”

秦雨薇不但沒有畏懼，反倒徑直走到於秋身前。

她那雙好看的眼睛緊盯著於秋：“你就這樣跟老師說話嗎？”

“你心裏麵還有沒有半點尊師重道？”

如此近距離的四目相對，於秋甚至已經能嗅到對方身上的香味水。

但現在，這濃濃的茉莉花香味，卻讓他感到作嘔！

他死死盯著秦雨薇，向前一步：“你算個屁的老師！”

“你就隻是一個代課學姐而已，少在老子麵前裝模作樣的，等老師回來了，你照樣得滾蛋！”

“更何況，你半夜私自離校，已經壞了規矩！”

“最後，你大晚上穿的花枝招展，喝得不省人事，你身上有半點為人師表的樣子嗎？”

邊說，於秋一邊向秦雨薇貼近。

後者隻能不斷後退，直到撞在身後的牆壁上才停下。

她的神色有些複雜起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於秋根本聽不進去：“不是我想的那樣？”

“是怎樣？”

“你不是為了出去喝酒，是為了出去勾引男人對吧？”

砰！

於秋的一拳砸出，幾乎擦著秦雨薇的發梢，砸在她身後的牆壁上。

“我勸你別把老子逼急了，狗急了還會咬人呢！”

“當老子好欺負是吧？行啊！”

“老子出了事，你也別想好過！”

說完，於秋轉身就走。

現在的他，看見秦雨薇那張臉就覺得反胃。

雖然是個代課老師，卻沒有半點老師的樣子。

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夜晚還穿著一身騷出去喝酒。

自己看在是同校師生的麵子上，救了她，她竟然還反過來訛自己一筆。

這種人，真叫人作嘔！

卻不想，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秦雨薇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你給我站住！”

於秋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瞬間，整個辦公室內，隻剩下秦雨薇那略顯急促的喘息聲。

望著門外離開的決然背影，她的心竟然揪了一下。

絕美的臉上滿是紅暈，眼神中難以掩飾地有些失落。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從辦公室離開。

於秋沒有再去教室，而是到了學校食堂，簡單塞了兩個白麵饅頭後，走向校外。

門衛室，做好離校登記，走出校門前往醫院。

順道在醫院樓下，消費八十八買了一個份雞湯配飯套餐。

進入醫院，第一件事，將妹妹的心臟租賃費交上。

臨走時，窗口的小姐姐提醒道：“你妹妹老是一個人在病房中怪無聊的，而且你們家庭情況我看也不是很好，建議你還是把她帶回去照顧吧。”

於秋連忙點頭道謝：“好的好的，謝謝小姐姐。”

住院處，四樓。

病房中，於小小正看著坐在床上，無聊地看著窗外。

窗戶外麵，是一片藍藍的天空，很美。

忽然，她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扭過頭，看向病房的房門。

下一刻，於秋推門而入，因為外麵的酷熱，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濕。

但他並不覺得疲憊，在看見蘇小小那雙期盼的眸子時，他心中的疲憊便已在瞬間消散。

“小小，等久了吧？”

於秋走上前將雞湯放在一旁，隨後便打算將便捷桌板展開。

然而，一隻冰涼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抬頭看去，於小小滿臉淚痕地看著他：“哥哥，我們不治了好不好？”

“我真的不想看見哥哥這個樣子。”

“我不想哥哥為了我，每天累得連休息時間都沒有。”

於秋隻覺鼻尖酸澀：“小小！”

於小小一把紮進他的懷裏：“哥，我們不治了行嗎？”

“你還很年輕，以後一定會找到很漂亮的嫂子，畢業了以後，還能找到很好的工作，買車買房，娶媳婦。”

“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於秋寵溺地撫摸著於小小的秀發。

想要說些什麼，卻隻覺得喉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說不出話來。

良久，才輕聲道：“小小，你以後不準說這些話了。”

於小小抬頭，泛紅的雙眼看著他。

“我們現在的醫療水平已經很發達了，我們再熬幾年，再熬幾年，哥給你換一個最好的心臟，讓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以後，哥還要讓你去上學，把你送到帝都美院，畢業以後，成為全炎國最有名的畫家！”

於小小哽咽了，抱住於秋哭了良久。

“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下去雞湯都涼了。”

於秋連忙收拾好小桌子，將雞湯拿了出來。

於小小張著嘴道：“哥哥喂！”

於秋寵溺地笑著，一勺一勺喂給妹妹。

用妹妹的話來說，哥哥喂的東西更香更好吃。

下午沒課，於秋本想一直在醫院陪於小小。

忽然記起，昨晚的事情應該去告訴警察才行。

於是道別小小，離開醫院，朝最近的警局走去。

來到局裏，一位看起來很年輕的青年迎了上來：“你好，你需要什麼幫助嗎？”

於秋連忙將昨晚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隨後，他看見青年艱難地保持著一個嘴角向下的表情。

他知道，這家夥肯定不信！

於是補充道：“我說真的，我有證據的，你們不信上直播平台看回放！”

“噗嗤！”

青年終於忍不住笑了。

隨後，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憋住：“咳咳，不好意思，您繼續。”

“我們受過專業訓練，無論您說的多匪夷所思，我們都不會笑的。”

於秋沒有在意，隻是板著臉拿出手機，就要翻看直播回放。

卻發現，搜索不到午夜三點的任何信息。

包括昨晚的視頻。

不僅如此，就連關注列表裏的主播賬號都顯示成了已注銷。

靠！

於秋心中怒罵一聲，連忙發信息詢問蘇木然：“昨晚的直播回放呢？”

蘇木然：......被刪了。

蘇：不僅如此，我的賬號也沒了，好在錢提出來了。

蘇：不過你別會心，我們今晚繼續，我在其他平台還有號！

看到這，於秋一把站起身來：“算了，我下次再來！”

說著，他直接走出警局。

緊接著，他就聽見裏麵傳來了大笑聲。

尷尬！

離開警局，正要回醫院，一則電話打了進來。

接通，一道刺耳尖厲的女聲從那頭傳來：“於秋，你幹什麼去了？”

是導員的聲音。

那個大嗓門，他可是記憶猶新。

不等他解釋，電話那邊已經劈頭蓋臉地罵了過來：

“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哪還有半點學生的樣子？頂撞、侮辱老師！”

“雖然雨薇老師隻是被請回來臨時代課的，你也不能這樣啊！”

“她都被你氣哭了你知道嗎？”

“我限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學校道歉，否則你就等著挨處分吧！”

不等於秋回複，那頭電話已經掛斷。

他隻能看著天上火辣辣的太陽，緊緊攥著手機，臉色異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