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姑娘紮堆,脂粉味兒也顯得黏膩,寶珠不動聲色地離人群遠一些,卻不小心聽了牆角。
“太子殿下怎麼沒來呢?”一聲嬌嗔響起。
“若春姐姐,太子來與不來有何區別呢,我可看見皇後娘娘衝你笑了呀!”
“別打趣我了,我何德何能能得皇後娘娘賞識。”林若春捂嘴輕笑,眸中盡是得意。
“若春姐姐可太謙虛了,這滿京都,除了那個草包空有一身模樣,誰又能有姐姐顏色好呢?”
寶珠愕然,草包難道說的是我?我姚寶珠是草包?
“溪妹妹,可不好這樣說姚姑娘。”林若春雖瞧不上姚寶珠,可也知道這是在皇宮裏,到處都是皇家耳目。
唉?還真是說的我!
“若春姐姐,這又沒外人,說說嘛。”
寶珠輕咳,從密梅中走出,“本姑娘在這呢,方才是說?”
姚寶珠粉撲撲的小臉兒,眼裏透著些許調笑又裝滿了盈盈的波光,美人輕笑,堪比梅豔。
杜從溪已經嚇傻了,說壞話被正主當麵逮住,赧然至極。
林若春是個機靈的,連忙道“姚妹妹大度,不與你計較,還不快向姚妹妹致歉。”
杜若溪顯然還沒緩過神,呆呆地道:“姚姑娘,對不住了,方才是我失言,請姚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寶珠也不欲與她計較,輕輕點頭算是接受道歉了。
“姚妹妹怎麼在這兒,這兒沒什麼人說話豈不太安靜。”
“這兒梅花開得好。”寶珠隨便扯了個理由,不欲攀談。
“姚妹妹天資卓卓,何不到前頭去,隻要妹妹一露麵,定能一鳴驚人。”林若春明明是笑著,眼中卻無絲毫笑意。
“林姑娘不必試探,不是所有人都想去爭一爭那位置。”說這話時,寶珠倒是真誠地看了對方一眼。
這正合了林若春的心意,畢竟姚寶珠生得好家世好,她巴不得姚寶珠躲在不見人的地方,免得風頭都被她一個人占了。
看著姚寶珠鑽進了密梅中,杜從溪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溪妹妹慎言!”
“若春姐姐我知錯了。”杜從溪還欲繼續反思自己,卻聽聞皇帝依仗的聲音,連忙止住了話頭。
“皇上駕到!”一聲尖細地聲音劃過耳旁。
所有人立刻收了調笑聲,紛紛矮身行禮,“臣女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姚寶珠微微挑眉,既然皇上來了,應是皇後娘娘都定完了,終於可以回府了!
果然,皇後娘娘身邊的婢子輕輕招手,眾貴女心領神會地向前聚集而去。
慶安帝抬手輕握皇後娘娘的手,說道:“傳太子和兩位皇子來。”
眾貴女紛紛低著頭,不敢亂看,可姚寶珠是誰啊,抬起頭來不動神色地往高座上看去,帝後二人正在私語,其餘人又都規矩得很。隻見不一會兒就來了兩位皇子,一位溫和有禮,一位風流倜儻,想必這二位就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了,卻不見傳聞中的太子。
直到冷風吹麻了寶珠的手,太子殿下才姍姍來遲。
“晏兒,本宮瞧著光祿寺卿林大人之女和樂齊侯爵宋府之女都很好。”
裴景晏興致缺缺:“一切母後做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