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晴天霹靂下來,春桃淚如雨下。與之前的嚶嚶嚶不同,春桃這次是真哭了。
長公主囂張跋扈,喜怒無常,手段極其殘忍,京城中無人不知。聽說她身邊的丫鬟給她梳頭時不小心弄疼了她,便被活活打死。
若是知道春桃弄斷了她的琴弦,隻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我不能去公主府。”春桃拚命搖頭,眼神裏滿是恐懼之色:“長公主她......她......”
崔元恪也覺得很是頭疼,隻能勉強安撫道:“春桃你別怕。你不是故意的,想必長公主知道了不會為難你。再說了,你不是公主府的下人,長公主也不能隨意發落你。”
這話太過於蒼白無力,春桃失望極了。長公主若是這麼通情達理,能有這麼可怕的名聲嗎?她雖不是公主府的下人,可是若是長公主雷霆之怒下來,蘇府難道還會護著她這個丫鬟不成?
“不......不......長公主不會放過我的......”
春桃的眼淚更加凶猛了,她慌得六神無主,對崔元恪失望後,便將主意打到了蘇婉婉身上。
“三小姐,您行行好,救救我......您不能把我交給長公主啊。”
蘇婉婉搖了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春桃,不是我不幫你。我自身難保,琴弦雖不是我弄斷的,可長公主若是真想追究,我也難辭其咎。”
“這......這可怎麼辦啊......”
蘇婉婉故作惋惜道:“說到底,春桃,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把琴弦給弄斷了?”
“我......”
春桃被這話問得一噎,她如今毀得腸子都青了,她若是知道這琴是長公主的,鐵定離得遠遠的。
蘇婉婉這話問到了崔元恪的心坎上。
崔元恪一直在查看斷裂的琴弦,原本是想著有沒有可能修複,可是越看越覺得這琴斷得有些古怪——越看越像是被利器割壞的。
崔元恪點了點頭:“春桃,這斷口十分古怪,你究竟是怎麼弄斷的?”
春桃有些心虛地低了低頭,“我......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這琴就斷了。”
崔元恪看了她一眼,眉頭輕皺:“是這樣嗎?”
這樣探究的眼神,這樣懷疑的語氣,著實傷害到了春桃脆弱的心靈。
“當然是真的!”春桃氣得嘴唇直哆嗦:“崔二公子若是不相信便算了,我索性如公子的意,這就去長公主府負荊請罪,說我故意把她的琴給弄壞了......”
崔元恪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別......春桃你別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春桃臉色依舊難看,崔元恪趕緊又補充了一句:“怎麼可能會有人把琴弦故意弄斷,又不是那有病的瘋婆子,你說是吧?”
他這話一出口,春桃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崔元恪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轉而看向蘇婉婉,“是吧,三小姐?”
蘇婉婉倒是很痛快地點了點頭:“崔二公子所言極是,春桃你可別誤會,你沒得失心瘋,怎麼可能把琴弦故意弄斷。”
“對對對。”
崔元恪點頭如搗蒜,隻把春桃都快要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