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那健壯男子宛如離弦之箭一般,俯衝而下,一記手刀劈向乞兒脖頸,按理來說,一個飯都吃不上的乞兒,碰見這一看就是練家子的武功高手,頂多一個照麵,立分生死,可並沒有所有人想象的,乞兒身首各異的淒慘狀。
反倒是乞兒一個後撤躲入帳篷,讓那健壯男子的手刀劈了個空,給地麵砸出一個坑洞的健壯男子心中一震,猛地後退好幾步,隻見那安靜的帳篷裏一柄透著寒意的劍如毒蛇一般朝健壯男子的心頭刺去。
“喝!”健壯男子猛然止步,竟用胸膛迎向刺來的寶劍,鐺,沒有寶劍刺入肉體的聲音,反倒是一聲金石碰撞的聲音傳來。
“滾出來!”健壯男子一隻手抓著寶劍往外猛然一拽朝著胡同牆壁狠狠甩了過去,寶劍連帶著原本藏入帳篷的乞兒一塊被砸在了胡同牆壁上,乞兒趴在地上大口嘔血,這一撞可撞的不輕。
“雲公子,借你項上人頭換灑家後三代人榮華富貴,官升五品。”健壯男子看著手心的血痕,那不起眼的寶劍,竟然破了他的護體氣機。
“咳咳,才三代,也不知道是你家主子看不起你,還是看不起小爺我的人頭。”乞兒,或者說是雲白穀抹了把嘴角,撐著胡同牆壁緩緩起身,稍稍平複體內紊亂的氣機。
“等取了公子的人頭,到時候再跟主子商量也不遲。”健壯男子走上前一隻手拽著雲白穀的頭發,抬起另一隻手準備用一記手刀取下雲白穀這顆價值不菲的金貴頭顱。
一聲切肉聲傳出,雲白穀好端端的站在那裏,可那健壯男人舉起的那隻手卻出現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健壯男人踉蹌著後退,這才看清那健壯男人胸前早已血肉模糊,撲通一聲,男人倒在地上,氣絕而亡。
雲白穀揉了揉被拽的生疼的頭皮,彎腰撿起那把閃著寒光的寶劍,似乎對於那健壯男人的死早已知曉一樣,不驚不喜,轉身從帳篷裏拿出那個灰白布袋,將寶劍包好背在背上,剛走到胡同口忽然駐足回頭看去,陰影裏竟然有個頑童蹲在那裏,正睜著一副純真無邪的大眼睛看著雲白穀,手中一柄匕首正滴著猩紅。
“一路上,多謝了。”雲白穀點頭致謝,那頑童卻趕緊背過身去,不敢受下雲白穀這一禮,他叫天巧,是一名死士,一名從出生就是為了保護雲白穀的死士。
雲白穀不知道這些,他以為是哪個絕世高人看上他的背景,隻要護著他回家,那必是一樁一輩子榮華富貴的買賣,關於雲白穀有人希望他死,當然也有人希望他活著。
雲白穀對此見怪不怪,轉身拖著受傷的身軀朝著城外走去,雲白穀不知道已經遭受到多少次刺殺了,無數次命懸一線的時候,又無數次死裏逃生,他的身手也從剛開始的三腳貓功夫,到現在的能跟一些說得過去的高手過上兩招,雖然到最後還是被人提著脖子,但比之最開始的狼狽逃竄要有些麵子。
對於那些來刺殺他的殺手,有些人他知道,有些人他不知道,而至於那些暗中保護他周全的,除了自家的以外,估摸著也隻有青城山裏的那幫道士還有五台山那幫和尚才會這麼好心吧,其他人,要麼是自家人受益,要麼是為了榮華富貴,也出不上多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