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的心裏不由得好奇，便走到窗口處聞起了窗戶外空氣的味道。

這個季節，正處在夏季。姹紫嫣 紅，夏花盛開之時。

我懷疑可能是哪家種的奇花異草的香味。

不過，站在窗戶處深吸了好幾口氣，也沒有聞到屋裏的這種味道。

我不由得微微感到好奇，不過並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的耽誤時間。

此時此刻，我的心裏更多是擔憂著奶奶。

昨晚發生的詭異事情，讓我仍然心有餘悸。

這會兒天亮了，我的心裏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我顧不得洗漱，趕緊穿好鞋子出了門，騎車往村裏趕去。

進了村，我看到村民們都在忙著各自的農活，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村民們大多是務農的，所以清晨都起來得很早。

這樣的情形，讓我忍不住暗暗感到疑惑。

“小真，你這麼早就去鎮上回來了？”離我家最近的鄰居在村口的地裏和我打招呼。

我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停下車對著她隨便回了句，“田嬸，我昨晚在鎮上，所以回來得早。”

和她簡單打了個招呼，我就直奔家裏，沒再耽擱。

我心裏隱隱覺得不對勁，因為田嬸這人很熱心。

但凡村裏誰家有什麼大事小務的，她向來都不會缺席。

都會去到過事務的家裏，幫著忙前忙後打理。

按理說我爺爺昨晚去世了，別說今早了，從昨晚開始村民們就應該去我家幫忙了才對。

忽然我的心裏升騰起一個不好的念頭來。

該不會是奶奶也出事了吧？

腦子裏浮現起一念頭，我就趕緊“呸呸......”責罵了下自己。

怎麼能有這樣的不詳想法呢。

幾分鐘後，我就騎車到了院子外麵。

看到我家住宅的情況，不由的心生狐疑。

隻見所有的房門都是關著的，顯得靜悄悄。

這不科學！

昨晚我爺爺去世了，奶奶應該去挨家挨戶報過喪了才對。

然後便會請村民忙，幫忙一起料理爺爺的後事。

可是，我家怎麼會顯得靜悄悄的，絲毫不像家裏有人過世的樣子。

嚴格說，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我朝屋裏叫了聲：“奶奶！”

隨即連摩托車都顧不上停好，任由它倒在路邊的瓜地裏。

我快步朝屋門跑去。

門的外麵沒有上鎖，裏麵也沒有用門栓給拴住。

我進了屋去，“奶奶，奶奶......”

一邊喊，一邊去她和爺爺生前的臥房裏找。

客廳，臥房都是空空如也，我趕緊打開堂屋的門。

卻發現堂屋裏麵，也是空空如也。

爺爺的遺體也不見了？

看到這等情形，我不由得著急起來，奶奶去哪裏了，爺爺的遺體又去哪裏了？

我趕緊拿出手機，給奶奶打電話過去。

開始提示的是暫時無法接通，後麵接通了。

但得到電話那頭的回應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我頓時坐立不安起來。

我不死心，重新把所有的房間和角落，就連豬圈和牛圈都找了。

就是不見奶奶的身影，更不見爺爺的遺體。

我失魂落魄地站在院子裏，四顧茫然。

“奶奶，你去哪裏了......”我擔憂萬分地自言自語。

我六神無主，走到靠在外牆上的板凳旁，一屁股坐了上去。

隨即我自我安慰道：“沒準是爺爺的後事有特殊要求，奶奶去處理了。沒準等會兒她就回來了！”

