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想著女兒姣好的身段沒有出聲,有時候又何必看臉呢?可是做妾室,從小到大女兒哪受過這種羞辱,堂堂永安公爵府的掌上寶珠,竟然給人做妾室,就算那人是太子也不行!
“爺,難道這事兒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姚夫人言下之意,哪怕有一點辦法也不能放棄。
“容我再想想辦法,隻是眼下有一事......”
“都這等時候了,還有什麼事情比珠珠兒更重要?”
“今日冊封時當場暈倒,往小了說是不滿賜婚,可往大了說那可是挑戰天威啊!”
“這可怎麼是好!”姚夫人不願女兒再受半點傷害。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珠珠兒跟著我去東宮請罪,總歸麵子上要讓太子過得去。”姚崇善恢複冷靜後,立馬顯現出了永安公爵府當家人的眼光,不同於內宅婦人,姚崇善往深了想,日子還長......
“聽爹爹的。”姚寶珠現下隻覺得乏累。
“珠珠兒先歇息,有什麼事兒明日再去想。”
“嗯......”
次日天還未亮,姚崇善就帶著姚寶珠叩響了東宮的門,隻為在上朝之前給太子殿下道個歉,免得朝堂之上有人提起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姚寶珠裹了裹大氅,還是覺得寒風絲絲順著衣服往身上鑽。
和姚寶珠一樣覺得冷的,還有正跪在東宮正殿外的都察院右副都禦史曹士傑。
明明是陽月,可曹士傑頭上的汗就沒停過,後背的衣裳也早已浸濕。曹士傑哆哆嗦嗦地擦著汗,忽然入目走來一雙紫金朝靴,曹士傑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看見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一刹那陷進那人幽深的眼神裏。
曹士傑不由自主地渾身發抖:“殿下,我錯了,太子殿下!我我,臣,臣知錯了!臣大逆不道罪該萬死,還請殿下手下留情啊!”
“曹大人,背叛孤的人你知道是什麼下場。”裴景晏看著這個往日用的還算順手的人,像看著陌生人一般。
“殿下,臣一時豬油蒙了心,事已至此,臣自請死罪,隻求殿下放過臣的家人,她們什麼都不知啊!殿下!”曹士傑再也跪不住了,身子癱軟在冰冷的地麵上。
“你與三皇子如何聯絡,又是何時聯絡?”
“臣交代,臣交代!”
曹士傑語畢,已無半點求生意識,隻見裴景晏抽出腰上軟劍,淩厲迅猛,一劍封喉。
“殿下”,拭劍遞上帕子,“這狗賊的家人如何處置?”
裴景晏仔細擦去劍梢的血跡,“禍不及婦孺。”
“真是便宜這狗賊了,就因為他給三皇子透信兒,三皇子可是伏誅咱們十二個精銳兄弟!” 拭劍衝遠處梧桐樹招了招手,便忽地跳下來兩名黑衣暗衛,迅速開始清理現場汙穢。
拭劍猛地一拍腦袋,“殿下,永安公爵府在候著......”糟糕,給忘了。
裴景晏順著拭劍的眼神看過去,不經意和姚寶珠對視。
姚寶珠哪受得了這等驚嚇,親眼看著太子殿下一劍封喉那男子,又和太子殿下猛然對視,姚寶珠此時臉上已無半點血色,開始扶著她爹的胳膊開始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