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離手術沒有多長時間了,宋之雪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那邊就傳出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至盛律所,您是哪位?”
這是之前她父親手下一個學生創辦的,那時候一直留她去那裏工作,隻是她那時候一心撲在墨平洲身上,直到父親也回了老家,就沒有了聯係。
如今她也隻能以往日的情麵,看能不能接到幾個案子,先把安安的住院費給湊齊。
電話那頭稍作猶豫,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明天我們見一麵,再詳細說。”
宋之雪答應下來,先找了個廁所把自己衣服上的血跡洗幹淨,才強撐著笑意回了家。
她沒有那麼多功夫去傷感,隻有先湊夠了錢才能救下安安,如果按照時間來算,隻要她拚命工作,應該就還來得及!
第二天宋之雪特意選了套幹練的衣服,把長發高束了起來,看著鏡子中有些虛弱的麵孔,還是選了個顏色稍淡一點口紅塗了一下。
她不想把私人的模樣帶到工作中,也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懦弱。
兩人見麵的地點選在了商業樓下的咖啡館,這地方之前宋之雪倒是常來,下意識朝之前的位置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個梳著辮子的男人走過來。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宋之雪放下包坐下,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色,一瞬間倒真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男人眯著眼,眼神從上到下打量她了一樣,隨機笑起來,把咖啡朝她旁邊推了推:
“這麼久不見,你變了挺多的。”
宋之雪禮貌的點了點頭,她與對方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很感激他這次幫自己,但的確不是很熟悉。
尤其是他的眼神,毫無遮掩的在自己身上遊走,的確很讓人不適。
“我們律所目前隻接比較急的案子,可能難度較大,但價格給的也高。這個案子是目前正在進行的,你可以接手試試。”
宋之雪接過來看了看才明白他口中的“急”是什麼意思,委托方是最近鬧上風口浪尖的一家房地產業,據說上層的幾個管理人品很差,風評差得很。
估計這件案子,也帶了不少私人恩怨,巴不得他落水。
她垂眸看資料的時候,男人的眼神卻不停的在她身上流轉,忽然想起什麼:
“宋妹妹,你跟你那男朋友怎麼樣了?”
當時聽說她為了男朋友工作都不要了,也不知道哪個男人這麼神通廣大,能把這種美人都迷成這樣。
宋之雪咳了一聲,想起自己幹的蠢事無奈地搖了搖頭:
“都過去了。”
對方的眼神看得她不舒服,無意間看到律所的位置微微一愣。
她記得自己幫忙時,律所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工作室,這才三年不到,竟然已經搬到了市中心商業樓的中心層?
發展的速度快到讓人起疑…
不過這倒不是她該操心的事兒,回到家,宋之雪立刻翻看起了卷宗,案子倒不是很複雜,隻是有些細節和首次開庭的口供遇到和被告再詳細溝通一下。
時間的確有些緊急,她趕緊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那邊的聲音卻格外的高昂,麵對她要麵談的請求也是立刻答應了下來。
隻是對方表示,後續雙方談話的內容涉及到公司隱私,必須選擇一個隱私的地方,並給了一個房間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