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治好了你,自然就不用守寡了。”
厲西霆眸色陡沉,就連抵在溫傾語腰間的手都猛然收緊,幾乎凝固的氣氛壓得溫傾語呼吸直接悶在胸口。
以厲家的財力,什麼樣的醫生找不到,溫傾語即便不了解也知道厲西霆一定已經看過很多個醫生。
經曆希望失望絕望,這個時候再讓他相信一個來曆不明的替嫁女,根本不可能。
溫傾語明白,也沒有強求,剛剛肢體糾纏,她的手指抵在過他的腕脈之上,雖然隻是短暫片刻,可她也診的差不多了。
“你的雙腿不是完全沒有直覺,神經並沒有壞死,要想徹底恢複,最難的是神經重塑,手術不行,你應該也試過針灸和按摩,隻能起到緩解痛苦的作用。想重新站起來,需要將各處節點的淤血散去,疏通所有凝滯的神經線,這些,我都能做到!”
女人的聲線很涼,卻莫名安撫了厲西霆暴虐的心,給人一種極致的安全感。
厲西霆凝眉看著女人,忽地冷笑,“既然你有這麼大的本事,又何必替嫁?”
“我需要厲太太這個身份,我要利用這個身份讓曾經傷害過我的所有人,一點一點血債血償。”
女人的聲音依舊很平,似乎說的並不是滔天的恨。
可厲西霆卻從女人冷然的眸子裏看出了別樣的憤怒,那是仿佛經曆了屍山血海後才可能錘煉出的冷靜。
厲西霆的興趣愈發濃烈,卻對利用兩個過於直白的字生出些許的不悅。
“你知道衝喜代表什麼嗎?”
溫傾語愣住,眼底閃過一抹掙紮,隨即很快消失無蹤。
“厲先生現在就要洞房?”
厲西霆眉角微挑,明明矜貴冷靜,卻又莫名多了一絲邪魅惑人,“我雙腿不便,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溫傾語的耳尖爆紅,粉唇輕輕抿著。
女人的表情,取悅了厲西霆,他索性張開雙手,示意對方開始。
溫傾語看了一下大敞的門,從她進來之後再沒有一個傭人出沒,她忽然明白,這是厲西霆的試探。
她抬起顫抖的手輕輕去解厲西霆的襯衣口子,低垂的眉眼,長睫微微顫動,明明乖順柔美的像一隻兔子,卻又淩厲冰冷的如一把刀。
溫涼的指尖忽然落在厲西霆滾動的喉結處,不同剛剛的殺意,女人輕柔滑過,揉在鎖骨......
隻不過是女人幾下勾人的碰觸,沉寂了多年的情欲在這一刻竟然有萌動的跡象,這令厲西霆莫名煩躁,鳳眸眯起,一股殺意讓溫傾語的手頓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她抬頭看去的時候,冷冽的眸子卻似染了水霧,眼角微紅潮濕,盈盈之中如承歡難耐時的哀怨嬌嗔,“這樣可以嗎?”
厲西霆的神經轟然炸裂,他一把將女人拽住,胸口微微起伏,正欲說話,忽然臉色變得異常痛苦,額頭瞬間爆出冷汗,連帶著攥緊溫傾語的手也跟著鬆開。
溫傾語瞬間明白,立刻半跪在地上,直接掀起了厲西霆的褲腿。
“滾開!”
厲西霆啞聲怒喝,卻被溫傾語冷聲壓製,“你是要疼死嗎?”
小腿肌肉緊繃抽搐,痛感瞬間蔓延整條腿,即便是忍過很多次,厲西霆依舊無法遏製的悶哼出聲。
溫傾語柔軟的指尖快速的摁壓一處穴位,同時冷靜囑咐,“別緊張,放鬆一些,一會就好,相信我!”
清冷的聲音似乎安撫了厲西霆,感覺到指尖肌肉的變化,溫傾語正準備進一步,一聲嬌喝猛然響起。
“放開西霆哥哥!”
黎夏聽說溫家的女人送來了,她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就看到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碰了她的西霆哥哥。
黎夏衝過去一把將溫傾語推開,因為溫傾語半跪著的姿勢,被她一推,直接跌坐在旁邊。
“誰讓你碰西霆哥哥的,你個賤人,給我滾!”
溫傾語覺得莫名其妙,可見對方叫厲西霆叫的那麼親熱,猜想二人關係不一般,正準備起身退開,手腕卻被一隻溫熱幹燥的大手死死握住。
黎夏愣住,剛剛溫傾語抓著厲西霆的腿她還能理解,是因為西霆哥哥的腿疾發做了,自己都不受控製。
可一向都不會碰任何女人一根頭發絲的厲西霆,怎麼可能會主動去抓這個賤人的手腕。
這種打擊讓黎夏根本受不住,心臟像是受了一萬點的暴擊。
她跟著媽媽嫁來厲家,第一眼看到厲西霆的時候就喜歡他,她喜歡了這麼多年,厲西霆都沒有抓過她的手,憑什麼去抓這個女人的手。
黎夏尖叫一聲,管家匆匆衝了過來,看到自家爺竟然強勢的抓著溫家送來衝喜的女人的手腕子,整個人也呆住了。
厲西霆此刻已經痛苦的說不出話,剛剛被女人按壓穴位的時候,陡然減弱的痛感讓他如瀕死的魚,下意識的才去抓她。
溫傾語感覺到自己手腕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再不救人,這手怕是要廢。
她不再理會衝進來的黎夏和管家,重新半跪在厲西霆麵前,從腰間摸出銀針正要刺激穴位,就被黎夏攔住。
“你想對西霆哥哥做什麼?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他的。”
溫傾語冷冷的看向黎夏,那冰寒的眸子竟然讓黎夏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頓覺惱恨。
“你沒看到你的西霆哥哥犯病了嗎?你是想要他活活疼死?”
溫傾語的話直接將黎夏憤怒的辱罵卡在嗓子眼裏,她立刻心疼道,“西霆哥哥,我現在就去叫醫生!”
“來不及了,我能幫他!”
溫傾語掙開黎夏的手,一根銀針穩穩的紮了進去,指尖轉動,刺激的厲西霆再次痛苦的悶哼出聲。
黎夏直接炸了,“你個賤女人,你對西霆哥哥做了什麼,還不住手。”
“我讓你住手!”
剛剛被溫傾語的眼神嚇到,黎夏不敢自己直接上手拉,便指著溫傾語衝著管家怒喝,“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扔出去!”
管家看了一眼厲西霆和厲西霆腳邊的虎魄,沒有動。
虎魄是最能感知厲西霆心情的,它都如此乖順的趴在那裏,管家怎麼可能會擅動。
黎夏見此更加惱恨,一巴掌扇了過去,“你算個什麼東西,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溫傾語沒理會二人,指尖抹過腰間又取出另一隻銀針,再次穩穩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