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張曉東淡淡看著她,深深的點點頭。
昔日喜歡糾纏小姨的張曉東如今卻變的有些陌生起來,尤其是他那雙深邃而又頹廢的眼神,淩利而又漠。
刀削般的臉龐刻畫著剛毅成熟。
當初那個令中海市顫抖,豔驚四座的少年回來了!
“曉東,這些年你都去哪了。過的還好嗎?”寧初靜眼眶濕潤看著張曉東。
五年了,張曉東離開整整五年了。除了張曉東每個月按時寄錢回來以外,甚至寧初靜都認為張曉東是否還活著。
“小姨你過的好嗎?”張曉東目光柔情看著她。
“好,好好!小姨過的很好。”寧初靜已經淚流滿麵,拉著張曉東的手激動道:“走,來家裏坐。”
“好。”張曉東點點頭。
走進屋子裏,張曉東打量了幾眼,跟自己走之前的環境一模一樣,沒有太大的區別。
寧初靜在十幾年前老公因為一場車禍去世,獨自一人帶著一個女兒生活著。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舊是一個人生活著。
張曉東知道她的不容易,所以並沒有提起房屋出租的事情。
“曉東,小姨對不起你!”
就在張曉東剛坐下來,寧初靜親自給他泡了一杯茶,神色落寞道。
張曉東接過茶水笑了笑道:“小姨你別誤會,今天我隻是過來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
“曉東,房子出租的事情……是小姨的不對。小姨我也是被逼無奈……”說到這,她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流淌著。
一個寡婦女人,不僅要撐起整個家,還要為孩子提供生活,可想而知她的艱辛。
房子出租的原因更大的歸功於生活的不易。
“小姨別說了。房子的事情我不會怪你的。”張曉東安慰道:“一個人生活著也不容易。房子出租至少還能賺一點生活費。我能理解。”
“可是,曉東。你每個月寄過來的費用……小姨我會還給你的。”
“小姨,我們倆什麼關係。你是看著我長大的。難道張曉東還在乎那點錢嗎?”
“不行!曉東,這些年你在外麵賺錢也不容易,受了這麼多苦,你看看你,整個人都大變樣了。”
寧初靜有些心疼說道。張曉東從小父母早逝,那些年來一直過著孤苦的生活。好不容易在站穩腳跟,他現在歸來,可以說一無所有。
隻有張曉東自己心裏明白,這些年所受到的痛苦到底有多大。
至於金錢。在張曉東看來隻不過是一堆紙而已。
他隨便殺個人完成任務,至少都是七位數。隻是殺的人越多,對他的影響越大。早已厭倦刀血上的生活了。
“小姨,你不用為我操心。對了,這些年你跟青青過得還好嗎?”張曉東笑了笑,一掃之前的不愉快。
沒見到小姨之前,他心裏還有點生氣房子被出租的事情。
現在看到她的生活過的也不容易,他心一軟,反正房子被出租的對象也還可以。至少家裏被收拾的幹幹淨淨,不用自己操心,比花錢請人打理好多了。
“嗬嗬,青青現在在念高三呢。馬上就要畢業念大學了。這不,剛出去買東西了,一會兒就能回來了。”寧初靜微微一笑。
扭著玲瓏小腰走進廚房,笑道:“曉東啊,今天不要走,小姨我想親自給你做兩個菜,這麼多年了,我們要好好喝一杯。”
“好啊。曉東早就想吃小姨做的菜了。”張曉東笑了笑。
當年沒有離開中海的時候,張曉東的日常生活都是在小姨家過的,幾乎隔三差五都在小姨家吃飯。後來一走,這些年沒能吃上小姨做的飯菜,倒是有幾分遺憾。
隻可惜,昔日那個風光豔絕中海的小姨如今卻平凡如農家婦人。
當年為了一個渣男,被外公一氣之下趕了出來,沒想到她的男人走了這麼多年了,她依舊沒回那個氣派的大家!
“嘭嘭嘭!”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嘭嘭的-敲門聲,伴隨著嘈雜的辱罵。
張曉東皺眉。
“曉東,你快躲起來!”
寧初靜臉色煞白,趕緊上前拉著張曉東讓他進屋子裏躲躲。
“怎麼了小姨?出什麼事了嗎?”張曉東眉頭微微蹙動。
寧初靜娟秀的俏臉寫滿擔憂之色,輕聲催促說:“放心吧,沒事。曉東你先躲起來。”
“好。”張曉東劍眉挑動,眸光上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憑借著多年經驗,他知道小姨應該是遇到什麼事情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這般焦急與害怕的樣子。
果然,寧初靜剛把門打開,門外衝走來五個壯漢,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有刀疤的壯漢,壯漢一把將寧初靜推倒在沙發上。
咧咧嘴,滿臉露出獰笑道:“喲,張大美人,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呢?是不是怕哥幾個吃了你啊?”
“天哥,再寬限兩天行不行?兩天後我的工資就要發了。到時候我一定連本帶利還給你們的!”寧初靜臉色蒼白,無力地看著他們。
“還寬限兩天?寧初靜啊寧初靜,我們老大已經寬限你一個星期了。怎麼?你是不想還了呢,還是還上不呢?”刀疤男冷笑兩聲,狠厲的目光掃過房子。
最後又定格在寧初靜那曲線分明的身材上,淫笑兩聲:“如果不想還,又或者還不上,隻要你點點頭,完全可以不用還的。”
寧初靜明白他的意思。
這刀疤男名叫周天霸,附近有名的混混頭子。
因為女兒當年生了一場大病,走投無路下的寧初靜才向他們借了點錢。沒想到一萬塊錢經過錢滾錢,最後活活變成了高利貸,現在就算把她全部的家當都賣了,也還不上人家的高利貸了。
“天哥,我會還的。再給我兩天好嗎?我、我這裏有點錢,你們拿去喝酒吧。”為了擺脫騷擾,寧初靜從口袋裏掏出兩百塊錢遞給他。
誰知周天霸用力甩開她的手,大罵道:“你當老子是要飯的嗎?兩百塊錢就想打發老子?老子就算是做個大保健也不止這個價。”
“現在給你兩條路子,要麼拍裸-照簽個裸條,要麼今天就讓哥幾個好好玩一玩,隻要把咱哥幾個給玩好了。我可以考慮考慮再寬限你一些日子。”
說著,周天霸咧著嘴,伸手就往寧初靜的臉蛋上摸去。
“天哥,欠的錢我會還的。請你們放尊重點!”寧初靜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