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正午,林海公園往日最熱鬧的一片草坪區被警戒線圍繞了起來,外麵擠擠攘攘一群路人,大多數臉上都是恐懼中帶著一絲好奇。
“......聽說裏邊死人了?”
“是啊,看到屍體的那些人有幾個都嚇暈了!救護車剛抬走呢。”
“夭壽啊,幸虧路上堵車來晚了,我還帶著孩子呢......”
一輛黑色轎車駛入現場,駕駛人看見警車邊擁擠的群眾,微皺俊眉,隻好將車子停在稍遠些的空地上,邁著大長腿快步進入警戒線內。
“桓隊來了!”
現勘人員中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瞧見那高大的身影走來,被燥熱的天氣和圍觀群眾的紛雜搞得有些焦頭爛額的人們心下都安定了幾分。
桓言隻是刑警大隊的副隊長,但齊隊長升職在望,這幾月忙著辦理各項事宜,便把帶隊的責任全交到了桓言手上,美名其曰讓他早點適應。等他晉升管理層級,桓言就會成為半鹽市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刑警隊長。
趙誌新問了聲好,便對著桓言報告勘察現場和屍體的初步判斷:
“報案人李廉的女朋友發現屍體後暈倒了,李廉陪她去了醫院,晚點會去局裏錄口供。屍體是在一個大型黑色垃圾袋裏發現的,隻剩下軀幹,四肢不知所蹤,已經派人去附近搜查。法醫判斷死亡時間是昨晚九點到十一點,小蔡已經去聯係公園監控的業務管理公司了。”
桓言點點頭,垂眸繼續觀察那具慘死的屍體。
法醫陳升蹲在屍體前,頭也不抬地接道:“屍體四肢的橫切麵粗糙,腿部的切除傷口有明顯的重複切砍的痕跡,顯然凶手的手法並不利落,使用的工具也不鋒利,我推測是菜刀一類較常見的生活刀具。頸部有兩處勒痕,但是不是窒息致死,還需要進一步檢測。”
桓言:“先提取DNA和麵容特征去失蹤人口庫裏比對,排查一下發現屍體時候附近的人,詢問有沒有發現行蹤異常的人。”
趙誌新頓了一下,憨憨地摸了摸寸頭:“可是桓隊,這林海公園周末的人太多了,動靜鬧得很大,我們來的時候這片草坪區域的人不該散的都散了,除了幾個暈倒的等救護車......”
他話言未落,一道洪亮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桓隊好!編號6789鄭向明,向隊長報告!”
桓言一愣,看見一個小夥子從旁邊小跑過來,他麵如菜色,但是精神卻很好,一雙眼睛亮而有神,身形高大健壯,五官陽光俊朗,敬禮敬得非常標準。
桓言不認識這人,但也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誰知對方熱情地握住了他垂在身側的右手,用力地搖了搖:
“桓學長,我是您的忠實粉絲啊!早在公安大的時候我就聽聞您的大名,一直以來我都拿您當做自己前進的目標、奮鬥的榜樣......”
桓言:......
趙誌新摸了摸腦門,湊他耳邊:
“齊隊月底不是要走了嗎,本來咋們隊裏人員就緊張,齊隊就跟上頭幫我們要了兩個新人過來......這鄭向明據說身體素質倍兒棒,體能測試第一呢,不過今兒第一次出現場,看到死者屍體,沒忍住去吐了......”
怪不得臉色這麼差。
桓言眉頭一挑:“還有一個呢?”
趙誌新下巴一抬:“喏,蹲在陳升旁邊的那個就是了。”
陳升旁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