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瑤心裏一顫,都說女孩子的臉像六月的天,這皇上的臉變得更快。
“父皇息怒,兒臣不知所犯何罪?”
“不知?既然不知便與老三一起回府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允許,不準進宮!”
秦墨瑤心跳加快,易池暝那個活閻王一心想要了她的命,現在加上太子的事情,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父皇,您的病尚未痊愈,兒臣......”
“來人,將暝王妃帶出去,膽敢謀害太子,將暝王與她一起禁足暝王府!”
秦墨瑤尚未說話,就被人拖了出去。
怎奈,她在寢宮門口,根本就沒有見到易池暝的影子,難道是已經被送回府裏去了?
“暝王妃,被父皇趕出來了嗎?你還真以為你用妖術將父皇的病治了,救了公主,就能改變你賤人的身份了?告訴你,暝王的心裏,裝的從來都不是你!”
秦墨瑤看著自己昨日剛救下來的太子妃,如今卻來這裏落井下石,果然是皇宮裏麵無真情啊。
“太子妃,您此時應該關心的是太子殿下,而不是我。”
太子妃看著秦墨瑤的肚子,狡黠一笑,抬起一腳就向肚子踢去,秦墨瑤閃身躲過,誰知太子妃的宮女伸出腳,絆住了秦墨瑤,她整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太子妃見張公公走過來,伸手拉住她:“暝王妃,您小心一點,千萬別摔壞了孩子。”
秦墨瑤的手碰到太子妃的時候,眼前便出現太子妃命人在公主的秋千上做手腳,難怪皇後徹查此事一直都沒有結果,原來是為了保護太子的名聲......
張公公扶起秦墨瑤:“暝王妃,皇上讓老奴送您出宮。”
“王爺呢?”
“王爺......”
張公公的話尚未說完,秦墨瑤感覺到頭被重物敲了一下,便眼前一黑......
秦墨瑤睜開眼睛,便看見了那張她最不願見到的臉:“王爺此時應該在徹查太子被誣陷之事,怎會在這裏?”
“是你陷害太子,謀害皇後,如今暝王府再不是過去的暝王府。”
秦墨瑤撐著身子坐起來,才發現如今她已不在皇宮,也不在王府,這房屋破舊,眼前她曾痛恨至極的男人身受重傷,自己的衣衫上全都是血跡,她救了皇後,卻被反咬一口!
“王府其他人呢?”
“不知,能留下性命之人,少之又少。”易池暝說著,一拳砸在破舊的桌麵上,桌子被打得粉碎。
“我昏迷了多久?”
“三日。”鮮血順著易池暝的手臂滴落在地上,房間裏都是血腥氣。
“這是哪裏?”
“城外草屋,秦墨瑤你肚子裏的孩子,可有把握不是呆傻殘廢?”
“自然不是!難道王爺還不想給這孩子一條生路嗎?”
“若是追兵趕來,你定要給本王生下這孩子,養大,不要讓他與你一樣心狠手辣!”
秦墨瑤冷哼一聲,即便是原主作孽太多,可他的眼睛當真看不清如今的自己嗎?
“易池暝,我還沒打算與你一起共赴生死,也不願孩子出世便無父親疼愛,父皇如今怎樣?”
“五皇子與護國將軍逼宮,父皇已被軟禁在宮裏,生死不知。”易池暝的臉色鐵青,兩步走到秦墨瑤的麵前,拉住她的衣領。
“你!為了孩子!必須活下去!本王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秦墨瑤感到肚子一陣劇痛襲來,難道是要生了:“易池暝!雖然你可惡至極,但這是你的孩子,你若死了,五皇子篡位成功,他也沒有活路......你與我為了這孩子都必須活著。”
“本王不能看著父皇一人在宮裏無依無靠!”
秦墨瑤此時已疼的滿臉是汗:“我恐怕是要生了,能找到接生的人嗎?”
易池暝聽到這話,瞬間石化:“要生了?此刻我們在荒山上,如何去找接生嬤嬤?”
秦墨瑤感到一陣熱浪湧出身體:“羊水已經破了,來不及了,你!給我接生!”
“你說讓本王給你接生?”易池暝此生從未有過如今的慌亂。
“不是你是誰?難道讓你的侍衛來給你的王妃接生?把那個盒子拿過來給我。”秦墨瑤指著隕石盒子。
打開盒子,裏麵果然是接生工具:“幫我把衣服脫了,快點!”
易池暝何時見過如此豪放的王妃?之前雖說她對自己用盡了勾.引的手段,可這樣的話也是說不出口的。
“易池暝,你還愣著幹嘛?不想要孩子了?”秦墨瑤已經疼的沒有絲毫力氣了。
“秦墨瑤,你什麼時候生孩子不行?偏要在這個時候!真是麻煩至極!”雖然易池暝仍在毒舌,可是已經乖乖的脫下了秦墨瑤繁瑣的衣衫。
他看到光滑的肚子上,有因為孩子的蠕動而不停鼓起來的包,第一次感受到了孩子的生命如此真切,從秦墨瑤懷孕以來,他從未對她和孩子有半分的溫存。
“你看什麼?趕緊讓你的人去燒熱水,然後給我的身體消毒,然後看看孩子有沒有出來,快點啊!”
易池暝邊吩咐沐陽燒水,邊看著那孩子通向世界的唯一通道:“這,本王看不見孩子,隻能看見血,都是血!”
秦墨瑤從未感受過這般疼痛:“你先用酒精把手消毒,然後我們一起用力,你把孩子拉出來。”
易池暝從未害怕過任何事情,即便是現在五皇子兵臨城下,他也絲毫不會退縮,可這接生孩子,簡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本王無從下手,無從下手!”
“難道非要讓沐陽去請一道聖旨來,你才肯接生嗎?”秦墨瑤雙手緊緊地抓著床單。
“本王,本王今日為了你做出如此大的犧牲,秦墨瑤你欠本王的,看你如何還清!”
“啊!”隨著秦墨瑤淒慘的叫聲......
易池暝看到了孩子的頭,接著是肩膀,伸手一拉,將孩子拽了出來。
秦墨瑤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打,打他的屁.股,讓他哭出來。”
隨著嬰兒響亮的哭聲,秦墨瑤帶著笑容閉上了眼睛。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易池暝和孩子都躺在她的身旁,易池暝的身上都是血,孩子卻睡得很是踏實。
“暝王妃,你可是醒了,本王能找到的醫生都說三哥傷重,無藥可醫,你可有辦法?”
秦墨瑤看著滿臉愁容的四皇子易池風,才想起來昨日生產的時候,易池暝的身上就在流血,是她隻顧著孩子,卻忘了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