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戈冷笑,她越是拖延時間裝傻,他心中對她的厭惡和惡心就愈甚!
沈晏戈修長的手指兀的掐住了她尖細下顎,居高而下的視線審視著她清澈如水的眼眸。
捕捉到她眼裏一閃而逝的驚懼,沈晏戈忽而淩厲的眯眼。
沈家布滿天羅地網,從她靠近門的時候,他就醒了。
裝睡,隻是想看看她做什麼。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沈晏戈話音剛落,門外的保鏢蜂擁而入。
阮嫵驚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一群人,耳邊傳來男人無情的命令。
“抓起來送到審訊室!”
這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阮嫵轉身就想跑,然而半步都沒邁開,就被人像緝拿犯人一樣抓起來。
審訊室——
刺眼的聚光燈打在瞳孔,刺激的她眼睛不停流下生理性的淚水。
阮嫵難受的不停扭轉身體想要避開強光,繩子卻捆的嚴嚴實實。
幾個保鏢噤若寒蟬,默默守在沈爺背後不敢說話。
“看著我,別耍小聰明!”沈晏戈眸中冷的瘮人,麵無表情的威脅,“否則我不介意讓這間屋子裏再多一條人命。”
阮嫵輕顫了一下,垂著眸不敢對視他的眼神。
沈晏戈輕抬了下手。
身後的得力幹將——常有度,心領神會的站了出來,代替沈爺審問阮嫵。
“說吧。”
“我說的話,能把燈關了嗎?”阮嫵弱弱的問,聲音止不住的抖。
常有度一愣,他一肚子專業術語還沒用上,這就要招了?
反應過來後厲聲質問,“既然有膽子夜闖沈爺的房間,那就自己交代吧!”
阮嫵被綁過來折騰的還暈乎乎的,未幹的淚痕掛在巴掌大的臉兒,模樣可憐。
吸了吸泛紅的鼻子,迷糊的問,“交代什麼?”
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常有度氣的扶額,感覺這人在裝傻!
“交代你的基本資料!自我介紹不懂嗎!”
哦哦,這下她聽懂了,乖乖的答。
“我叫阮嫵,性別女,身高160,我為人性格開朗,脾氣溫順,平時的愛好是基建、畫畫還有...”
越說越離譜了!
沈晏戈聽得額頭青筋直跳,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像今天情緒波動這麼大,怒目而視的嗬斥,“閉嘴!”
阮嫵被凶了一通,委屈的努努嘴。
沈晏戈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這女人有能把他氣猝死的本事。
強壓著怒意,“說你的背景經曆,別廢話。”
阮嫵心想這個問題她會,張口就來。
“我家住彎水小巷四號樓五單元,房子是租的,存款隻有幾千,我脾氣很好,尚無...”
介紹到這個問題時,阮嫵低垂著頭不敢看他,蚊子音弱弱的,“尚無婚配。”
身後的保鏢們本來氣勢洶洶,這下直接沒忍住笑出了聲!
收到沈晏戈冰冷的眼神後,幾個人嚇得戰戰兢兢,重新立正站好隊形。
深呼吸一口氣,沈晏戈太陽穴突突的跳,眉頭皺的能夾死人!
要是他還有五十年壽命,現在恐怕已經氣沒一半了!
“阮嫵!”沈晏戈沉著臉咬牙切齒。
被點到名字,阮嫵知道自己犯錯誤,怔怔瑟縮垂頭裝起了鴕鳥。
“我審你,你在這自我介紹相親?”
阮嫵連連搖頭,她哪敢承認,她現在可是戴罪之身。
沈晏戈麵色冷凝,一雙深邃的寒眸抑不住暴戾而翻湧不休,看到阮嫵還在裝無辜,嫌惡道,“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阮嫵難受的哽咽,滿眼真誠,“我真的全說了,沒有騙你。”
其他人見阮嫵誓死不招,提議道,“沈爺,這個阮嫵看著長相清純,實際嘴裏一直囫圇吞棗什麼都不說,不是太單純就是城府深沉之流,怎麼處置?”
男人冷笑。
一個趨炎附勢的心機女,還有個當情人的媽,能是單純?
沈晏戈側首看阮嫵,漆黑的戾眸一凝,飽含寒芒,“自甘下賤,那就別怪我了。”
很快,阮嫵就被帶到了另一個全然陌生的房間,隻剩她自己。
房間空徒四壁,連張床都沒有。
隻有角落擺著一個鐵製的大籠子,還有一席破舊的被褥,地上還有未沾淨的狗毛。
阮嫵懼怕的咽了咽口水。
這應該是寵物的房間,可是她怕狗......!
夜晚的房間黑暗無光,阮嫵心中的恐懼愈來愈瘮。
等了許久,才隱約有腳步聲傳來。
一下一下,聽的人心底發怵......
門開了,陰影籠罩擋住所有的光。
阮嫵看到是沈晏戈難掩內心的喜悅,然而還沒來得及笑。
下一秒,出現在視野裏的白大褂讓她渾身僵住,一眼就注意到沈晏戈身後端著藥盤的醫生。
醫生手裏的藥盤上擺滿了沒有說明的棕色瓶罐。
還有一隻未拆封的塑料袋,裏麵躺著一支醫用的針頭。
預兆著什麼再清楚不過——
阮嫵美目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苦苦尋找多年的男人。
不可能的...他不會這樣對自己!
阮嫵晶瑩剔透的淚珠滾滾散落在身上,點點濕漉,心裏如濺落的火星般灼痛。
醫生拿著針緩緩靠近。
“你別過來...別碰我!救命!”
阮嫵驚恐的大叫,沈晏戈諷刺的晲了她一眼,眼底是徹骨的冷。
“別裝了賤人,剛才不是演的很好?”
沈晏戈緊緊繃著淩厲的下頜,麵無表情的扯過她纖細的手腕。
力道之大,肌膚已經勒出一圈紅痕。
手銬泛著銀光,鎖鏈碰撞的聲音無端讓人打怵。
醫生帶著手套,把冰冷的針頭紮進雪白的脖頸,血滴爭先恐後的流出。
阮嫵的瞳孔,伴著針管內陌生液體的不斷注入急劇驟縮!
“不要!別過來,我不要!”
突然,阮嫵嬌小的身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的掙脫桎梏。
向後逃也似的爬,尖銳的針頭劃破一大片傷口,沾滿灰塵的血流了一地。
“這是什麼?”阮嫵縮著頭,聲音害怕的問。
居高臨下,男人冷眼看著跪在地麵戰栗不止的少女。
“沒什麼,注射多了永遠無法懷孕而已。”
輕飄飄的一句話,阮嫵卻感覺到一股從骨縫滲透的冷。
孩子......她以後不能做媽媽了?
阮嫵眼裏蓄滿了淚,疼的心如刀絞。
他變了,曾經的他有多溫柔,現在的他就有多殘忍!
沈晏戈輕蔑的睨視,“你的身份,有什麼資格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