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聽到這樣的聲音,文思會默認厲淵在工作,識趣的不再打。
可是今天,她固執的一次次重撥。
直到安寧掛斷,她的電話瞬間接通,心瞬間涼到穀底。
厲淵聲音不悅:“喂。”
文思問:“你剛剛在和誰打電話?”
“一個朋友。”
文思皺眉:“什麼朋友?”
對麵沉默。
文思突然想到幾天前厲淵對自己說過的話,忍不住還了回去:“怎麼,你還有不能讓我知道的朋友?”
這話徹底將厲淵激怒,“文思,你又在作什麼?”
文思苦笑,“我作?”
“不然呢?”厲淵反問,語氣裏帶著不耐煩:“公司這段時間很忙,我沒空陪你......”
“那就算了。”
文思毫不猶豫的掛斷。
這是她第一次打斷厲淵說話,也是第一次先掛電話。
可是,文思一點都不覺得爽,甚至有點想哭。
安寧接電話時的笑就像一根刺,狠狠地紮進她的心裏,隻要想起,她就能猜到厲淵對安寧說話時有多麼的溫柔。
就像那天晚上。
隻需要一句“小淵”,安寧就能把厲淵從自己的床上叫走。
吃完飯,整個下午文思都心不在焉。
晚上趙鬱有大夜戲,她作為專屬編劇,必須等趙鬱下戲才能下班。
文思沒能搭上劇組接送的大巴,又沒開車來,隻能在路邊等出租車。
一輛保姆車在她身邊停下,車窗搖下來,趙鬱帶著墨鏡。
“沒車?”
文思低頭看了眼訂單,“嗯。”
趙鬱道:“上來,我送你回去。”
文思沒有推脫,剛上車坐好,就聽趙鬱又問:“沒叫你老公來接你?”
文思低頭:“他公司忙。”
趙鬱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文思靠在窗邊,看著車外閃過的景色。
今天加班,她沒有告訴厲淵,更沒有想過要他來接自己。
已經失望過一次,她絕不會在同一件事上犯兩次傻。
半個小時過去,保姆車開進市區。
文思沒有回小區,而是在厲淵的公司附近下了車。
整棟大廈燈火通明,不知道承載著多少人的夢想。
她看向大廈頂層,總裁辦公室。
結婚五年,厲淵的公司大樓越建越高,他也越來越忙。
文思一直都為之自豪,可是今天她突然想知道,厲淵究竟想達到一個怎樣的高度。
他們之間,是不是以後都要像現在這樣:她隻能站在平地之上,仰望自己的丈夫?
在花壇邊坐了一會兒,直到涼風吹在身上,文思才拿出手電筒,把光調到最亮,獨自一人往回走。
夜跑遇襲後,她就患上了黑夜恐懼症。需要亮光,才能平複情緒。
此時大廈的門口,正好走出兩個人影。
厲淵和葉舟。
因為實驗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厲淵的眉頭一直緊鎖,連走路都在想實驗數據,根本沒注意周圍。
反倒是葉舟心態好,一眼就注意到馬路對麵的強光手電。
不過因為距離很遠,他還沒看清,強光就轉進巷子裏,隻覺得背影有些眼熟。
葉舟碰了碰厲淵,“厲哥,嫂子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