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馳冷眼看著李彤,“你這是把我們都當作羊來放養了。”
李彤笑了笑,“沒有那個意思,就是這麼一說,你別在意。”
李彤開始對四匹馬進行啟蒙。
原主出身侍郎家,啟蒙很規範,先從弟子規開始。
李彤也從弟子規開始。
“弟子規,聖人訓......”李彤慢慢背誦著弟子規的內容。
不過片刻功夫,趙駟的呼嚕聲便響了起來,遠遠壓住了李彤背書的聲音。
“我覺得還是因材施教的好......”李彤看著趙馳建議。
趙馳點點頭。
“那個,我帶三弟出去,哎,這小子就是不愛讀書,我好好跟他說說......”趙駿笑著扶起趙駟往外走。
自然,趙駿走了也沒有再回來,屋裏隻剩下趙馳、趙驍還有李彤三人。
趙驍畢竟還小,兩刻鐘之後也堅持不住玩耍去了,屋裏一下子隻剩下了李彤和趙馳。
“那今天我們就到這裏吧!”李彤說。
“你再教我寫兩個字吧!”趙馳一副很認學的樣子。
“你不會寫字?”李彤意外。
“不會,我會寫字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銀子請你教書?”趙馳道。
“趙駿認識字,還會寫,你怎麼......”李彤因為疑惑,所有追問。
“我們不是親兄弟,隻是姓一個姓......”趙馳解釋了一句。
李彤看著他,並沒有太多意外,之前她也懷疑他們不是親兄弟。
不過趙馳沒有繼續解釋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李彤也隻好作吧。
“那就教弟子規三個字,你看可以嗎?”李彤問。
趙池搖頭,“還是先教我名字怎麼寫吧,一個人不會寫名字好像不太好。”
李彤點頭,“趙馳,馳是奔馳的馳......”
李彤一筆一劃在沙盤上寫下趙馳的名字。
趙馳看的很仔細,李彤看他的手指在似有若無的動。
“你自己上來寫,我教你。”李彤將手中的樹枝遞在李彤麵前。
“不用,我,我會寫了......”趙馳站起來向外走去。
李彤愣怔了一下,知道他是害羞了,不禁莞爾一笑。
晚上在眾人睡了之後,李彤提了院裏水缸裏的水洗浴。
涼水洗澡雖然很刺激,但她一個女孩家,長期這樣也是對身體不好。但現在條件如此,她隻能咬牙堅持。
白天她在後院發現一個大水槽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但看樣子似乎是之前豬喝水的水槽。
她管不了那麼多了,讓趙駟幫她抬回屋裏,然後清洗幹淨湊合著用。
此外從外麵大水缸裏往回挑水也是個體力活,累了她一身汗,因為木桶的重量本來就重。
不過,出一身汗,然後洗個涼水澡還是很舒服的。
第二日一早,李彤早早起來,洗漱之後準備教趙驍背書,卻聽到後屋稀裏嘩啦的流水聲。
李彤尋聲過去,見一個人在那裏洗澡,男人隻穿了一件短褲,上身赤裸,身材健碩。
中間有幾塊腹肌,是八塊嗎,好像是八塊,方形的,每一塊都很工整。
這樣的身材她隻在電視劇裏看到過,沒想到此時美景就在眼前。
她看得呆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擔心有沒有流鼻血。
“看夠了沒有?”趙馳冰涼的聲音帶著幾分邪魅傳入她的耳朵。
“哦,夠了,夠了......”李彤有些尷尬,轉過頭去,“你怎麼這麼無恥,洗澡也不擋著點,讓人家看到。”
趙馳笑了一聲,“昨晚你在這裏洗澡也沒有擋著呀。”
李彤轉身瞪著趙馳,“趙馳,你太不要臉了,你,你是不是偷看了,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洗澡......”
“你有什麼好看的?”趙馳一臉不屑。
“不對,這水,這水......這是我的洗澡水,你,你竟然用我洗過澡的水洗澡,你,你......”李彤驚訝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覺得這樣似乎是和趙馳一起洗澡,頓時臉頰燥熱,羞憤異常。
“小小年紀,腦袋裏盡是些肮臟的東西......”趙馳滿臉不屑,“我都不嫌棄,你有什麼可說的,又不是我先洗你再洗。”
趙馳的態度讓李彤冒火。
“你不嫌棄,我嫌棄。”李彤大喊。
“你睡的是我的床,蓋的是我的被子,以前我經常在上麵裸睡,有本事今晚你在地上睡,我睡床。”趙馳語調輕快,帶著幾分占了便宜的得意。
李彤想想那個場景,扯開嗓子尖叫起來。
外麵正在挑水的趙駟感覺水桶裏的水在晃動,“二哥,什麼聲音。”
“沒事,家裏來了一隻大老鼠,大哥抓住它了。”趙駿笑著給趙駟解釋。
“是嗎,大老鼠,多大,一會兒我去看。”趙駟興奮道。
“算了,你別去,你去了老鼠會受驚的,大哥會不高興,大哥不高興就沒有飯吃。”趙駿說。
“哦,那算了,不能沒有飯吃。”趙駟深以為然。
*
同州,淩雲閣,背靠大江,濤濤江水奔流不息。
三皇子朱慈然站在淩雲閣延伸出來的欄杆處,憑欄而立。
微風吹拂,衣袂飄飄。
公子如玉,朱慈然麵色柔和,手中緩緩搓動著一塊墨玉玉佩。
這似乎是半塊玉佩,分割的棱角或許因為搓動時間長久而被磨平,透著飽滿圓潤的光澤。
“殿下......”一對少男少女站到朱慈然的身後輕喊一聲。
他們並沒有因為朱慈然麵色祥和而有絲毫怠慢,反倒更加恭敬和小心謹慎,眉眼低垂都不敢抬起半分。
“門羅,可有夫人的消息?”朱慈然問,聲音很柔和。
門羅低頭回答,“殿下,屬下無能,還沒有夫人的消息。”
朱慈然轉身看著門羅。
門羅感受到目光的壓迫,跪在地上,“是屬下該死,始終沒有找到夫人,求殿下降罪。”
“殿下......”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女忽然開口,聲音甜美,“彩萍死了,自殺......”
“她死之前拿著夫人的簪子,應該是假扮夫人的身份引開叛軍,這樣看,夫人一定還活著,我們一定能找到她。”花蝶抬頭看向朱慈然。
朱慈默然了片刻,“嗯......門羅,你去調查,什麼時候調查到夫人,什麼時候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門羅答應一聲。
“下去吧!”朱慈然輕輕揮動了一下手腕。
門羅站起來退了出去。
“殿下,要不要奴伺候你,”花蝶上前一步靠近朱慈然,眉眼之間都是柔美,“奴為您跳一隻舞,秦王破陣舞,好嗎?”
朱慈然擺擺手,“你也下去吧,本殿下沒有這個興致。”
*
“我不想讓姓李的回到殿下身邊,殿下愛她至深,隻要不是她,別的女人都無法超越我在殿下心裏的位置。”花碟聲音陰惻惻的,帶著殺氣,身上卻不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