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一直好端端在自己身邊,也沒見她消失過一瞬半刻的,是怎麼察覺到空間裏的異常的?難道是意識進入空間查看的?
如果隻有意識能進入空間,那空間裏的東西到底是虛晃還是真實的?怎麼才能拿出來?
劉蕊滿腦子思緒都快打成結了,越發對空間感到好奇。
為什麼爸媽都有空間,就她沒有?
不公平啊!
她沒有空間,那她有什麼?該不會什麼都沒有吧?
被盧秀芳拉著快步疾行,劉蕊一邊羨慕一邊懊惱地分出一部分注意力自查識海。
“咦?這是......”她似乎有了點發現,剛想跟盧秀芳說,就聽村衛生所方向傳來一陣嘈雜。
一個灰頭土臉,滿身血跡的中年男人從村衛生所跑了出來,身後跟著穿著發黃白大褂的村醫和幾個剛才抬著劉富強過來的村民。
“劉大你跑啥,還沒做完檢查呢!你看你腦門上的血,嘩嘩的,再不止血,會,會死人的你......道不道?”村醫追得快岔了氣了。
“我沒事,我好得很!我要回去找我老婆閨女......”跑在前邊的,赫然就是剛剛醒過來的劉富強。
一家三口雙向奔赴,很快勝利會師。
“你們......”劉富強狠狠喘了口氣,一雙大手左右握住盧秀芳和劉蕊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她們,“你們,沒事吧?”
知道這母女倆要去劉家拿東西,生怕她們被刁難,偏偏他被困在空間裏出不來,快要急死了。
“爸......”剛才威風凜凜,打遍劉家無敵手的劉蕊,看到老爸的一刻,像是個小女孩一樣委屈巴巴起來。
她在外邊也是挺獨立的一個人,但在父母麵前,她總是很容易變得脆弱。
“怎麼滴,被欺負了?劉家有人為難你了?”劉富強鼻孔翕動,像是頭護犢子的老牛,一咬牙就要往劉家去。
“行了行了,誰能欺負你閨女啊?她不起欺負別人就算不錯了。”
“你當她那十幾年的拳是白練的?”盧秀芳拉住劉富強,嘴裏說著嫌棄的話,眼睛卻關切地在自家男人身上來回巡視,“倒是你,現在咋樣,頭疼不疼,看你這滿頭血的?”
一家三口裏,劉富強受的傷最重。
房子垮下來的時候,他用身體護住了老婆孩子,頭上臉上被砸得到處是傷。
“我沒事......”劉富強抹了把臉上的血跡和汗漬。
“還,還沒事?你再不,再不包紮,不流血而死,也會得破傷風死掉。”老村醫終於氣喘籲籲趕了過來,命令跟過來的幾個村民,“你們幾個,快把這莽漢架回去。”
“還有你們......看看這滿身的血,也過去檢查檢查,滿身的傷,滿身的血還到處亂跑,簡直瞎胡鬧。”
一家三口被村民們拉著拖著往村公所去。
盧秀芳和劉富強走著走著,突然腳步一頓,倆人齊齊扭頭看向劉蕊。
“怎,怎麼了?”劉蕊被他們看得莫名其妙。
“我們的空間裏怎麼多了台電腦?你的?”倆人把聲音壓到最低,小聲問。
劉蕊想起了剛才發現的異常,自查了一下,猶豫著點點頭,“我沒有空間,但好像,有個購物係統!”
“啥?”劉富強和盧秀芳齊齊瞪大眼睛,聲音都提高了些,“啥係統?購物係統,跟淘寶和拚兮兮那種一樣的?”
“你小聲點。”劉富強用力握了握老婆的手腕。
這敗家娘們,一聽到購物係統就兩眼冒金光,難道不記得家裏還有很多她網購的快遞都沒拆包了嗎?
網購上癮是種病!
劉富強頭疼。
盧秀芳偷眼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自己一家人之間的談話,立刻放下心來,瞪著眼,帶著滿臉期待地看著自家閨女,等著她給出答案。
雖然她和老公都有空間,但他倆的空間也不是包羅萬物的,很多東西都沒有。
在這個物質相對匱乏的年代,很多東西就是你有錢也買不到的,如果真的有個購物係統,那就方便太多太多了。
“好,好像是吧!”劉蕊也想起了自家老媽對網購的熱情,眼神閃爍了一下,回答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又把她老媽網購的那股興奮勁給吊起來了。
很可怕的!
“什麼叫好像是?”盧秀芳不滿意。
劉蕊......
劉富強頭更疼了,捂著額頭,連忙轉移老婆的注意力,“回頭再說行不行?那係統難道還能跑了不成?我這還滿頭血呢!”
“趕緊去衛生所清理包紮好,免得落個腦震蕩什麼的,你倆也是,血裏糊拉的,瞧瞧都成什麼樣子了。”
“沒聽人家牛村醫說了嘛,一個不小心會得破傷風的,趕緊的趕緊的,家裏還有一大堆事呢,什麼係統不係統的,先放放再說。”
盧秀芳看了看自家老公和閨女,大概猜出了這父女倆的心思,暗暗撇了撇嘴。
她不愛打牌不愛逛街,就喜歡網購那麼點小樂趣了,這父女倆至於這麼嚴防死守的嘛?
不過,有些事的確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等回頭再仔細問問就是了。
幾位熱情村民見沒他們啥事了,也就招呼一聲,走了。
盧秀芳沒再吭聲,一家三口被老村醫牛大夫“押著”,到了村衛生所。
八零年代的村衛生所,條件和陳設都很簡陋。
牛大夫平時不但給人看病,還是村裏的兼職獸醫,藥櫃裏人和牲畜用的藥都放在一起。
牛村醫給老爸老媽上藥的時候,劉蕊眼睛都不敢眨地盯著,生怕老村醫一個不小心把給牛馬騾子用的藥,用到自家爸媽身上去了。
牛村醫見她看得專注,還以為她感興趣,笑問道,“怎麼,蕊妮兒也想當大夫?你是個聰明娃兒,你要是真想學,我可以教你啊!”
劉蕊趕緊搖頭。
她很尊敬醫生這個職業,卻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
牛村醫也就隨口這麼一說,開玩笑似的,並不太當真。
劉富強倆口子臉上,頭上的傷口看著血糊糊的,但清洗過後,也不算太嚴重,都不需要縫針,隻擦了些消毒消炎的藥,貼上兩塊紗布,每人打一劑破傷風針,就算處理好了。
至於有沒有腦震蕩什麼的,這小小的村衛生所是檢查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