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少,我是安世子的家丁李三啊!”
“我家世子今日去水月閣沒見到您,特意叫我來府上找您,沒想到小人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天。”
李三神情幽怨,依世子的脾性,他今天這一日未歸,隻怕會遭到世子小拳拳無情攻擊。
“安世子……安長陵?”
稍微思索一下,章玄便知道這位安世子是何人了。
安長陵,二十一歲,安王府三世子,也是安王爺最小的兒子。
不僅是個胖子,還生來愛浪,獨愛美女。
據說抓周的時候,安王爺特意將古籍,武道功法,靈兵丹藥放在安長陵麵前。
誰知安長陵爬過它們,直接無視,甚至還撒了泡尿,把安王府的傳家功法尿濕,差點給毀了。
最後安長陵不負本性,把對麵奶娘的肚巾扯下來擦嘴。
那場抓周禮氣的安王爺當場暴跳如雷,對安長陵也從此撒手不管,任他玩樂。
安長陵也不負所托,行冠禮後就開始流連花樓酒肆,每天與狐朋狗友喝酒唱曲,身子早就虛的不行。
哦,忘了他還有個別稱,叫“安三郎”!
因為上上個月他隻去了水月閣三次。
從此安三郎這個稱號一夜流傳,不脛而走。
而安長陵的狐朋狗友中,很不幸的就有章玄。
兩人還是死黨的那種!
掃了李三一眼,章玄笑了:“怎麼,你家世子今兒個怎麼去水月閣了?”
“這是怕他安三郎的名聲不夠響亮,想更進一步,變成二郎真君?”
因為是死黨,章玄才敢如此調侃世子。
當然,因為他倆是死黨的事,安王妃也對章玄多有怨詞,毫無好感。
因為她覺著自家寶貝兒子就是被章玄這個紈絝給帶壞了!
這麼一想,今日安王妃在遊樂園對他發難,差點要綁走章府眾人,想來其中也是夾帶了些對他的私人不滿。
李三苦笑:“章少說笑了,我家世子嗜色成性,這您不是不知道。”
“得,廢話少說,你家世子找我幹什麼。”
聽到這,李三目光斜著瞥向孟氏和章紫儀。
孟氏翻了個白眼,隨即語重心長道:“玄兒,早點回府,少跟些猴頭猴腦,名聲敗壞的人來往,姨娘先進去了。”
安王妃嫌棄章玄,孟氏又何嘗不反感安長陵。
哼,我家玄兒豐神俊朗,人稱大周第一美男子!
什麼京城第一紈絝,一定是誣陷,是別人嫉妒玄兒帥氣而製造出來的誣陷。
安長陵整日與玄兒待在一塊,又嗜色至極,一定是他眼紅玄兒容顏,製造出了這樣無恥的謊言。
腦海念頭閃過,孟氏美目一瞪,又狠狠剮了李三一眼,這才轉身扭著翹尾走進了章府大門。
李三被孟氏瞪的頭皮發毛,他就是個普通家丁,哪怕是王爺府的又如何。
家丁就是家丁,哪得罪得起尚書夫人。
等孟氏一走,李三才神情嚴肅的對章玄道:“章少,事情不好了,我家世子的病又嚴重了!”
章玄愣了一下,頓時笑了:“真給我猜中了,安長陵要變成安二郎了?”
“哎呀章少,我家世子快要愁死了,那可不是二郎這般簡單,大郎都快做不成了。”
“這麼嚴重!?”
章玄受過專業訓練,所以憋住了笑。
“是啊,世子他現在茶不思飯不想,躺在房裏看著懷裏美人空流淚,還鬧著要自殺呢!”
“我靠,多大點事啊就要自殺!”
章玄脫口而出。
雖說他跟安長陵是狐朋狗友,但兩人的確是死黨不假!
安長陵曾經多次替章玄解圍,還替他挨過山賊的飛刀,是真正的過命兄弟。
至於姨娘認為他那第一紈絝的頭銜是安長陵製造的,這更是無稽之談。
這頭銜,純粹是章玄自個兒折騰出來的。
“就是這麼嚴重!求求章少快去救我家世子吧,世子現在誰的話都不聽,興許隻有章少您能勸勸他。”
李三擦了把眼淚道。
“走,快帶我去瞅瞅。”
章玄剛準備拔腿就走,大門口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怎麼,你這是準備效仿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原身的記憶刹那湧出。
章玄回頭一看,隻見一個身穿常服,麵容威嚴的中年男人站在大門口,負手俯瞰著他。
沒錯了,這就是章玄他爹,大周刑部尚書章居正。
章玄正想跟李三說點什麼,扭頭就看見李三撒腿飛奔,跑的比兔子還快。
“章少我先溜了,那個,你明兒個再來也不遲!”
對這位以剛正,嚴厲著稱的刑部尚書,李三是源自心底深處的恐懼,下意識就開溜了。
“靠,你不去跑短跑可惜了。”
章玄吐槽了一句,自知此時再去安王府已是不可能,於是踏上台階走向大門。
“爹!”
跟自己便宜老爹打了個招呼。
章居正板著個臉:“今天又去哪鬼混了,一天都不見你人影?”
“這你可就冤枉我了爹,我在城南投資了個項目,今天第一天開門營業,那可是生意爆火,排隊之人猶如長龍……”
章玄滔滔不絕的解釋著,心裏扶額暗罵,靠,原身這畏爹如虎的該死執念啊!
“哼!”
“經商乃是小道,武道才是大丈夫安身立命的上舉。”
說著章居正瞄了章玄一眼,輕咳一聲,補充道:“即便武道不行,也可走儒道。”
“畢竟我大周帝朝的南部就是儒道巨頭,聖賢學宮所在,他日如果你能以儒入道,便可達到言出法隨,吐字殺人之境,與武道也不遑多讓。”
聽到這話,章玄提取了下記憶。
啊是沒錯,南部那裏有了聖賢學宮,是個儒道勢力,都是群讀書人在那裏。
據說那裏有個叫伽椰子還是天秦子的老人十分牛嗶,一念萬物生,吐字殺人不在話下。
不過聖賢學宮離他遠著呢,足足一萬多裏,而且人家招收儒生極為嚴格。
再說他也不想去,他的遊樂園才剛開始呢。
“你終日吃喝玩樂也不是個事,為父替你請來了一位國子監的儒學聖賢,從此以後便讓先生教你儒學之道。”
章居正一路走到書房,推開門,裏麵赫然站著一個人。
看到他的一瞬間,章玄不由瞪大了眼睛。
“大聰明!?”