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張張嘴,腦子轉的飛快。
這要認了,以小姐那脾氣,回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眼珠咕嚕一轉,一下掃到正在收拾東西的江遙二人,急中猛生一計,抬起自己能動的手,朝江遙的方向指去。
“是他們,是他們擋了路,還讓那牛來頂車,馬才會受驚。我沒辦法了,我也是很努力才將車控製成這樣的,我的手還受傷了,求小姐饒命啊!”
他的聲音不小,江遙二人聽的清清楚楚。
高康本還憂心這損失的銀錢,一聽,心火頓的燒起來,蹭的起身,怒而反斥。
“你在瞎說什麼?明明是你們駕車不看路,不會躲讓,差點撞了我們,現在竟顛倒是非。真是太......太......太不要臉!”
張順冷笑。
“你們的破牛車,怎麼和我家小姐的馬車相提並論?你們看到,就該早早讓開道,沒讓開,就是你們的錯。”
高康怔住,瞪大眼,嘴微微張著。
他從未聽過如此厚顏無恥的論調!
“你......”
張順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馬車毀了主要原因在你,你得賠,馬車六十兩。馬也受驚了,回去以後,定要休息好久,才能繼續拉車,這段時間的損失,就算你四十兩好了,一共一百兩。賠了錢,就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
高康:......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明明是你們的車撞了我們,憑什麼要我們給錢?”
張順:“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我勸你還是早點賠錢,免得我們報了官,你們就不止要賠一百兩了,恐怕還得在裏麵蹲上幾年。”
“你!”高康起的紅了臉,“不管是誰,也得講王法吧!”
張順冷呲:“我們小姐,就是王法。”
“嗬,好大的口氣。你這麼吹牛,還帶你們家小姐,她知道嗎?”
清冷的女聲,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
張順聽聲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江遙冷眸,直勾勾的看著他。
四目相對的刹那,張順心頭驀的一寒,冷氣從心口刺破,凍的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你......你說什麼?”
江遙鼻尖皺了皺,嫌棄輕呲,轉眸,看那位一直躲在後沒出過聲的小姐。
“這位王法王小姐,油,三兩,醬油,一兩,醋,一兩,汙了的衣裙,算你五兩,糧食就算了,一共十兩,付現還是寫欠條?
還是付現吧,今日後,我不太想再見你。就你這身行頭,不會連十兩都沒吧?”
張順回神,眼珠瞪大,像個死魚眼珠。
“你在說什麼?”
江遙歪頭。
“我說的不夠清楚?怎麼,手不想要了?”
張順一怔,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垂著始終使不上力的右手,臉色驟然一變,惡狠狠的瞪她。
“是你!是你動手才讓失手丟了韁繩,驚了馬!你竟然還敢讓我賠錢!”
江遙淡然的聳聳肩。
“哦,對了,還有你家小姐,我剛才不小心撒了點藥,也沒什麼,就是長幾天的紅疙瘩,不能碰水罷了。”
音落,她就那位始終沒出聲的“王法”小姐身子抖了一下。
丫鬟也驚了一跳,出聲嗬斥。
“你個鄉野村婦!你在胡說什麼?”
江遙平靜的看著,沒有回應。
丫鬟還想說什麼,驀的手心一重,被自家小姐重重掐了一下,利達很大,直接幾乎嵌到了肉裏。
她吃痛,驀的變了臉色,急忙低頭,誠惶誠恐的喚了一聲“小姐”。
女子低聲道:“給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