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麼回事?”
“你們......你們扶我起來!”
跪地的一瞬間,葉久天便要掙紮著起來,可他卻發現,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在他的周身,使他動彈不得。
盡管葉久天幾個爪牙,爭先恐後攙扶他,卻也無濟於事。
“很好!”
隨之,李朗到了葉久天近前,他目光深邃,昂首挺胸,聲音更是無比洪亮:
“葉久天,今日乃是我與傾儀大喜之日,我不願血染李家!”
“三日之後,你要同樣跪姿,在我嶽父李正平墳前以死謝罪!”
“滾!”
李朗最後一字吐出,壓在葉久天身上的力道,也隨之卸去,在幾人攙扶之下,葉久天踉蹌起身。
“武者!”
此刻,葉久天很是狼狽,他穩了穩心神,打量了一番李朗,眯眼說道:
“就等三日之後,我會在李正平墳前等你!”
扔下這一番話,葉久天頭也不回離開了李家。
在葉久天身後,便是在荔城一眾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除此之外,葉久天再無任何狠話!
葉久天殺念濃厚,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他心如磐石!
李一海虛脫的坐在一把太師椅上,連起身去送葉久天的勇氣都沒有。
而李家人麵麵相覷,瑟瑟發抖。
葉久天是何須人物?
今日葉久天在李朗雷霆手段之下,被逼下跪,他豈會善罷甘休?
怕是他的怒火會令李家生靈塗炭,家破人亡!
“李家主!”
片刻後,李家宴會廳所留下的賓客,紛紛起身,一位與李一海年齡相仿的老者說道:
“張李兩家合作也有幾年了,不過最近我們家族企業準備轉型,李家主,咱們兩家的合作暫且告一段落吧!”
李一海原本就亂了陣腳,一聽那位老者所說,心頭更是一慌,開口之時聲音中都帶著哭腔:
“張老,不可!隻要咱們兩家可以繼續合作,我們李家願意......”
“李家主!”
隻是不等李一海的話說完,一位身著深色西裝的中年人卻也起身說道:
“你們李家與張家能否合作,李家願意讓利多少,你們後續再談嘛!李家主,我要通知你一聲,剛剛我和下麵的人打過招呼了,陳李兩家就此不再來往!告辭!”
“李叔,我們也要生存,望理解!”
“李家主,你在我們銀行五千萬的貸款,兩天之內必須要償還!”
“......”
張老等人本是李家賓客。
可對於張老他們來說,葉家便是天!
李朗如同是把天給捅了一個窟窿,張老他們為了明哲保身,紛紛與李家劃清界限。
一瞬間,偌大的李家宴會廳徹底安靜了下來。
所有賓客退場,隻剩下了嚇破膽的李家人。
“李朗,你......你害我們李家不淺?”
下一秒,李一海的目光猛地落在李朗身上,咬著後槽牙,伸出右手指向李朗叫罵道:
“我李家養你三年,原來是養了一頭白眼狼,李家......李家將毀在你的手中!”
“就算你是武者又如何?你是何等境界?葉家強者如雲,要滅你如同踩死一隻螻蟻!”
“而且葉家身後更有強大背景,那是......那是一座無法橫越的高山!”
武者,又被人稱之為古武者。
在普通人眼中,古武者早已不複存在。
不過這隻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真正擁有特殊本領的古武者,不在俗世中走動而已。
可豪門世家之中,卻不乏武者坐鎮。
葉家能夠迅速崛起,與家族之中有古武者撐腰不無關係。
李一海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李朗一人之力,便可對抗葉家彎刀隊,李一海也就識出了李朗的武者身份。
但在李一海眼裏,李朗隻是不知深淺,不知葉家的厲害而已。
“嗬嗬!”
隻聽李朗一聲冷笑,滿臉戲謔,幽幽的說道:
“多謝李老爺子提醒......要是你不說,我還不知葉家這麼有實力!”
“現在我去找葉家道歉,怕是也來不及了吧?看來我隻能帶著傾儀連夜離開荔城。”
李一海老臉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這不是他想要聽的話。
原本李一海內心還有一絲期許,李朗最好是流落到李家的大能者,能夠橫掃葉家。
可李朗幹脆承認不知葉家實力,甚至準備好了連夜逃走......
“噗!”
一腔怒火,瞬間湧入李一海胸腔,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爺爺......”
李家人本就薄情寡義,此刻人人自危,李一海吐血也無人理會。
唯有李傾儀,心念一動。
“他死不了!”
見狀,李朗輕聲安撫了一句,幾步走到了李一海近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李一海臉色蠟黃,卻是瞪大眼睛衝著李朗吼道:
“你要做什麼?”
“嗯?好......好舒服......”
突然,李一海察覺到,一股暖流通過李朗那隻大手,源源不斷的湧入他的體內,這讓李一海周身倍感舒暢。
“你本就病入膏肓!”
隨之,李朗鬆開了李一海,淡淡說道:
“不過倒也來得及......你還能為自己準備一口稱心如意的棺材!”
李一海臉色頓時一變,心頭發虛。
這段時間,李一海早就察覺到了身體不適。
隻是他未曾多想,隻以為是麵對葉家人的逼迫,壓力過大而已。
轉身李朗目光看向了李傾儀,他語氣極其溫柔:
“傾儀,今日之事,你可覺得我做的過分?”
此時的李傾儀還在恍惚之中。
她有自己的倔強!
葉久天是殘害她父親的凶手,李傾儀對他恨之入骨。
所以,李傾儀寧願一死了之,也絕不下嫁葉家。
哪怕是嫁給一個傻子,一塊木頭,李傾儀也要保持住自己的高傲。
但,這並不代表,李傾儀放下了李家,能夠狠心看著李家生靈塗炭。
“李朗,你......呀!哎!”
李傾儀長歎一聲,穩了穩心神,此刻她的目光很是複雜,喃喃道:
“你怎會過分?不過是為我出頭而已!”
“我父親死在葉久天手中,已經將近六年!這六年來,有誰敢提及此事?”
“李朗,你狠狠地打了葉久天的臉,我要向你道聲謝!”
李傾儀的語氣之中有責怪,不滿,卻也是真心實意感激。
事情已經發生,再去責怪李朗又有何意?
若不是心係李家,李朗能夠狂踩葉久天,李傾儀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想到這些,李傾儀勉強一笑,兩行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