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
宋明遠和妻子坐在沙發上,秦河圖跟宋夢瑤坐在另一邊。
宋夢瑤挽著秦河圖的手臂,親昵地倚著他的肩膀,儼然一副帶男朋友來見家長的架勢。
此刻,宋明遠臉上已經消腫,看上去麵色好了很多。
秦河圖麵色始終平靜從容,不過目光比在趙家時柔和了不少。
宋詩雨站在茶幾前,為父母和姐夫泡茶。
她目光幾乎是無限崇拜地看著秦河圖,剛才在趙家,她說的不是客套話,在屠刀舉起的那一刻,宋詩雨心中真是那麼想的。
她堅信她的河圖哥哥一定會來救她。
“真是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宋明遠到現在還有些不可置信,目光始終在秦河圖和宋夢瑤身上打量,似乎一眼看不見秦河圖,這個寶貝女婿兼救命恩人,就要插上翅膀飛走了。
別人都是老丈人看女婿,哪眼看哪眼夠。
可對宋明遠來說,秦河圖不隻是女兒的男朋友,更像是半個兒子一般。
當初他和秦河圖的父親是摯友。
宋母生宋詩雨時出了些意外,再也無法懷孕了,宋明遠心裏一直有遺憾,所以,對於從小跟宋夢瑤定了娃娃親的秦河圖。
他幾乎是視若己出般疼愛。
“河圖,你這些年......去了什麼地方?”
宋明遠激動的心情逐漸平複,卻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秦家出事之後。
他不隻一次托人尋找過秦河圖的下落,可從來都是杳無音訊,若非沒有見到屍體,連他都要相信,秦河圖已經死了。
“宋叔,我去了一個很遠,很神秘的地方。”
秦河圖麵帶微笑,但卻模棱兩可地說道。
他不想騙宋明遠一家,但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師父們在九霄遁世隱居。
宋明遠聽到這個回答微微一愣。
“爸,你就別問了!”
宋夢瑤和宋詩雨姐妹兩個,幾乎異口同聲地開口道。
宋明遠頓時一愕。
不過,他緊接著就反應過來。
秦河圖的變化這麼大,成為了一個人吊打幾百人的絕世高手,身上肯定有不能告人的秘密。
這種秘密他不願意說,那任何人都不應該打聽。
越親近的人,越是該這樣!
“哈哈,老了老了,嘴皮子都變碎了,什麼事都喜歡瞎嘮叨兩句。”
宋明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來緩解自己的尷尬,“總之,河圖你能回來,能安然無恙就太好了!”
“多謝宋叔關心。”
秦河圖鬆了口氣。
“可惜......”
宋明遠突然歎了口氣,“宋叔無能,秦家當年倒下之後,我沒能幫秦家保住家業......”
“宋叔你這是哪裏的話。”
秦河圖卻是平淡一笑,眼神平靜卻暗藏鋒芒,“四大家族當年從秦家拿走的,我會讓他們自己吐出來。”
宋明遠一愣。
七年的時間不見,他感覺秦河圖好像變了很多。
以前的秦河圖,雖然很聰明很懂事,但絕對不像現在這樣從容自信。
“明白了,有什麼你宋叔能幫上忙的事情,盡管開口。”
宋明遠神情無比堅定地說道。
“好。”
秦河圖沒有拒絕,宋明遠的話讓他心頭微暖,如今偌大一個江北,或許隻有宋夢瑤一家,能讓他感覺到這般溫暖了。
“河圖啊,你不著急走吧?”
宋明遠話鋒一轉,不再談論剛才的話題,“今天托你的福,我們一家逢凶化吉,你要是不著急走,讓你阿姨炒兩個菜,咱爺倆好好喝一杯。”
“也算是慶祝一下雙喜臨門了。”
“沒問題。”
秦河圖毫不猶豫地答應道。
“夢瑤啊,你也露兩手,別黏在河圖身上了。”
宋明遠將目光看向大女兒。
宋夢瑤聽後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因為父親這句黏在身上,讓她想起了早晨在百花樓......
她羞紅著臉起身,瞪了自家老爹一眼後,快步朝著廚房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
正在給宋明遠和秦河圖泡茶的宋詩雨,突然打翻了麵前的茶海,茶壺和茶杯叮叮當當散落一地。
“詩雨,你怎麼回事?這麼大人了不知道小心點?”
宋明遠趕忙站起來,埋怨一句後,又一臉關心地看著小女兒,“讓爸爸看看,沒受傷吧?”
宋詩雨仿若未聞。
她動作略顯僵硬,不等宋明遠上前,突然“噗”地一下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身體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癱軟在地。
“詩雨!!”
宋明遠頓時大驚,廚房裏的宋母和宋夢瑤,聽到外麵的動靜也是趕緊跑出來,卻隻看見宋詩雨暈厥在地。
“詩雨,你怎麼了?”
“你不要嚇唬媽媽啊!老宋,快,快叫救護車!”
宋母也是急得花容失色,上前來手忙腳亂地搖晃著宋詩雨。
宋夢瑤起初驚詫,從震驚中緩過來後,她目光看向了秦河圖。
河圖哥哥那麼厲害,連服下無解劇毒的自己,都能救回來,他肯定有辦法救治妹妹!
果然。
不用宋夢瑤開口,秦河圖已經站起身,來到宋詩雨麵前。
他一直將宋詩雨當做自己的親妹妹,剛才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行動,是因為他從宋詩雨噴出的鮮血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
“是蠱蟲。”
秦河圖目光中多了幾分冰冷,“詩雨體內被人下了蠱,宋叔,阿姨,你們不要慌,我來幫她看看。”
說著。
秦河圖手中寒光一閃,一把銀針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
宋明遠和妻子對視一眼,心中暗暗震驚,秦河圖竟然還會醫術?!
不過。
小女兒情況危在旦夕,他們也顧不得多說,隻能選擇相信秦河圖。
秦河圖上前,手中銀針快如閃電般,精準地刺入宋詩雨身上穴道。
刷刷刷!
幾道寒光閃過,宋詩雨的身體突然一陣痙攣,口中噴出一口深紫色的血液!
一瞬間。
奇特的異香充滿整個房間。
秦河圖目光陡然一冷。
“河圖哥哥,怎麼樣?”
宋夢瑤最先回過神來,緊張地看著秦河圖。
秦河圖仍舊在飛快地下針,語氣變得冰冷了幾分,“很糟糕,這是噬心蠱,浮屠穀的產物。”
“詩雨被下蠱很久,蠱蟲已經進入她的心脈,正在吞噬她的生機。”
“最多三天,她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