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擦拭過傷口後,談不上有多舒服,一整晚,陸明遙都感覺胸腔裏火辣辣的。
清晨,天剛灰蒙蒙的亮,牛棚裏擠著的四人就被老黃牛的叫喚吵醒。
蕭雪兒揉著惺忪睡眼往外望了眼,刹那間睡意全無,“叔!有人!”
聞聲的陸明遙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蕭淩訣已經走出去,蕭渠遠則是在草垛子裏打了個滾,嘟嘟囔囔問道,“誰啊,這麼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在牛棚外的,竟然是昨天哭爹喊娘求饒的王二狗。
相比昨日裏的落魄,王二狗此時可謂是意氣風發,歪著的嘴噙著陰測測笑意,好整以暇地看著蕭家人一個個鑽出牛棚。
陸明遙不由嗤笑出聲,“怎麼,這麼早就要出工,迫不及待跟我混了?”
王大狗看見陸明遙這張臉就來窩囊氣,左右一瞥給了手下眼色,“昨天這小娘們壞了大爺好事,這牛當索賠!”
王大狗的兩個跑腿,依言動手。
陸明遙也不慌,“你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沒睡醒呢?”
王大狗害怕蕭淩訣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兒蕭淩訣就杵在他跟前,他居然還敢造次。
見倆跑腿畏首畏尾,王大狗咬牙喝道,“少廢話,速戰速決!”
蕭淩訣哪能容王大狗在家門口放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可就在這時,牛棚邊突然躥出了好幾道黑影,長劍閃著寒芒,直指蕭淩訣。
電光火石之間,蕭淩訣抬手拍在一人胸脯,那人倒飛出去,但對方人多勢眾,且並非王大狗般的泛泛之輩,轉眼,蕭淩訣脖子上就架上了劍刃。
“叔!”
“小叔!”
孩子驚呼,陸明遙也是始料未及。
唯有王二狗猖狂地笑起來,“哈哈,你們以為老子一點最準被也沒有?想在老虎口中討食,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與此同時,大黃牛已經被人牽走,陸明遙這才慌了,再看蕭淩訣身旁的錦衣人,方臉濃眉,帶著佩刀,好像是正經部門的打扮。
蕭雪兒往上衝,蕭淩訣沉聲喝道,“別動!”
可是蕭雪兒想救自己小叔,但無能為力,小拳頭攥得死死的。
“王大狗,你想怎樣!”陸明遙順勢將蕭雪兒和蕭渠遠拖到自己身邊,怒視著王大狗,心口因怒火而起伏著。
王大狗拍了拍黃牛的腦袋,冷哼不屑,“打,把這蕭老二給我往死裏打!”
“不要!”
陸明遙睚眥欲裂,王大狗樂開懷,衝著那錦衣人道,“多謝仇兄,連夜從縣衙趕來為小弟撐腰,事成之後,小弟做東,咱們好好喝上一盅。”
那方臉的錦衣男不做應答,長劍收回,劍刃劃過了蕭淩訣的胳膊。
“刺啦”一聲,鮮血四濺。
“嗚嗚,叔。”蕭渠遠哭出聲,拽著蕭雪兒眼淚一顆一顆往下落。
蕭淩訣呢,脖子上還有一柄劍,哪怕手臂上的豁口血如泉湧,他卻不敢輕舉妄動,稍有差池,身首異處!
怎麼辦......
陸明遙心急如焚,這是要出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