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馬躍正在下山路上,那邊家裏已經做好了飯,馬萬國也從鎮上回來了。
一身水泥漿也不在意,下午還要繼續給別人家修房子。
“那混小子還沒回來嗎?”
馬萬國往屋裏瞥一眼,沒見著人。
“一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劉芬聽到狗叫聲探了個頭。
“我讓大王去叫他,應該快了。”
“嗯。”
點點頭,馬萬國出去洗個手,坐下倒了杯自釀土白酒。
“你說萬一那小子當真把果園子弄出來,咱們真的同意他在村裏發展嗎?”
劉芬把菜蓋在灶台上,過來挨著坐下。
“你看看現在哪個年輕人還留在村裏的,不是鬧著玩兒嗎?”
“呼......”
馬萬國聽著是歎口氣,自己也不知道兒子怎麼想的,一個月一萬多的工作,誰不得求爺爺告奶奶才能做。
他倒好,說辭職就辭職,連個商量都沒有。
本來還想今年過年給他說對象,結果這工作都沒了,誰能看得上他啊!
真不知道叫什麼事兒?
悶了半口酒,馬萬國這才酒杯一放,麵上正經。
“放心吧,那小子幹不成的,你我兒子還不了解嗎?”
“那小子讓他動筆杆子還行,動鋤頭,堅持半天都算英雄!”
“爸!媽!我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馬躍放下鋤頭門口洗手進來。
馬萬國鼻間哼一聲,臉上不待見,劉芬也是抿抿嘴沒多說什麼,上手把灶台上的菜給端過來,一家人吃飯。
“好香,媽的手藝就是好!”
馬躍忍不住讚歎一句,在那邊要麼是麵條,要麼就是外賣,最想念的就是家鄉菜。
“汪汪!”
桌子下麵大王也很認同這個說法。
劉芬看著自家兒子就是一陣心疼,兒子不在身邊是擔心,可兒子在身邊也是擔心。
扒拉兩口飯就沒了胃口。
馬躍怎麼會感覺不到氣氛怪異,從昨天自己回來,說了情況以後,家裏狀況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本來是打算生米煮成熟飯再說的,結果老媽聽到自己和朋友的電話,當時就火了,差點兒沒來一個男女混合雙打。
念叨自己到半夜才睡覺,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知道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好,不過自己要不是有十成十的把握,也不會回來老家。
這裏的山清水秀,是自己在那個鋼鐵森林裏最想念的,如今有這個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媽,你放心吧,我有主意的。”
馬躍安慰一句自己老媽。
沒等劉芬開口,對麵馬萬國已經是筷子一拍,眉毛當即立起。
“放心個屁放心!”
“你一上午鋤了多少地,有一畝田沒有,怕不是連半畝田都沒有,你就不是個......”
“我弄完了。”
馬萬國話還沒說完,就被馬躍一開口給噎住了半晌。
“你說什麼?”
以為自己聽錯了,那片果園可有整整三畝地,自己不是沒去看過,就那雜草叢生,自己弄一天都不一定弄得完。
這小子糊弄鬼呢?
“我真弄完了,等下午去修枝,明年能長得好點兒。”
馬躍一臉正經。
喉頭‘咕嚕’一聲,馬萬國和劉芬對視一眼,都覺得怕不是在開玩笑。
原以為這小子連半天都堅持不下去,結果他竟然弄完了!
這怎麼可能的事兒?
看自己老爹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馬躍聳聳肩,戳戳桌子底下大王。
“不信你問大王,我是不是把果園的草給弄完了。”
“汪汪!”
什麼草?能吃嗎?
看著大王歪頭賣萌的模樣,顯然是個不中用的。
馬躍尷尬,往山上指了指。
“那啥,要不你們上山去看看?”
“誰有空去看!”
馬萬國端起來碗大口吃飯,吃完就騎車出門走了,誰有功夫和那個混小子折騰。
剩下馬躍尷尬看著自己老媽,歪頭賣萌。
“媽,你也不相信我嗎?”
劉芬歎口氣。
“兒子,你要是沒弄完,我們也不會說什麼的,從小到大我們教你的就是做人要誠實,你不該這麼糊弄你爸......”
“額......”
馬躍撓撓頭。
反正究其根本,還是不相信唄!
倒也算了,反正以後眼見為實,也不急於一時,等自己把果園打理好了,讓他們好好驚豔一把。
下午吃過飯,帶上修枝剪上山,好幾年沒有修整,老枝丫和新的枝丫都長起來了,雖然朋口好,但枝丫過密,影響光照和結果。
一般的修枝是在夏季采果之後,修剪過高,過密的部分,以及一些生病或者牽扯在一起的枝條。
方便第二年的采摘,也能提高掛果的幾率。
一般枇杷樹每年會有四次抽梢,所以修剪枝丫是必須要做的事兒。
挨著一棵棵開始,一畝田大約是六十多棵,三畝田將近兩百棵樹。
饒是體力足夠,也把馬躍給累得夠嗆,盤坐地上運行了幾周天玄靈術,這才繼續修枝。
天色擦黑,一看時間將近六點,山裏的天一到冬季就黑得早,剩下一部分隻能等明天來修剪。
臨回家前看了一眼那棵重點照顧的枇杷樹,似乎是進入了休眠當中,有種吃撐了不愛動彈的感覺。
不過能夠明顯感覺到樹幹粗了一圈,而且枝葉更有光澤,想來應該在正常的醞釀當中。
收拾東西下山,路上碰到傻狗大王正在欺負村裏的大鵝,戰況激烈得很,攆得滿院子跑。
然而沒多久就看到大王灰溜溜夾著尾巴回來,哼哼唧唧一副委屈模樣,馬躍一眼就曉得戰局已分。
果不其然,一會兒功夫樣子,門口大鵝趾高氣昂進來,大王‘嘰兒’的一聲就縮回去窩裏不出來了。
馬躍忍不住大笑,這傻狗也有被教育的時候啊!
晚上等著老爹回來吃飯,氣氛稍有緩和,似乎大家都很默契的不提那件事兒了,馬躍也不想討打。
吃過飯幫著把碗筷收拾了,馬躍回去房間裏麵,聽著外麵沒什麼動靜,這才悄摸著從房間裏麵消失。
再出現是在一片霧氣騰騰的空間當中,已經來過很多次,但每一次依舊忍不住驚歎。
畢竟這玩意兒看著不過是自己手上一個紋身,裏麵卻真正的別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