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胭脂鋪的掌櫃愣住了,好一會兒才結巴的答應下來。
“這位公子,您如何稱呼,您是當真要接手這家鋪子?”
“朱掌櫃的叫我燕理就好,這家鋪子由您這邊繼續管理,但是具體的,也要由我來安排,重新布置。”
“我明白了,燕東家。”
等一切都落定了,朱掌櫃臉上的頹然已經一掃而空,比起自己苦苦支撐,有一個東家來雇傭自己,接手鋪子,顯然是最好不過的。
楚離煙用燕理的男子身份做幕後的老板,對自己是非常的有信心。
不出幾日,店鋪就煥然一新,連招牌都從‘朱家胭脂鋪’改為了專門叫秀才寫的牌匾,花費不少銀兩,精致美觀,引人注意。
她的‘花容月貌’胭脂鋪,主打的也隻有一種,就是積雪草的麵脂,空間戒指裏的原材料取之不盡,質量極高,由憐兒那裏開始,傳出了一點小名聲出來。
理念就是在精不在多。
專賣店也總是比一些太多商品的鋪子要高檔。
京都城裏的胭脂水粉鋪子不少,賣馥粉胭脂,香膏香油的數之不盡,但能夠做到改善粗糙,叫皮膚變得滑膩雪白的,還是她們家的產品最有效用。
光是有真材實料還不夠,楚離煙舍得出錢,用銀子砸了一波宣傳,店鋪的生意和風評立馬就像是春風後的野草一般支棱起來了。
瞬間,把京都城其他的鋪子都給比了下去,真正去使用的那些女子們,都恨不得多買上一些囤著,誰不願意叫自己膚若凝脂,肌若白雪。
“你可聽說那花容家的玉凝霜?”
“自是聽說了,就算是價格抵上芙蓉軒兩三瓶麵脂的價錢,也是值得了!”
風頭很盛。
叫唐氏也有些心動,使用了之後,便派人到了朱家掌櫃的麵前,威逼利誘:“掌櫃的,我們家看中了你家的玉凝霜,若是有意的話,不如出一個價錢?把配方賣給我們,怎麼樣?”
朱掌櫃不敢得罪,實話實說:“這,這配方我也不知道,都是東家拿來的東西。”
來人根本不是什麼善茬,一聽這話,就覺得對方是在敷衍。
“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橫眉怒目,趾高氣昂,“我們背後的主子可是將軍府,得罪了將軍府的人,你擔當得起嗎?給你這個麵子,你還不收!真是刁民!”
囂張的仗勢欺人,朱掌櫃有苦難言,被人拉拉扯扯,店鋪裏的東西也故意被打砸,推到地上。
朱掌櫃想要攔阻,還被推到了地上,束手無策。
本來都要把錢箱給砸了,忽然,有一人持劍,直接把為首的人給挾持了:“全都給我住手!”
“住手住手!都別動了!”
被挾持的人連尿液都快要撒出來了。
“江武。”
九王爺淡淡開口,江武把劍收回,這些人也都瑟瑟發抖,不敢再肆意妄為,在皇權的麵前,他們就如同螻蟻一般。
這夥人都灰溜溜的走了,朱掌櫃小心翼翼,不敢抬頭:“草民參見九王爺。”
九王爺讓他起身,皺眉看了一下鋪子裏亂七八糟的狀況,叫江武給了朱掌櫃一筆銀錢:“用這些錢把鋪子裏修繕一下,以後,也不會再有人來找麻煩了。”
來了這麼一趟還不算,暗地裏也會照顧著。
江武不能想明白:“爺,何必要對她這麼上心,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庶女。”
難不成自家九爺還看中了那庶女不成?
若是看中,其實納為一個妾室還是可以的。身份擺在那裏,已經算是高舉了。
“江武,你最近的話是不是太多了。”
“屬下知錯。”
九王爺要做的事情,還不是手底下的人能夠隨意指點的。
而楚離煙隔了段時間出府後,才從朱掌櫃的口裏知道這件事,心裏很是感動,也對這位九爺愈發的有好感,覺得真是一位有情有義的‘好哥們’。
既然好哥們都這麼講義氣了,楚離煙也不是一位小氣的人,和朱掌櫃的核對了賬目,按照公平的方式計算,拿了一筆錢出來。
“九爺。”
和九王爺有機會見麵的時候,楚離煙連忙把銀錢奉上,說明:“這是您投股來的紅利,現在雖然是有些少了點,但以後肯定是會蹭蹭上漲的!”
其實按照一般鋪子的標準來說,已經很盈利了,但和當初的三千兩比起來,不過就是九牛一毛。
楚離煙向來不喜歡欠著人什麼,九王爺給予的那些,她定然會想辦法償還,絕對不會讓人吃虧,隻有跟著她吃香喝辣的份兒。
“不必了。”
“九爺你就收下吧,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楚離煙堅持,穿著男裝,還這般爽朗利落,不是九王爺清楚,還真的要把人當成一個青年才俊。
“好吧,那我就先收下。”
俊逸溫潤的男子哭笑不得,也有些同情眼前的楚三小姐,身為將軍府裏的庶小姐,看來平日在府裏過的很是辛苦,定是被將軍府裏的主母打壓著。
楚離煙沒有去解釋什麼,本來和九王爺之間也是君子之交,不必要透露太多。
就這樣,頂著楚芊熏和燕理的兩重身份,為自己的事業和命運拚搏。
九王爺對她也是真的好,是楚離煙在這裏遇到的第二個對她施放善意的人。
“九爺,你真是個好人。”楚離煙感激的看著他,也對他更有些了解的想法,“不知道九爺你平時都在京都城什麼地方玩兒啊?其實我今天還挺有空閑的,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
身為一個現代人,對於封建的尊卑感還是有些薄弱的,楚離煙隻覺得兩個人有緣分,又都是‘單身’狀態,樂意和他多交流交流。
“放肆!你一個楚家的庶女,也敢對王爺這般不敬!”
江武又發作起來。
楚離煙被打斷,嚇了一跳,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我看你才是放肆呢,我和你家王爺說話,你一個做奴才的插什麼嘴?”
“你!”
江武忠心耿耿跟在九王爺身邊多年,臉本來就黑,再怒目圓瞪,有幾分嚇人。
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卑賤女子,他真的是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