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發生了!
小廝的手,還沒來得及秦降雪的肩膀。
“哢!”
隻聽見一聲碎骨的嚓響。
小廝忽然膝蓋一軟,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陣哀嚎慘叫之聲。
所有人,包括蘇芸都像銅鈴一樣瞪大雙眼,被一時的驚嚇,嚇得無法回神。
剛才發生了什麼?
秦降雪何時這麼厲害了?!
秦降雪笑眯眯地望向蘇芸:“大嫂!我不過掐了你女兒一下,你要讓我千百倍償還!”
“可是你和你女兒趁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對我女兒百般欺辱,還把她賣到了春香樓,按照你的邏輯,該如何要你千百倍償還?”
蘇芸看著眼前的秦降雪,忽然發現她變了。
變得讓人琢磨不定,深不可測......
她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你、你胡說什麼?我可沒賣她!是她自己亂跑出去被人抓走的......”
“哦?是嗎?”秦降雪意味深長地笑了。
“你休得血口噴人!”蘇芸怒道。
反正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把人賣到春香樓,她死不承認就行了。
“三姐姐,你這就不對了!”秦如霜嬌聲嬌氣道。
“大家都看到你剛才在府門外欺負宛如的,現在回來竟然還去報了官,就不怕大嫂生氣?”
秦降雪的眼眸猛地朝她射來,目光裏帶著攝人的犀利。
秦如霜在她的注視下,竟然不由自主地覺得心裏發怵。
這還是以前那個人人都可欺辱的廢物嗎?
為何她的目光看上去殺氣如此熾盛!
“哦?是嗎?照你這麼說,我女兒被人欺辱,我就該好好受著?”秦降雪的聲音冷得就像是屋外的天氣,瘮人無比。
秦如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忍不住退了幾步,急忙朝自己的母親望去。
袁氏的眉頭皺了起來,嗬斥一聲:“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帶著你的野種滾回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何時對我客氣過?”秦降雪終於望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女人。
“你把我賣給八十歲的鰥夫,你這位繼母當得可真好啊!”她無比譏諷道,目光中透出了一抹殺氣。
袁氏在看到她望向自己的目光後,陡然一驚。
她和女兒的感覺一樣,竟然覺得眼前的女人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鬼一般,讓她渾身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有小廝過來了:“小侯爺回來了!”
一個臉色浮腫,腳步不穩的男人走了進來。
蘇芸急忙就朝自己的丈夫跑了過去,一臉委屈道:“侯爺您回來了,您一定要給咱們宛如做主啊!”
秦頌朝秦降雪望去,一臉厭惡道:“不是讓你呆在莊子上,你跑回來做什麼?”
秦降雪看著自己這位同母的兄長望向自己的表情,心裏越發冰冷。
這可是秦府上唯一一個和她有著同母血脈的人。
但是他卻更像是袁氏的親兒子,對自己這個親妹妹卻厭惡無比。
“侯爺,宛如差點被她害死,這事你管不管?”蘇芸尖聲道。
秦頌朝旁邊哭哭啼啼的秦宛如看了一眼,目光沉了下去:“秦降雪,你好大的膽子!”
“是不是好日子過夠了,想要吃點苦頭?”
秦降雪看著自己的嫡親大哥指著自己怒罵的樣子,心裏悲哀極了。
“侯爺覺得我在莊子裏過的是好日子?”秦降雪冷笑反問一句。
“我這個侯府的秦三小姐,成天幹著農戶的粗話,過著比粗使丫頭還不如的生活,你覺得我這些年在過好日子?”
秦頌的臉色僵了一僵,厲聲道:“讓你去莊子是為你好,你不想想當年你生下這個野種後,整個京師誰還會看得起你?”
“所以侯爺覺得把我賣給八十歲的老鰥夫,也是為我好?”
秦頌聽到這話,猛地望向袁氏:“母親,您不是說才五十歲?”
袁氏的臉頰抽搐不已,斬釘截鐵道:“沒這回事!老侯爺在世的時候特意交代過,要善待你三妹,沒有這回事!”
秦頌這個蠢貨,竟然當著秦降雪的麵脫口而出了實話?
秦頌也反應過來了,立刻怒道:“我秦家家風極好,怎麼會幹這種事?”
秦降雪被氣笑了,望向秦頌:“你的 ‘好母親’把我賣給老鰥夫,你的‘好太太’又把我女兒賣到春香樓,侯爺家風可‘真好’啊!”
“三小姐這話就說得不對了!”蘇芸身邊的一個嬤嬤忽然開口了。
秦降雪朝她望去,眯起了眼睛。
那是蘇芸從娘家帶來的奶媽子何嬤嬤。
蘇芸在府裏對她和小米幹的不少壞事,這個何嬤嬤沒少出餿主意。
何嬤嬤鄙夷無比道:“我家夫人出自名門世家,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
秦降雪一道目光如同匕首般朝她射來,聲音冰冷無比:“主子說話,你一個奶媽子插什麼嘴?”
何嬤嬤怒道:“我可是把我家夫人奶大的,我的話......”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何嬤嬤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巴掌印,整個人朝後倒去,一臉難以置信。
“狗奴才,膽敢如此衝撞主子,蘇家真是好家風!”秦降雪無比譏諷道。
秦頌頓時大怒:“你夠了啊,何嬤嬤可沒惹過你,你發什麼瘋?”
“來人,把三小姐抓起來關入偏院,餓她三天三夜......”
“大哥,我已經報官了!”秦降雪看著盛怒的秦頌冷笑道,“你自己去和京兆府的人解釋吧!”
蘇芸見秦降雪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頓時就急了:“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
忽然,她看到了秦降雪手裏的東西,臉色陡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