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滅滅,讓她的表情看不真切。
岑墨寒隻能聽到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卑微的懇求,“我想體會一下家的感覺,三個月,隻要三個月就好!”
分明是荒謬又可笑的請求,可岑墨寒的眸光,卻為此愣怔了一秒鐘。
那雙宛如林間小鹿般澄澈的眸子,讓岑墨寒有一瞬間走神。
轉瞬即逝,又覺得自己可笑。
麵前這個女人澄澈?
她不知道揣了多少心眼!
“我保證隻要三個月,”南霜再次開口,“可以嗎?”
“不行。”岑墨寒冷聲拒絕了。
和這個滿肚子心眼的女人,多一分鐘都相處不下去。
得到這個回答,南霜纖長的羽睫輕顫,眼神逐漸黯淡下去。
她盡可能的在位置上縮成一團,小小的,白白的一團,雙手抱著肩膀,看上去可憐巴巴。
而左手的手背那片燙傷,吸引了岑墨寒的視線。
他湛黑色的眼眸裏湧過片刻複雜,聲音低啞,“手怎麼了?”
南霜下意識將手往回縮,“沒事,不小心燙到了而已,沒大事。”
前排開車的周特助忍不住插嘴,“是給岑少您熬粥的時候燙到的,都怪我不好,嚇到了小太太。”
南霜沒責怪他,但他很內疚!
岑墨寒那雙湛黑如深淵的瞳眸裏,夾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動搖。
“掉頭,去醫院。”
周特助踩了刹車,指著不遠處隱約可見的灰白色建築,語氣猶豫,“馬上就到了,岑少,你不是著急和小太太離婚嗎?”
“先帶她去醫院包紮,從岑家出去的人負傷沒人管,必然遭人話柄,丟岑家的臉!”
周特助依言要掉頭。
下一秒,南霜卻開口拒絕了。
“我不會讓人知道我受傷的,就算知道了,也絕對不牽扯到岑家,都到民政局了,就先去離婚吧。”
心裏想的卻是,如果去醫院耽誤時間,小白那邊的準備可能就付諸東流了。
岑墨寒的眼神瞬間寡淡冷冽,周身再次攏上淡淡的寒氣,“你最好說到做到!”
說著,車子已經抵達了民政局。
從車上下來,周特助便推著岑墨寒往裏走。
南霜則在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
等到了民政局裏頭,工作人員趕忙親自出來接待。
“岑少您好,不知道您今天來是想辦什麼業務啊?”
“離婚!”
工作人員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南霜,“好的好的,那我現在就去準備手續。”
而就在等待辦理手續的時候,岑墨寒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岑老爺子打來的。
岑墨寒的目光,瞬間冰冷的掃向南霜。
莫非是這個女人偷偷告了密?
他緋薄的嘴唇抿緊成一條線,終於開口道,“接!”
周特助按下接聽鍵,將手機貼在了岑墨寒的耳朵上。
果不其然,電話一接通,那頭的岑老爺子便劈頭蓋臉的罵。
“臭小子,你居然還想背著我和霜霜去離婚,你,你要氣死我啊!”
“她不是我想娶的女人。”岑墨寒沉聲道。
岑老爺子追問,“那你想娶什麼樣的女人?”
“......”
什麼樣的女人?
岑墨寒也說不上來。
他知道那是一個自己要負責的女人!
“你看你自己也回答不上來吧,墨寒,爺爺的時間也不多了,就當是圓我一場夢,讓我在臨死之前可以抱上孫子,可以嗎?”岑老爺子又開口道。
“你說什麼?”岑墨寒的瞳孔狠狠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