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周福額頭滿是汗水，因為他也不知問題到底出在何處。

“回郡主的話，皇後娘娘檀香奴才一直都是讓人單獨保管，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問題，除了這幾個小太監給皇後娘娘送過檀香之外，其他人都未曾碰過。”

顧清溪的目光再次掃過眼前的小太監，隻見他們一個個戰戰兢兢，低垂著腦袋，看樣子找到了。

顧清溪嘴角上翹，她看到其中一個小太監賊眉鼠眼的看了看身旁的人，眼中有一絲慌亂。

其他的小太監雖然害怕，但還是比較平靜，一比之下便知定然有事。

“行了，周公公你帶著其他人都離開吧，他留下。”

顧清溪指著剛才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太監，小太監顯然並未想到顧清溪會讓他留下，額頭上汗水不停的低落，整個人顫抖的更加厲害。

顧清溪對著一旁的桂嬤嬤說道：“嬤嬤，我一直聽說宮裏審人的手段千奇百怪，可惜就是一直沒有見識過，不如今日您就讓我見識見識可好？”

皇後怎麼不明白顧清溪的意思，沒想到一個小太監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若是這件事她不妥善處理，那麼往後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郡主既然開口了，老奴義不容辭，來人去準備。”

小太監臉色慘白，趕緊磕頭：“郡主求您饒了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

顧清溪嘴角上翹，她還以為這個人有多大的本事，能夠挺多久，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顧清溪不知道，宮裏的刑罰向來是折磨人的，沒有那個能夠完好無損的承受這些刑罰，小太監會如此害怕也是有原因的。

見小太監願意說，顧清溪也不想看見那些血腥的場麵，坐在一旁問道：“到底是誰指示你偷換皇後娘娘的檀香？”

“這個......奴才......奴才也不認識那人。”

“不認識？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顧清溪可不相信眼前這個小太監的話，若真是完全不認識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誰都知曉這樣的事情一旦暴露必然小命不保。

“我看你到現在還不想說實話，那就不要怪我了，嬤嬤，看樣子還得您出手才行。”

顧清溪可沒時間浪費，更何況這件事還關乎到皇家的安危，她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等待。

“來人，上板子。”

一瞬間整個屋子裏都是小太監的嗷嚎，顧清溪的餘光看向皇後，隻見她依舊鎮定自若，表情沒有任何一點兒變化。

皇宮中的女人都不簡單，皇後更是如此，想來這樣的場麵她們也不是第一次見，更何況在宮裏太監，宮女就是最低級的存在，它們命在貴人們眼裏什麼都不是。

但顧清溪終究不忍心看著小太監就如此死去，這個小太監多半也是因為財才會做如此的事情。

若是他識相，顧清溪也打算替他求情，至少免於一死。

“郡主饒命，皇後娘娘饒命呀，奴才說的都是真的。”

小太監痛苦的哀嚎著，顧清溪微微抬手，行刑之人立刻停止了動作。

顧清溪看著小太監滿頭大汗的模樣，嘴角上翹：“我現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把握不住，後果你應該知曉，到時候你是生是死，我可就管不了了。”

“老實交代，皇後娘娘的檀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讓你做的。”

小太監氣喘籲籲的說道：“奴才真不知道那人是誰，不過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女人，他拿了很多銀子給奴才，告訴奴才隻要將皇後娘娘的檀香換成是她給的就行。”

“最開始奴才也是不敢的，但那人說隻是想將皇後娘娘所用的檀香拿出去售賣，換的檀香檔次略低一些而已，奴才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求皇後娘娘饒了奴才吧。”

顧清溪沉思片刻，小太監說的話也未嘗不可信。

她之前就有聽說過，這宮裏的人太監和宮女時常會拿一些東西出去變賣，有些不受寵的妃子，為了貼補用度，也會拿一些皇上賞賜的東西，和針線活讓太監出去賣。

隻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打皇後娘娘東西的主意，其實小太監想的沒錯，若非遇上她，事情定然不會暴露。

因為那人給小太監的檀香和皇後平時所用的完全一樣，隻是裏麵添加了一些煞氣而已。

但小太監自然是識別不出，所以才會信了那人的話。

如今小太監遭此劫難說到底也是活該。

不過這也提供了一條線索，皇後娘娘用的檀香並非宮外之物，能夠拿到的也隻有宮內人，而且這人的身份一定不低，隻要去查查檀香都有誰拿取過，說不定就能找到幕後之人。

“郡主殿下，奴才知道的都已經交代了，求您幫幫我。”

小太監拉著顧清溪的衣袖，他知道如今東窗事發，他定然隻有死路一條，如今顧清溪或許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顧清溪看著小太監祈求的目光心裏有些難受，大家都是爹媽生爹媽養的，誰都不是天生的奴才，這些進宮的太監更是如此，變成如今這般那個不是家裏所迫。

“皇後娘娘，不如就饒他一命吧，好在沒有鑄成大錯。”

皇後眉頭微挑：“清溪，心善是好事，但要是太心善可就不行，這樣的人能夠做一次這樣的事情就有可能做第二次，若是不嚴懲，往後其他宮人效仿，並且覺得隻要求饒就會沒事，那宮裏豈不是亂套了。”

顧清溪沒再言語，皇後說的是對的，她的確有些婦人之仁了，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是絕不能饒恕的，更何況這次是被發現了，那沒被發現之前這個小太監做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誰又能知曉？

最害怕的是若其他宮人也有樣學樣，那恐怕整個皇宮都會不得安寧。

“皇後娘娘您說的對，這次是臣女錯了。”

皇後微微點頭：“清溪，你要明白，想要在皇家生存，有善心是好的，但絕對不能沒有底線，若他們不犯錯，也定然不會受罰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