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裏藥不全。
她隻能先抓現有的藥熬上,真正能根治的藥,她得馬上上山找找。
幸的那藥,可以後放。
她將藥煎上,便叫大寶看著火,自己則背了家裏唯一的破背簍和鏽跡斑斑的鐮刀出門了。
她先追上還未到家的戚嬸,讓對方幫看一會孩子,不等對方多問,就轉身朝山上奔去。
一路奔馳到了山上。
冬日的雪,將整個山頭覆蓋,入目滿是白。
江遙用鐮刀將雪掃開,靠聞氣味來辨認方向。
在高家時,她就發現自己的嗅覺突然變強了,就是一點十分細微的味道,她可以聞得清清楚楚,那些味道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進而又影響到了她的嗅覺。
她上山時,沉下心,嗅了嗅。
山間雖滿是雪,但雪下壓著那些動植物的味道,在她聞來,卻是一點沒影響。
她要找的藥,叫天星子,喜寒,氣味獨特,即使在一堆雜亂的氣味中,她也能很清楚的辨別出。
她很快就摸清了天星子的位置,腳步不帶一絲猶豫的飛快而去。
隻是......
她驀的頓住腳步,秀眉緊蹙。
“好重的血腥味。”
之前還沒有,可在她越發靠近天星子的位置時,血腥味就愈發濃烈了,像是某種信號一般。
江遙猶豫,腳步不自覺放慢。
細細嗅來,血腥味中,還夾雜了一點旁的味道,一種說不明的味道,她從未聞過,而且詭異的,勾的她心癢癢的,情不自禁的朝血腥味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她反應,人已經到了。
濃烈的血腥味將她六覺包圍,一時思緒竟有點恍惚。
她心尖兒一顫,狠心咬了一口舌,劇痛刺的她猛地清醒。
她眸光凝沉,看著自己麵前一身血汙的男人,腦中思緒雜亂,一團亂麻,找不到線頭。
江遙垂眸,盯著男人看了許久。
即使滿身血汙,雙眼緊閉,連容貌都看不清,她卻還是能清晰感覺到男人身上的凜冽而矜貴的氣息。
更讓江遙心怵的是,男人血中的味道,對她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她用盡了意誌力對抵抗,才沒有撲上去。
她不知這是原主的反應,還是自己的。
頭疼。
稍許。
她稍稍用力咬了一下唇角,淡淡血氣在口腔中流轉,低低“嘶”了一聲,嫌棄撇撇嘴。
“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她彎腰,伸手從人腋下穿過,一把抓起。
本以為會很困難,誰想......
她一動,像抱星星一般,輕而易舉的將人的拔了起來。
江遙怔住,偏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衣袖滑下,細細的手臂,如麻杆一般,好像風一吹就會折了般。
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明明之前還是連棉被都抱不住的小可憐,現在就能力拔大漢了?
她眨眨眼。
怎麼,這血聞了還能變大力士?
江遙想了一會,想不明白,甩甩頭,不想了。
穿越都遇上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愛咋咋的吧。
她把人甩到背上背著,就是人有點太長,雙腳拖拉在地上。
她沒注意,隻是快速拔了點天星子,快速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