有了這樣的念頭，我暫時心裏好受了些。

便在家裏等著。

有很多村民從我家院外路過，去地裏幹農活。

我問幾個親戚，我奶奶有沒有去找過他們。

得到的回複全都一致，那就是奶奶沒去他們各自的家。

這就讓我納悶了。

如此說來，奶奶沒有給村民們報喪，就連近親都沒有去。

這很不尋常！

人死報喪，不但是希望親戚、鄉裏近鄰們來幫忙來料理後事。

也是向人們傳達一個人離開人世的信息。意在表明，從此以後，村裏沒有這個人活著了。

我就坐在板凳上等著，坐累了就在院子裏走走。

等了好久都沒見奶奶的身影，我再也挨不住了。

便去周遭我家的地裏找，我一遍遍在心裏給找奶奶沒在家的理由。

方圓十裏範圍的地裏，我都找了，就是不見奶奶。

我隻好又回到家裏，期間我又不斷給奶奶帶了不下於三十次電話。

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很快，各家各戶都已經開了電燈，生火做晚飯了。

我一看手機，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半。

夏天的白晝較長，晚上八點天才徹底黑盡。

我心想，這個時候奶奶去哪裏，也都應該回來了。

因為爺爺的遺體也不知所蹤，我能想到的就是奶奶去處理爺爺的後事。

可是多遠，這是也應該歸家了才是。

我想了想，隨後挨家挨戶的上門去問村民，有沒有見到我奶奶。

所有村民家裏都跑了個遍，結果大失所望。

他們全都沒有見過奶奶的蹤影。

這讓我徹底有點慌了。

爺爺剛去世，而奶奶也不知去向，連帶著爺爺的遺體一起不見了。

“難道，昨晚出現在我窗外的，真是我的奶奶嗎？”

這個念頭忽然產生，讓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如果是她的話，那昨晚她要我打開店鋪的門，讓她進屋。

結果我死活都沒有開，導致奶奶出事了？

想到這，我頓時感到一股難以名狀的痛心。

我不願意去相信這個想法。

可是，奶奶確實是不見了呀。

我心中萬分的不安，靠在客廳裏的沙發上，毫無絲毫睡意。

不知何時，堂屋裏傳來動靜，堂屋的大門支呀一聲被人打開了。

我心中不由得高興起來，心想一定是奶奶回來了。

於是我感激從沙發上站起來，跑去打開堂屋和客廳隔牆上的一道門。

“奶奶，你回來了？”我開門，看見一個人影站在大門口。

接著晦暗的月色，我看見那個人影就是我奶奶。

“奶奶，你去哪裏了，可把我擔心死了！”我潸然淚下。

奶奶站在大門口，卻沒有絲毫的回應。

見到這等情況，我不禁愣住了片刻。

“奶奶......”回過神來，我試探著朝那個人影喊了聲。

因為她絲毫不回我的話，讓我的心中忍不住緊張起來。

昨晚上，在鎮上爺爺古董店發生的事情，情不自禁地在我腦子裏浮現。

我不由得暗暗警惕。

倒不是我怕自己的奶奶，而是奶奶的異常樣子，讓我心裏莫名害怕。

“奶奶，是你嗎？”我再次問道。

此刻外麵冷風拂麵，月黑風高，我隻能看見是奶奶的身影。

卻絲毫看不清楚她的麵容。

我打了個冷顫，旋即就回過神來，趕緊伸手，在隔牆的門旁拉了下堂屋電燈的開關。

剛才隻顧著開心，緊張，竟然忘記開燈這回事。

隻要電燈亮起來，我就可以看清楚奶奶是什麼情況了。

“啪嗒！”電燈開關拉響了，堂屋裏的燈卻沒亮起來。

我趕緊又連著拉響了好幾次，燈都沒有亮。

客廳的電燈都是亮著的，堂屋的燈卻不亮。

我忍不住暗暗泛起了嘀咕，是燈泡壞了，還是說電線被耗子咬斷了？

就在我疑惑之際，奶奶走進了堂屋。

隻見她跪在香火神位下麵，對著神位就磕頭拜了起來，同時她的嘴裏還念念有詞。

這情形，讓我有些看懵了。

就在我懵然之際，一陣陰風迎麵朝我吹來。

奶奶忽然停下了叩拜動作，一動不動地背對著我。

我掏出手機，雙手哆嗦地把自帶電筒打開，照向了奶奶的背影。

奶奶忽然扭過頭來望向我。

那情景，嚇得我頭皮發麻。

她臉色慘白得像白紙，兩行血淚掛在臉上，顯得異常陰森恐怖。

就在我驚魂未定之際，奶奶陰惻惻道：

“韓真，不想死，就趕緊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