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姑離開,周念才喃喃自語:“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牽腸掛肚,張氏去攪和了這場好事,豈不是正好?”
況且,此刻的時機剛剛好!
這邊翠姑剛剛將這件事告訴了廚房的一個小丫頭,轉頭張氏就知道了。
張氏簡直怒火中燒,才在周念這邊吃了虧,轉眼就被狐狸精鑽了空子,這還了得?
就算她城府再深,當時也坐不住了,讓劉嬤嬤去東園請國公爺,就說她身子不適。
這個節骨眼上,誰去誰不討好。
劉嬤嬤一路忐忑地到了東園門口,卻人影都沒見,就被一個“忙”字打發回去。
等來這個消息,張氏立刻帶著人親自去了東園。
侍衛見是她,也不敢攔,直接讓開門。
進了院子裏,張氏親眼瞧見,在她麵前總是高高在上,十分冷淡的周瑉,竟然給那個小狐狸精溫柔地清理傷口。
周瑉修長的十指,輕柔地掠過沐柔的手臂,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帶起一片粉色。
瞧見張氏,沐柔刻意嬌聲道:“國公爺,奴婢還是回去幹活吧,奴婢沒事的。”
“今天哪裏都不許去!”周瑉威嚴地道,輕柔地吹了吹她的傷口,“養好了傷,就在東園做事。”
“這不妥。”沐柔立刻驚慌失措地跪下,“國公府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奴婢已經很知足了。”
“這些不是你的錯。”周瑉溫聲道,“是張氏嫉妒你,才會刻意為難,可是?”
此刻,張氏雙手收緊十指,眼中仿佛能噴出火來。
沐柔卻一臉愧疚,低下頭去:“國公爺,與夫人無關,是奴婢無用,什麼都做不好。”
“妄自菲薄。”周瑉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很快就放開,“張氏那邊我自會知會一聲。”
他這動作既不顯得油膩,也不顯得太冷淡。
一切都剛剛好,沐柔被溫柔的他搞得神魂顛倒,險些忘了張氏還在外麵。
張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夫君要知會妾身什麼?”
轉身瞧見張氏,周瑉的麵色立刻冷了幾分。
畢竟是多年的枕邊人,周瑉並沒有當時就給她難堪,隻是用眼神質問她。
張氏卻仿佛瞧不見似的,走進屋內,溫聲道:“聽下人說沐姑娘受了傷,妾身便想著來看看,沒想到夫君已經先一步給姑娘上了藥。”
“既然瞧見她上過藥,就不必擔憂。”周瑉神情越發不悅,“你若無事,且先回去。”
“今天其實是莊子上掌櫃的進府報賬的日子。”張氏顯得乖順了些,並未針對沐柔,“妾身身子不適不便見客,且他們都是外男,這......”
周瑉略微思索就知道她說的沒錯,倒是自己疏忽了。
隻是轉頭看向沐柔時,他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奴婢先回去做事。”沐柔十分有眼色地起身,“奴婢告退。”
她走的時候,眼睛像是帶勾子似的,溫柔地看了眼周瑉,轉身就走。
周瑉對她顯然很舍不得,一直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東園門口,才不悅地起身去書房。
張氏恨得牙癢癢,卻什麼都不敢說,跟著去書房。
以往都是她幫著一起看賬本,今天周瑉卻陰沉著臉,將門直接關上,讓她吃了閉門羹。
看著麵前關了的門,張氏心中的怒火終於按捺不住,轉頭氣勢洶洶地往外走,打算去教訓沐柔。
“夫人且慢。”劉嬤嬤卻阻止她,“國公爺看起來對這丫頭上了心,這個時候,若是夫人對她做什麼,隻會讓國公爺對她更心疼。”
“這個小賤蹄子,憑什麼讓爺對她這麼好?”張氏邊走邊氣憤地道,“這府裏的女人,哪個不比她美豔?”
周瑉出了何氏這個正房夫人,張氏這個平妻,還有兩房妾室。
這兩個妾都不怎麼得周瑉喜歡,他隻是偶爾去她們房中。
所以張氏任由她們安穩地活在國公府後院,如今這個沐柔還未侍寢就已經這樣得寵,這還了得?
“夫人,此事可急不得。”劉嬤嬤庫苦口婆心地道,“對付那丫頭,得等國公爺對她冷淡了之後。”
張氏卻好似聽不到嬤嬤說什麼,怒火讓她完全失去了應有的理智。
回到西園,卻不見周湘,一問才知道,她去找周念麻煩。
“這個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張氏歎了口氣。
說歸說,她還是怕女兒在周念那裏吃虧,當下又馬不停蹄地趕到南園。
院子裏,周湘正帶著十幾個侍衛,將周念圍了,叫囂著要給她好看。
在以前,周湘也時常這樣帶著人處置周念。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原主,性子柔弱,被她欺負了也不敢跟周瑉說,隻能自己忍著。
如今的周念自然是不一樣,麵對這麼多侍衛也絲毫不懼。
“周湘,你是還沒吃夠虧?”周念冷笑道,“還是沒被打夠?”
想到自己脖頸處被她鎖住的窒息感,周湘身子都打顫,越發恨得想要將她即刻殺了。
這次周湘學乖了,沒有讓人直接對付她,而是讓侍衛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兩個嬤嬤去屋內將何氏綁了帶出來。
“跪下!”周湘對著何氏厲聲喝道,“像你這樣的瘋子,早該死了,容你活到今日,是我和我娘仁......”
她最後一個“慈”字還未說出口,就感覺到有掌風襲來。
“啪”的一聲!
周湘的臉頰立刻腫起來,火辣辣的疼。
“周念!”周湘指著她大罵,“你這個賤丫頭,來人! 給我將她們這對母女直接杖斃!”
侍衛們麵麵相覷,無人敢動。
周念走過去將何氏護在身後,侍衛也不敢阻攔。
“來人!”周湘狀若癲狂地指著周念道,“今天她們兩人不死,你們死!”
侍衛隻能緩緩縮小了包圍圈,期待著這個時候有人來解救他們。
何氏擔憂地握緊了周念的手,小聲道:“念念,待會兒我引開他們,你跑出去找你爹來救我。”
這個時候,何氏滿心都是讓女兒不要受到危險,卻絲毫沒有察覺她的手裏已經握住了十幾個銀針,足以將這些侍衛同一時間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